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祁東笑了笑,然后把男孩拎了起來,朝著那個脖子還在噴血的怪物扔了過去。
男孩哪有反抗的力氣,“啪”的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就變強吧,強到明白事情的真相,然后來找我報仇。”
祁東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曼和付國光都覺得這事有些不妥,把一個孩子留在那么荒涼的地方,怎么想他也沒法生存下去。
“你們想怎么辦?”
面對祁東的反問,何曼和付國光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答案。
“我們是獵人,帶著他他只會死的更快。
大餅,你也是個爺們,不會不懂這種事吧?”
看祁東將目光移向自己,付國光更加糾結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孩子趴在憎惡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東哥……
我知道你這么做肯定有你的原因,可我這心里邊還是不舒服。”
“跟著我們他很容易就會死掉。
你們別忘了,這是什么時代。
他想在這個時代活下來,就只能自己學著變得強大。”
吃飯的時候,付國光出乎預料的平靜。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事情,也或許是因為傷口的疼痛。
幾個人吃得正香,祁東卻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祁東嘴里塞得滿滿當當地轉過頭,一個身著一身非常合體的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臉上是那種禮貌又商務的微笑,手里捏著一根打磨精細的手杖。
“是你啊,又拄著拐出來玩?”
面對祁東不懷好意的話,男人只是輕笑了幾聲。
“見笑了。
我是特地里來道歉的。”
這祁東可就納悶了,雖然他對這個男人沒什么好印象,倒也不壞,有什么好道歉的?
男人摘下了帽子。
十分自然地坐在祁東旁邊的椅子上。
“上次我說角斗場絕對不是你們三個能應付的,我收回這句話。
我看過了你們的比賽,實力放在以往絕對是可以拿冠軍的。”
祁東聽到這,放下了筷子。
“什么叫以往?
意思是說這次比賽不行?”
男人聽了笑了聲,點了點頭:
“的確,只有這次比賽不行。”
何曼想插嘴,不過嘴剛剛張開,就被祁東塞了進去一塊肉。
“既然你這么說,證明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對吧?”
男人露出了老狐貍特有的微表情,那是獵物上鉤時候的喜悅。
祁東要是看不出來這點,那他就不叫祁東了。
但是他不認為多了解點事情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影響。
“你們也看到了吧?
那個少年模樣奇怪的植物系獵人。
你們知道他殺掉的那個人是誰嗎?”
男人的表情越來越神秘。
祁東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男人接著往下說。
男人看見自己似乎被輕視倒也不生氣,平靜地開口:
“前世界政府護衛軍部戰役隊總指揮。”
這長長的一串祁東實在沒聽清,但是即使只聽到了最后面的總指揮也知道很厲害。
“所以呢?那個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祁東并不打算把少年救了付國光的事情告訴眼前這個并不怎么值得信賴的男人。
只見那男人狡黠地一笑,道:
“現任世界政府護衛軍總將。
在五年前,也就是大災變剛過去,世界政府就取消了總指揮這一頭銜。
而現在掌握政府兵權最大的人,就是這個齊落。”
祁東聽了這話毫不震驚,臉上也毫無波動,只是心里有點低落甚至是傷心。
“你的意思是我拿不到這筆獎金了?”
男人一時語塞,一個人聽完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注意力怎么會完全不在這個秘密上?
“……
總體來說確實如此,你想拿冠軍的難度比以往提高了十倍不止。”
祁東的表情終于有些變了。
他可是在這次比賽上下了不少的功夫的,包括他們三個人身上的裝備,那可都是實打實用錢砸出來的。
“你知道老子為了這次比賽花了多少錢嗎?
現在就因為你一句話就改變主意?天真。”
祁東翻了個白眼,把玉米吃成了電鉆。
男人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再多說都沒什么用。
領走之前,手杖輕輕點了一下地面。
也不知道吃了多久,祁東感覺特別困,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一個大的出奇的呼嚕聲震醒了祁東,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自己在一個打挺,猛一睜眼。
他發現自己竟在一個云霧繚繞的山腳下。
感覺像是特別適合修仙啥的,可是自己是尼瑪個玩魔法的獵人,到這來干嘛。
正當他揉著惺忪的眼睛想要仔細回憶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眼前的山竟然動了。
祁東看情況不對連忙向后跳了幾步,直了直身形洋裝淡定,心里卻是無數的草泥馬奔騰。
臥槽?這是什么東西?
魔獸?有這么大只的魔獸?
而他竟然沒有發現?
祁東心里苦啊,自己這樣帥氣威武儀表堂堂一表人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五項全能沉魚落雁的男人,難道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媽媽!我想回家!兒子還沒給你找到兒媳婦……
祁東抬頭看了看一片蔚藍的天空。
“陽光真好……”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連老媽都死很久了。
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眼前那個東西似乎完全站直了身。
剎那,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那個怪物的身軀擋住小歐視線所及之地的所有陽光。
“是很好……有幾千年沒見到這么溫暖的陽光了……”
怪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張開手臂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你……你不殺我?”
祁東試探著問了一句,怪物卻突然轉過頭目光凌厲的盯著祁東。
見情況有點不對,祁東立馬掏出了鬼斬,眉頭倒豎地等著那惡魔。
臨死之前怎么也要還個手。
控制住了神情,腿卻忍不住在打顫。和這種自己連魔法波動都感知不到的怪物打,不死是不可能的事情。
怪物見狀也不急,反倒收斂起眼中的伶俐,一臉的褶皺堆起了一個和藹的微笑,輕輕地擺了擺手:
“小朋友,我只是開個玩笑。殺你能做什么?”
“那……其他人呢?”
“你是在做夢,當然看不見其他人。”
怪物的聲音依然震得他耳膜發疼,真實感爆棚。
“那,你是誰?”
祁東又問。
怪物不緊不慢。
“我就是你手上的那把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