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流著凌知微的血,我們是他的血緣上的下一代。孔雀失明,不是因為他得到了能力,而是根據人類無法理解的混沌法則,他被禁止看到我們的相貌——我們,長得和凌知微差不多。孔雀如果能看到的話,會一瞬間認出我們。
雖然于長生認為,他看到和看不到都沒什么區別,但是貌似我們的相貌算是個‘禁忌’。
這一點上,你的記憶和認知都產生了偏差,原因是你記憶中的零點之夜,是已經在爆炸中灰飛煙滅的那個教師的瞬間記憶。他當時的所有認知都被擾亂了,并成為孕育你于長生的‘溫床’——雖然這么說挺殘酷的,于長生一直認為于長生就是那位教師。
凌知微所親自締造的生物,都是他的血緣延續,我們是他自爆前唯一的造物,所以我們可以決定一部分混沌區法則,其中就包括用電子游戲作為雛形,生成了這么個平行世界。這也是我們作為第一個幸存者生存的根本原因。
而我們的血和臉,就是我們可以行走于混沌區內的通行證。”
說到這里,于長生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一塊玉石鎮紙給黑鶴看——于長生把鎮紙對著地面,那白玉鎮紙就呈現出液體的狀態緩緩滴落,而每一滴“鎮紙”,又切實是白玉的質地和元素構成。
“你看,因為我說的事情太過超越世界法則,所以在我說完這些之后,我身邊也會形成一個微小的混沌區,因為我的言語扭曲了世界法則。這就是‘禁忌之言’。”于長生說,“如果我對凡人說這些話,那么他們不管聽懂沒聽懂,要么發瘋,要么就變異了。”
“但是現在我還好好的不是么?在進入妖僧的混沌區域內后,我也中了招。”黑鶴說。
“這姑且算是我對你的訓練吧,訓練你對混沌區的適應,就像你想訓練我適應人世一般——一開始讓我作為主導在這世間行走,是因為你想讓我多適應下這個凡間吧?畢竟,從根源上說,我才是最沒人性的那個。
凡間是你的區域,混沌是我的區域。我們都希望對方能夠適應彼此的范疇。畢竟我們是一體的。”
于長生松開手,那鎮紙就完全在地上飛濺開,瞬間卻又凝固成了固體,變成了一件很有后現代藝術風格的作品。
“現在,微小的混沌區域消失了。”于長生松了口氣道,“那些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也不會讓孔雀知曉。”
“好了,我們的信息交流這樣就算完成了。”黑鶴一腳將那個飛濺狀的鎮紙踢得粉碎,“你的那些個混沌規則說完了,該按照我的規則來了——慕容世家扶植的皇子,是王妃的勁敵之一,同時其他皇子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慕容清夢,今晚會有更厲害的高手去殺他。”
“我要保慕容清夢。”于長生坐回了椅子里,“蘇裳選擇留在他身邊,說明他人還不壞,我不管什么王妃不王妃的計劃,王妃在我眼里,也不過是普通凡間的凡人螻蟻罷了。螻蟻的心愿在創世神的面前不值一提。
我不僅要救他,還要救蘇裳,還要狠狠的掙一回面子,讓這個老牌世家,也知道我白鶴的威名!”
“你這樣的狀態很符合我的想法,雖然我知道你這幾句裝比的氣勢都是裝出來的。”黑鶴撓了撓臉頰說,“等下,你在人前也這樣繼續裝吧。為了你的面子,我可以臨時充當一下你的馬仔。晚上我親自去慕容府上一趟吧。就說是奉了你的命令。”
“我也知道,你想的是去自己出風頭一下。”于長生說。
“哼哼。”
“哼哼。”
我們竟然相視一笑起來。
笑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們為彼此的妙計會心一笑。
而是都覺得對方***無聊。
“我對你在人世做的事情不會橫加干涉,你要參與宮斗和改變歷史什么的隨意,所以你也不要干涉我在混沌做的事情。”于長生把手交疊放在翹起的腿上,沖他笑了一下。
黑鶴摸了摸下巴,道:“白鶴,你知不知道,其實我這個將軍府就算請了很多高手,我的政敵還是會派人來打探我的事情。那些人派的高手,可能比我請的高價影衛還厲害。是真正殺人不眨眼,功夫高得驚人的殺人機器。”
“哦?”于長生微微歪了歪頭,“所以呢?”
“所以,剛才起碼有三個人在屋頂上偷聽我們說話,而你的兩個小妞兒影衛在門外根本沒察覺。”黑鶴道。
“我的武力值不是很高,所以,我并不知道。你為什么不提醒我?現在,你要替他們收奇形怪狀的尸體了。”于長生嘆氣道,“聽到了我說的混沌法則,他們會產生變異的。”
“我去把他們從屋頂揭下來吧。”黑鶴用了一個很奇怪的動詞,“然后你就在府里等我的消息吧。我會先讓蘇裳回來的。”
黑鶴沒有食言,于長生在自己的住處等了大概兩小時,蘇裳就回來了。
蘇裳見到于長生的表情從驚訝轉變成了驚喜,然而她站在于長生面前時,卻遲遲沒說出一句話。過了半天才說:“道長,我……怎么感覺到你有一點點不一樣了?是不是我太久沒見到你的緣故?”
“我們不是前天才見過么?”于長生說。
“不不不,那個你和現在的你不一樣!現在才是真正的你呀!”她說的話有點顛三倒四的,于長生抬起頭看著她,只見她頭頂的呆毛已經高高的豎了起來。
“我讓你感到更害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