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雨縱馬狂奔,眼前的景物,飛速倒掠,來到了一處小山坡,她勒住馬韁,那馬人立而起,林冬雨雙腿夾住馬身,青絲如水流一般,傾瀉飄飛。
馬兒落地,林冬雨大叫一聲,吼聲,如驚雷般響亮,她要將自己不開心,全部發(fā)泄出去。
四周的鳥兒驚飛,林冬雨嘆息一聲,騎著馬,向著櫻花居的方向,慢步前行。
快到門口,看見了一隊侍衛(wèi),還有宮女,太監(jiān),穿著粉紅色衣服的高貴女子,被韓元阻擋在門外。
“公主,世子吩咐,不見您,他說,該說的話,都已經說清楚了,請公主回宮吧。”韓元半彎著腰,恭敬道。
上官紅玉表情傷感,林冬雨心道,哎,可憐的娃呀,這是第四次碰釘子了。快四年了,上官紅玉經常來,還帶些禮物。
開始時,霍皓軒還會硬著頭皮見一見,但禮物是絕不收的。
后來,干脆,連面都不見了,直接擋在門外。
看著可憐兮兮的上官紅玉,林冬雨突然有種想做好事的感覺,她下馬,大步流星走到門口。
上官紅玉此時,眼睛微紅,看見她,如同看見了救星,欣喜道“姐姐,我想見霍大哥,可是他卻不見我,你幫我和他好好說說。”
“好,我去。”林冬雨道。
走進內堂,霍皓軒正在擦劍,見林冬雨進來,笑意蕩漾,抹上優(yōu)美的弧度。
“回來了。”露出了紅唇白牙,那牙整齊,明亮,像極了一塊塊美玉,一笑間,魅力無窮,勾的林冬雨的心動了動。
驚嘆于霍皓軒的好姿色,但也沒忘了正事,將上官紅玉公主的癡情送到。
霍皓軒臉色一變,繼續(xù)擦拭寶劍,冷森森道“冬雨,你說我將來砍下上官明的頭顱時,她會不會恨我?”
這句話,說的恨意濃濃,殺氣騰騰。
林冬雨明白了,刻骨銘心的仇恨不會因為某人的執(zhí)著而放棄,所以,倒不如不見。
“那我去讓她走吧。”
“慢著,這盒藥丸,是我尋到一個古方,煉制了九九八十一天,她嗓子不好,到了春秋就咳嗦,太醫(yī)的方子也不管用。倒不如試一試這個藥丸,冬雨,別說是我給的,就說是你的,我欠她的,要慢慢的還給她。此生此世,我和她只能是仇人。”
他的話說的堅決,林冬雨聽的驚心,為這段曾經美好的感情而嘆息,仇恨可以改變一切,包括曾經的美好和人心。
當林冬雨說,霍皓軒不想見她時,上官紅玉的眼淚唰的一下落下。
林冬雨感覺自己做了惡人,真是的。
就在林冬雨不知所措時,上官紅玉道“姐姐,能陪我走走嗎?”
“啊,走吧。”林冬雨道。
兩人走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山坡上,踏著幽幽的碧綠草地,聞著花香,上官紅玉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林冬雨將藥盒奉上,說是自己煉制的,可以治療咳嗽,是良藥。
上官紅玉接過藥盒,撫摸著,像是得到了最珍貴的寶物。
她抬頭問道“是他給你的吧?”
林冬雨大驚,我的天呀,紅玉呀,你可真是厲害,連這個都猜的出來。點了點頭。
“他要跟我劃清界限,欠我的,要還我。可是,姐姐,你知道嗎,我喜歡霍大哥已經十二年兩個月三天四個時辰兩刻了。”
上官紅玉的這句話,將林冬雨的心震了震,她竟然將這個時間記得這么清楚,她的癡情真不是一點點,已經是汪洋大海了。
林冬雨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上官紅玉,她的心也不好受,她想起了司馬玉,想起了自己和他種種過往,也哭了起來。
兩個傷心的女子,抱在一起,痛哭,兩個人的命運何其相似,都是愛情的失敗者。
一個因為倔強,不低頭,放棄了一段幸福的愛情,另一個,苦苦追尋,得不到,卻不忍心,也不想放棄。
良久,林冬雨止住了眼淚,用手帕擦干了上官紅玉的淚臉,強顏歡笑道“妹妹,看你,哭的像個大花貓一樣。”
上官紅玉像是孩子一樣,乖乖的,任由林冬雨擦干她的淚珠。
“妹妹,哭也哭過了,聽姐姐的一句話,忘了他吧,你和他今生相遇,也是緣分,但只能緣盡于此,不要強求了。”
上官紅玉瞪著紅腫的眼睛,點了點頭,但卻更溫柔的摸了摸藥盒。
林冬雨明白,她還是忘不掉霍皓軒,也罷,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明白,就看她自己了。
回到了櫻花居,看見了霍皓軒等人正在商議事情。
一聽,才知道,魚兒已經咬鉤了。
經過商議,這個釣魚的任務,交給了林冬雨。
肥肥的魚兒呀,等我喲。林冬雨心道。
。。。。。。
離京城千里之外的花落城,城里最大的府邸,是當今皇帝陛下的親弟弟,德陽王的住所。
德陽王出去辦事未回,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一走,成全了某人。
在王府東邊的春香閣內,此時里面?zhèn)鞒隽撕龠莸穆曇簦堑偷屠p綿的聲音聽的林冬雨面紅耳赤,她趴在墻角處,心道,TMD,還沒完事,可憐我這純潔的心靈,受到了玷污。
不一會,里面男子的喘息聲還有女子的呻吟聲停止了,林冬雨輕輕的推開門,聞到了屋子里混合著男女交合氣息的味道。
男子穿好了衣服,一抬頭,看見了林冬雨,驚訝道“你,你是誰?”
