“主子,你還要進去?”天吟不解地看向藍天弛。
“逸兒出現在這里定然有他的原因,雖然只查出他跟那女子有關系,我們還不能確定這里就是不是他的一個據點。如果說是,那么我們的行蹤只怕早已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之所以不出動人手顯然是還在籌劃著什么。如果說他要請君入甕,我倒是可以成全他。”說著便進了易樓閣。
今日的蘇雅雅一襲黑色衣衫,面帶同色系面紗遮面,在舞臺中擺起了舞姿,身側的舞伴一身白色衣裙,也擺出了造型。
音樂緩緩響起,臺上的蘇雅雅手漸漸隨著音樂擺動起來。
藍天弛找了個離舞臺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臺上白衣勝雪的易容成伊諾的暗血對蘇雅雅道:“主子,大魚來了!”
蘇雅雅輕聲道:“我看見了!”說完便在舞臺中央旋轉了起來,其他人一步一步退開散在一邊。舞臺中央只剩下她一個人隨著音樂跳起獨舞。
音樂時而高漲時而悠揚,蘇雅雅的舞姿也隨著這動聽的旋律擺動著,看得臺下的人如癡如醉。
藍天弛皺著眉頭看著,眼睛一瞬不瞬地不離那人影。臺上的身影像是似曾相識般,腦海里倒影出了他第一次與藍悠靈吵架分開后他找她的畫面,當時的她也是在一家青樓跳舞。
蘇雅雅舞完,瞟見他一個人盯著臺上發呆,微微一笑,步幅優雅地一個轉身,回了一個很優美的禮。
起身后,她開口:“歡迎大家的到來,也謝謝大家抽時間來捧淵兒的場。接下來給大家獻唱一首《愛難求》。這首歌不只是送給在場的所有人,更是獻給你們當中的一人,希望他能喜歡,謝謝!樂師,奏樂!”
音樂響起,臺上的蘇雅雅邊舞動著邊唱了起來:“終于還是放了手,舍不得都要轉頭,那聲再見,輕輕提醒我,從此我們只能夠問候......”
藍天弛聽著皺眉。這首歌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不過了。當時藍悠靈出走,他踏進青樓的第一瞬間就是聽到這首歌曲。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命運如此安排,蘇雅雅隨意選擇的一首歌居然是自己母親曾經與藍天弛相戀相遇唱的那首歌。
如今再次重唱,除了當事人藍天弛感觸頗深,其他人也不過是看客罷了,就連蘇雅雅自己也并未有過強烈的感受。所以此歌曲唯一重重地撞擊的只藍天弛一個。
“也想再找個邂逅,讓心情不再難受,牽著他的手,想你的溫柔,才明白自己已無藥可救......”
臺上仿佛出現了藍悠靈的身影,他更是驚地站了起來。旁邊的天吟不明白王爺為什么這么反常,瞟了眼臺上,只見那名黑衣蒙面女子不再蒙面,而是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只見她語帶哀色唱著:
“你走了我還在原地守候,反反復復也找不到出口,明明知道是我自作自受,卻逃不出你的魔咒,你走后寂寞和我做朋友,風雨中一個人默默漂流,不怪人海茫茫一愛難求,被你愛過,今生已經足夠;”
看著臺上那已是淚流滿面的人兒,藍天弛的心都揪了起來,那是他的靈兒,真是靈兒,他的靈兒回來了。
“終于還是放了手,舍不得都要轉頭,那聲再見,輕輕提醒我,從此我們只能夠問候。
也想再找個邂逅,讓心情不再難受,牽著他的手,想你的溫柔,才明白自己已無藥可救;
你走了我還在原地守候,反反復復也找不到出口,明明知道是我自作自受,卻逃不出你的魔咒,你走后寂寞和我做朋友,風雨中一個人默默漂流,不怪人海茫茫一愛難求,被你愛過,今生已經足夠。”
天吟終于想起來了,她原來就是畫像上的女子,王爺以前給他看過一次,他記得當時王爺的神情,那是他從未見過王爺的神情,是那么的柔和,看得出他很愛那個女子。后來聽說她離開了他,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如今瞧見,王爺肯定會失常了。他冷著眼看著臺上的人,他不信她的出現是這么的偏巧。
易樓閣,他們已經來了四次了,她每次都是蒙著面紗,他也打探過了,她一直是蒙面見人,從未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如今拿下面紗定有原因,而他們的原因就是王爺。一想到此,他警惕地掃視著人群,觀察著這里的動向。
“你走了我還在原地守候,反反復復也找不到出口,明明知道是我自作自受,卻逃不出你的魔咒,你走后寂寞和我做朋友,風雨中一個人默默漂流,不怪人海茫茫一愛難求,被你愛過今生已經足夠。”
“王爺,小心有詐!”他湊到失態的藍天弛身邊低聲提醒。
藍天弛也知道,這肯定是陷阱。
但是為了她,他愿意陷進去。如今她再次出現,他說什么也不會再放開她了,當初錯過了,他已經是悔恨一生,如今她真的出現了,不管怎樣,他都要見到她,他要問問她為什么當年她不辭而別,為什么會留下那封絕筆的信。
歌唱完畢,蘇雅雅清了清嗓音,道:“現在大家不必再稀奇的我面容了吧。如今,這就是我的真容,也是我昭告全天下我的真容!”
