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羞辱
- 思丸喜
- l明達
- 1988字
- 2019-05-05 01:16:19
“這便是那孽種?”
葉菁皺著眉,沉聲呵斥來人:“可卿!你的規矩呢?”
錦衣少女冷哼一聲,斜眼覷著葉音,滿臉輕蔑之色。
“音兒,這是你表妹,自小慣壞了,莫要同她一般見識?!?
“父親為何要向著外人,她娘是我們葉家最大的恥辱,我若是她,就是拿根繩子在外吊死,也絕無顏面再回葉家!”
葉可卿字字誅心,連她死去的娘也一并辱罵,葉音緊咬著下唇強忍怒氣,恨不得上前撕爛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
“你!”
眼看葉可卿越說越過分,葉菁作為父親的威嚴蕩然無存,心中很是火大。
“泓儀,注意你的身份?!?
莊嚴華美的婦人身后跟著一眾著宮裝的婢女,左右伴著兩名提燈的嬤嬤,出場很是氣派。
“母親……”
盛平長公主喚她封號是為提醒,身份尊貴如郡主,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可說。
在母親面前斂去囂張跋扈的葉可卿,儼然是個撒嬌的孩子。
“都到了,坐吧?!?
葉老夫人在老嬤嬤的攙扶下姍姍來遲,雖錯過了劍拔弩張的一幕,卻在幾人的神情與面色中察覺出異樣。
食不言寢不語,慢條斯理的用過晚膳后,葉老太太終于開口。
“事情已經過去多年,瀾兒到死……也沒同我們再見上一面,她這一遭,算是贖清了年少時犯下的過錯,可憐這個孩子……老身自作主張將音兒接回葉府,若是有違你們的心意,還請看在老身,與葉家列祖列宗的面上,往后不要為難她,輕看她?!?
“祖母……”
“音兒畢竟有一半葉家血脈,縱使瀾姑兒……也不該由她來承擔,母親有何打算不妨直言,今日坐在這兒的,都是自家人?!?
葉可卿剛一開口便被盛平長公主截去,癟著嘴委屈不已。
“老身是做這般打算,常言親舅如父,若怕惹人非議往事,不如尋個由頭過到菁兒名下,也好叫她認祖歸宗?!?
“母親,駙馬是皇家婿,這并不僅僅是葉家家事,當年為將此事壓下,費了多少心思,您應當最是清楚不過。”
“嫡親的外孫女也好,投奔葉家的遠房表小姐也罷,只要留在母親身邊,定然不會半分虧待于她,依母親看,兒媳此言是與不是?!?
除太后、皇后外,盛平長公主屬東周頂尊貴的女人,面對強勢卻不乖張跋扈的兒媳,種種聽來都是在為葉家與葉菁著想,叫人連發怒的由頭都找不著,葉老夫人縱使面色不好看,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公主府
“還是母親厲害?!?
葉可卿目的達成,自然心情極好,獨生貴女的自私占有欲、驕傲與嫉妒心,此刻都得到了極大滿足。
“你的性子該收斂了,待人處事太過尖銳,遲早要栽跟頭。”
盛平長公主的話,葉可卿并未放在心上,她是泓儀郡主,是當今圣上嫡親的外甥女,惹她不快的人,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月樓
“公子,駱大人奉旨暗查北洲府受賄名單,此行必定萬分兇險?!?
“那個養傷的,近日如何?!?
“已經能下床自由行動,再養個兩三日便無礙了?!?
密室內躲暗箭,鬼哭林里險升天,如今只要月瀧一出現,魏丸喜便備感焦慮不安。
“給你三日時間好好養傷,這次任務十分兇險?!?
“搭檔是誰?”
“我?!?
……
月瀧微微笑道,魏丸喜心中一緊,此去輕易怕是回不來了。
一輛極為樸素低調的馬車在玄武道上勻速行駛,數十名護衛策馬跟在兩旁。
路旁的灌木中忽有異動,密密麻麻的小飛蟲傾巢而出,頗有晴日變天烏云壓頂之勢。
“月瀧大哥,好像是蜂?”
官道旁鮮有行人的小路上,魏丸喜與月瀧察覺異樣后勒馬停駐。
“觀其外殼為黑褐色,空中振翅無聲,顯然不是。”
“好像是沖著他們去的?!?
隨行的侍衛渾身上下又癢又痛,驅蛇蟲的藥粉絲毫不起作用,個個又跑又跳盲目揮舞著佩劍,卻抵不過天羅地網般的“追捕”,說來也怪,那小蟲見活物便叮,連馬都沒放過,卻獨獨視不遠處的魏丸喜二人為無物。
“是人喂養的藥蟲,瞧……”
月瀧此刻面色凝重,有心上前相幫,卻不敢輕舉妄動。
隨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官道上灑了一層薄薄的黃褐色粉末,若不仔細看,與塵土一般無二。
“難怪……好深的算計!”
一行人從這兒路過,必然帶起這些藥粉沾染在身上,如此便成了這些小飛蟲攻擊的目標。
“這鋪天蓋地的小飛蟲,如何救人?”
魏丸喜曉得,馬車里坐著的,是此次任務要保護的人,里面情況應該比外邊要好一些。
“這些本身不是毒蟲,且數量龐大,想來喂的不是致命劇毒,我們先靜觀其變,飼主應該就在附近?!?
不過瞬息之間,侍衛們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紅點,橫七豎八的倒在馬車附近,小飛蟲一如來時,成片飛回灌木。
“報寨主,人都放倒了。”
頭裹白巾的青年男子自樹干上躍下,上前仔細查探了一番。
“馬車里那個帶走,其余一個活口不留?!?
銀鈴般清脆的嗓音自右上方傳來,雖未見其人,卻不由得令人浮想聯翩,這寨主……該是何等清冷無雙、殺伐果斷的美人兒。
“是,寨主?!?
白頭巾手起刀落一招斃命,侍衛們在昏迷不醒中丟了性命,唯一幸運的是未曾感知到恐懼與痛苦。
馬車里的人被白頭巾扛了下來,魏丸喜定睛瞧去,瞬時傻眼了。
“嘶……真是孽緣啊……啊唷。”
魏丸喜猝不及防受了月瀧一記重腳,疼的五官皺成了一團。
“發什么楞,跟上。”
枯骨寨
石榻上鋪著一張雪白的完整狐貍皮,漆黑的眼珠目露兇光,齜牙咧嘴的口部至死都在撕咬咆哮,花紋華麗狂野的獸皮高高懸掛在石榻前,使人不能一睹寨主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