那女子裸露著上半身,急忙穿衣。
“道長呀,我知道,你們天道教可以娶妻生子,可是你來偷情,這就不好了吧,你連德陽王的愛妃都敢搞,你可真是嫌自己命長,德陽王生性殘暴,而且手下有一支精英衛(wèi)隊,精通暗殺。”林冬雨道。
男子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而后笑道“俠女,放我一馬,將來必定厚報。”
林冬雨看著他,看的他心里都發(fā)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在想,先穩(wěn)住我,然后在見機行事,最好是穿了褲子,不認賬。但我告訴你,你還是放棄吧。德陽王不能生育,他自己卻不知道,你們買通了郎中,騙他,說他體力強健。你們打的好算盤,讓德陽王替你們養(yǎng)兒育女,這要是東窗事發(fā)了,后果嘛。”林冬雨道,她看見男子的汗珠,一顆顆落下。
男子沒有了退路,把柄都在林冬雨手中,他說道“你要我做什么,明說吧。”
“陛下召見你,要和你討論煉丹之術,我護送你去京城,然后,到了京城,我在告訴你,我的計劃,你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聽我的。否則,你,還有她,還有她肚子里的骨肉都完蛋。”林冬雨道。
男子別無選擇,道“好,我聽你的,但這件事,你要保密。還有,我按你說的做完后,你不要想殺人滅口,我和陛下的關系,你也知道,留著我,會對你們有用的。”
林冬雨點了點頭,她卻不知道,在墻根處,就在她剛剛進屋時,另一個人,在偷聽。
。。。。。。
京城,楊如德的府邸。
楊如德召見了自己義子,楊子龍。
此時屋內在無外人,楊如德自從喪失愛子后,一夜白發(fā),他看著自己的義子,見他生龍活虎,滿意的點了點頭。
“義父,要保重身體。”楊子龍眼眶濕潤道。
“子龍,看見你如今一表人才,這些年,我的心血沒有白費,明兒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沉穩(wěn),也就不會被人陷害了。”楊如德說完,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低沉的回音響徹了很久。
楊子龍不喜歡楊明,但畢竟是一起長大,還是有些情意的,連忙問道“是誰?”
“還能有誰,是霍皓軒設計陷害的,而且,我還查到司馬玉也和他們聯手了,可恨,我沒有證據,不能殺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逍遙度日。”楊如德恨的咬牙。
楊子龍沒有說什么,這權謀之事,向來不是他喜歡的,他每日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突然,門外響起了聲音“主子,有重要情報。”
“進來。”楊如德道。
一個披著斗篷的人走了進來,跪下道“主子,兩條消息,第一條,內帑失竊的寶物全部被找到,其中包括那個七星白玉瓶。第二條,屬下跟蹤林冬雨,見她到了花落城。。。。。。”來人將林冬雨威脅男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如德蹙眉道“你下去吧。”
“義父,這個七星白玉瓶是怎么回事?”
“我當年糊涂呀,七星白玉瓶被陛下認為是寶物,放在內帑,并布上陣法,據傳可以讓子孫后代,延綿福瑞,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其子孫有德才兼?zhèn)湔撸€可以有帝王命數。我為了子孫后代著想,便讓人將此瓶偷偷的換掉,放在了我爹的陵墓中。”楊如德后悔道。
楊子龍道“義父,你糊涂呀。那七星白玉瓶既然是仿冒品,陛下會瞧出來的”
“這個嘛,不會,當年我請的高人仿造的,就是一流的鑒寶大師,都看不出來此瓶是假的。”楊如德道。
“既然如此,義父擔心什么?”
“我查出,這個七星白玉瓶是霍皓軒派人偷的,也是他安排人,將它送入了皇宮,而此時,林冬雨又將那個道長帶到京城,此事,一定有貓膩。”楊如德眼眸忽明忽暗,長年累月的權利斗爭,使得他明白,這背后一定有問題。
“義父,這個道長是什么來歷?”
“陛下信仰天道教,而這個男子,號稱山海道人,是天道教的新任教主。子龍,義父有件事要你去做,你秘密出府,殺了山海道人,一了百了。”
楊子龍遲疑,沒有回答。
“子龍,我知道,你心善,但如今義父有難,你不能不出手。如今我的人都被黑暗魅影監(jiān)視,只要一動,就會被他們抓到破綻,也只有你了。”
楊子龍明白,這些年,義父對他,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他不能袖手旁觀。
“義父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楊子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