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毛囊炎
- 病嬌推動的感情線
- 朱予墨
- 2305字
- 2019-02-13 19:52:19
五月底的南方,空氣更潮濕了,與水汽一同增多的還有空氣中的細菌真菌。
吳悠一頭黑長發,一直以來保持隔天洗一次頭發的頻率,讓頭發始終處于干凈清爽的狀態。但是!這兩天剛洗完就頭皮發癢,剛開始她以為是新換了洗發水,沒有洗干凈,當晚又洗了一遍,但是第二天更癢了!
出于對未知病情的恐慌,吳悠一下班就跑去了醫院,醫生看看她被撓紅的頭皮,問了下癥狀,淡淡地邊在電腦上打病歷邊說:“毛囊炎,開支藥膏涂涂就好了,忌辛辣。”
“為什么會得毛囊炎呢?我平時洗頭發很勤快呀?!眳怯埔贿吔夞R尾一邊問道,只有綁著馬尾,她的頭皮才沒那么癢。
“天氣潮濕,真菌感染,毛囊堵塞就發炎了。”
簡單來說就是運氣不好,趕上了。
“會禿頭嗎?”吳悠忐忑地問道,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瘋狂撓頭皮以致斑禿的樣子,畫面久久揮之不去。
醫生終于輸入完就診資料,無奈地看著她:“你這種程度是不會禿的,放心吧。”
得到了令人放心的答案,吳悠謝過醫生,輕車熟路地去藥房取了藥,恨不得當即就能涂上,實在是太癢了!
等她緊趕慢趕到家里,關上門跑到洗手間,站在鏡子前才想起一個問題:發炎的位置在頭皮上,頭皮在她眼睛上面,她要怎么上藥呢?她腦袋頂上也沒長眼睛呀...
發癢的頭皮催促著她快些動手,吳悠只能憑著感覺,把沾了藥膏的棉簽往頭皮上戳,但一大半都涂在了頭發上。
她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很癢,但是總不能把整個腦袋都涂滿吧?
真是生病時才深刻體會到一個人的無助,感冒了她自己安靜地睡一會就熬過去了,現在難道要給頭皮做個藥膏spa?
不了吧,那樣真的會禿吧?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俗話又說遠親不如近鄰,在打車跨越兩個區去找閨蜜幫忙上藥和厚著臉皮找鄰居上藥之間,吳悠想了想可行性和急迫性,還是選擇了后者。而這個鄰居自然是陳子未。
呦呦:hi~回家了么?
剛在玄關處換鞋的陳子未一臉莫名,這是出了什么事嗎?
橙子味:剛到,怎么了?
呦呦:你晚上方便嗎?
手機兩側仿佛都有一瞬間的沉默...
真菌仿佛把吳悠的智商也感染了,這種意猶未盡又充滿暗示性的話是什么意思?自己腦子是被細菌侵占了嗎??再撤回太刻意了,只能馬上跟上自己的真實目的來解釋。
呦呦:我頭皮要涂藥膏,自己無法操作,能麻煩下你嗎?
陳子未沒來由一陣緊張,這兩三天沒見面,是又把自己腦袋弄傷了嗎?
吳悠盯著手機焦急地等著回復,卻接到了陳子未的電話。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通電話,沒想到是在這種窘迫的情形之下,吳悠感覺有些奇特,毫不耽擱地接起了電話。
“你受傷了?”是陳子未低沉又帶著不易察覺的焦急的聲音,語速也比平時快了幾分。
“沒,”吳悠有些尷尬,自己剛才在微信中的表述真是太失敗了,“就是毛囊發炎了,要涂藥膏,我自己看不到不好涂...”
“哦,你過來吧,我在家?!标愖游词婢徚苏Z氣。
沒有被拒絕的輕松感和頭皮的癢讓吳悠差點想掛掉電話就飛奔過去,但幸虧理智回籠了一點,阻止了脫口而出的話,改口說道:“謝謝,我過半小時過去?!?
“行?!?
掛掉電話,吳悠跑去浴室快速地洗了個頭。頭發雖然昨晚剛洗,但是被自己抓了一天,又胡亂糊了些藥膏,此刻肯定是慘不忍睹。雖然讓陳子未給她涂藥就夠損形象了,但能挽救一點是一點。
溫熱的水淋在頭皮上,舒緩神經的同時,一個個發炎的紅點點也嗨了,感受著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酥麻,吳悠瞬間理解了為什么古時候撓癢癢也會成為酷刑,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癢。
草草地洗好頭發,用吹風機的最大功率吹干,沒有用護發素和發膜,沒有用卷發棒處理發型,隨便用梳子扒拉了兩下,吳悠就頂著頭有點凌亂的黑長直跑出了門。
到了陳子未發來的樓層前,吳悠才停下腳步開始平復呼吸,然后敲開了大門。
門很快打開了,陳子未一身黑色休閑襯衫站在門后,看到她的樣子一愣,又側過身示意她進來。
“你先坐這?!标愖游粗噶松嘲l的位置讓她坐,自己轉向廚房準備去拿點喝的,“你喝開水還是果汁?”
“不了不了,”吳悠恨不得抓著他的胳膊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不要再講究這些客套,“我們開始吧?!?
說著雙手奉上自己的藥膏和棉簽,還有洗碗用的一次性橡膠手套。
看著她焦急的樣子,陳子未也不再客套,轉換方向走到她身前,看了看手套還是帶上了,他不介意真菌,涂完藥洗手就好了,但是他知道不戴手套吳悠會過意不去。
看到陳子未站在身前戴好一次性手套,吳悠主動低下頭,邊用手撥開些頭發邊說:“你分開頭發看頭皮,有紅點點的地方就涂些藥膏,有些可能被我撓破了,不太美觀?!?
“這塊地方比較嚴重,”吳悠用手指在腦頂心左側畫了個圈,“感覺都快長犄角了。”
“嗯?!标愖游吹吐晳溃⒁饬θ趨怯频念^發和自己的手上。
女生的頭發纏纏繞繞,和男生抓都抓不住的短發完全不一樣,剛撥開一綹,又纏上來一根,他小心避著,怕不小心扯痛了她。
手指在發間穿梭的觸感分外癢,尤其是這種要落不落的力度,幾乎是陳子未的手指到哪里,哪里就像一百只螞蟻在爬一樣癢,更勝過別處。撥弄半天,卻遲遲沒見他下手涂藥膏。
略微抬頭一瞧,好嘛,陳子未筆直地站著,眼睛離她的頭皮得有半米遠,這得拿著放大鏡才能看到藏在黑發中的紅點吧?
求你彎個腰啊大哥!
“找得到嗎?”吳悠不由催促道,滿臉隱忍的焦急。
陳子未的視角只能看到她皺起的眉頭,終于彎下腰湊近了身,用棉簽一點點在患處涂藥膏,盡量避開了頭發和健康的頭皮。
感受到發癢的地方終于開始被藥膏覆蓋,吳悠焦急的心也開始平靜下來,安心地坐著等陳子未上完藥。
一會兒又想起有幾顆比較嚴重的包被自己撓破流了膿,想象陳子未可能看到的畫面,又開始坐立不安。
“看著是不是挺惡心的?”終于吳悠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就是一些紅點?!标愖游葱⌒牡負芘念^發,確認這一片發紅的都涂過藥了,才開始轉戰下一個區域,“還有哪里癢?”
“右邊和后腦勺都癢。”吳悠又畫了個大概的范圍,感覺自己的腦袋可真大,還能畫出版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