她的話里有話,有心懂的人就知曉,不明緣由的便就不知。
從今晚開始,她蘇雅雅不再面具示人,她會以自己的真面貌在人前,也不東躲西藏,她就是要暴露在藍天弛的眼下,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自己好伺機為家人報仇。
“就算有詐我也要去!”眼見那熟悉的人就要消失在舞臺上了,他也跟著向那個位置走了去。
剛走到門外,被暗血以劍擋住了。
“站住,你是誰?膽敢擅闖我家小姐的閨房?”暗血冷著臉看向他。
“讓開!”藍天弛冷冷地說。
“不讓!”
“找死!”正準備出手,里面響起熟悉了聲音:“伊諾,退下!讓他進來吧!”
暗血不情愿地讓開。
藍天弛推了門進去,一個背對著她的女子剛好換好衣服。此時的她一襲紫衣委地,上銹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步搖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精致地煙熏彩妝使得她絕色容顏更勝耀眼,頸間一銀質水晶項鏈,恰到好處地點綴了裙領空白之處,身著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輕輕轉身。
“靈兒,真是你!”藍天弛略微激動地上前。
“站住!”蘇雅雅冷著臉看向他,“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的閨房?”
他微微蹙眉,眼帶憂色柔聲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我想知道你當初為何不告而別,還留下那封絕筆書?”
她眉頭微聳,暗自心想:什么絕筆書?但轉而一想他派殺手殺死自己的娘親,她的恨意頓現,她冷冷地開口:“藍天弛,你就是人面獸心的混蛋,如今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完便出招朝他快速攻去。
“靈兒,你聽我說,我真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靈兒會那么恨他,到現在他也弄不明白她為何會變得如此憎恨自己。
他一邊輕松閃躲,一邊說:“如果真是當初那事,你為什么不聽聽我的解釋呢?”
“你的話已經不可信了!”說完便繼續出手。
他不敢怠慢地時而躲避,時而還招,盡量小心地不傷害到她。
他越是這樣,蘇雅雅越是氣憤。出招更是凜冽。
他微微蹙眉。她的招招致命,他真擔心她,“靈兒,住手!”
“你不用再假惺惺了,我不會再上當。”她恨恨地說。天知道她這刻恨不得馬上殺了他。
“嘭”地一聲,門被撞開,暗影、暗飛、暗羽、暗血四人抽劍刺向藍天弛。
五對一,藍天弛赤手空拳應對。
幾番回合下來,“嘭”地一聲響動,四人全被打倒在地,藍天弛速度極快地點住站立的她的昏穴手摟向她的腰飛出房間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
“嘭”藍宸(chen)逸身邊那可憐的石桌就這么成了他泄氣的犧牲品了。
下跪的四人不敢抬頭。他們知道主子現在很生氣。
“滾,每人一百鞭!”一聲暴喝。四人被突來的內力陣地全飛了出去,倒在地上頓時口出鮮血。
藍勤錫與余施君對望,暗暗驚詫。沒想到蘇雅雅在他的心里這么重要。他們從未見過他發這么大的火。就算以往暗衛們任務失敗也沒見他有這么生氣過,如今蘇雅雅被掠他卻怒火中燒。
要知道吟霖山莊懲罰人的手段既高明又殘忍,何況一百鞭是由會武功的大漢手持,用盡全力抽打每一鞭。一百鞭,想想都覺得恐怖,如果全部執行,只怕他們四人都死了幾回了。
“是!”四人忍痛應聲。
“你們先下去吧,領罰等會再執行。”藍勤錫走向四人輕聲道。
四人恭敬地頷首退下。
“四哥先別動怒,即使你殺了他們,嫂子也不會馬上回來。再說,皇叔掠走她,正是因為她的容貌跟姑姑相似,依照昔日他對姑姑的愛,我想嫂子暫時不會有什么事的。我們首要做的就是先查清他把嫂子掠到哪里,再做進一步的營救計劃。”
“是呀,況且暗血他們四人已經盡力了,他們根本不是藍天弛的對手。你這一百鞭下去,他們以后也無法再為你繼續賣命了。”余施君也出口安慰。
“辦事不利就該受到懲罰!”藍宸逸冷冷看向他們,“不必多說!”
藍勤錫準備要說什么,余施君暗暗拉了拉他,微微搖頭。
藍宸逸背對他們,陰冷著臉。他沒想到他才回來一下就出了這事,他怎能不生氣呢。他最氣的不是關于下屬,而是那丫頭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背對著他主動去找藍天弛,要知道她現在是懷有生孕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殺了。萬一藍天弛知道她懷有生孕心生嫉妒殺了她怎么辦?光想想他都覺得擔心不已。她為什么就這么急著想報仇,不等他回來,他心里又急又氣。
過了好久,他總算是稍微冷靜了,頭也不回地說:“叫風來一趟!”
余施君閃身一動,人已消失。
沒多久便見他帶著沉溪風走了過來。
“屬下參見主子!”溪風下跪行禮。
“三天內我要知道藍天弛的老巢和他的出處。”
“是!”溪風得令便轉身離去。
“來人!”
“嗖”出現一名暗衛。
“傳令,暗影、暗飛、暗血、暗羽四人辦事不利,每人罰鞭笞二十鞭,馬上執行不得有誤!”
“是!”又是嗖地一聲消失無蹤。
藍勤錫嘴角微微上揚。他就知道四哥雖然脾氣臭,但是對于自己人還是留有余地的。二十鞭,足以讓他們四人躺上整整一個月不能下床。這樣也好,總比沒命要好的多。
藍天弛,他不會輕易地放過他!藍宸逸的眼睛泛著陰冷的光澤。他要讓他付出比死還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