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自己想過嗎?”張曉反問道。

“是不是卑職之前說話太過于放肆，惹惱了大帥。”李擒虎小心地問道。

“惹惱談不上，你們當然可以發表自己意見，我又怎么會生氣。只是你這一番言語，未免太過于自信了。所以我不得不出來點醒你一下。”張曉道。

“卑職謹記在心。”李擒虎道。

張曉目光盯著李擒虎：“除了本帥的衛隊，我把所有騎兵都歸你掌管。騎兵在北方平原自然是所向無敵，但是在南方卻未必如此，南方多山多河，騎兵限制甚多，并不能橫掃一切。”

“確實如此，不過大帥您對石大帥真的如此看輕？縱然不能入蜀，石大帥也可以在前線對峙，等待朝廷援軍呀。”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北路軍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南路軍就要頂上去了。”張曉道。

“如果北路軍打不下來，我們也要出擊嗎？那我們也撤退不就好了嗎？”李擒虎問道。

“撤退？我們如果一旦入川，就沒那么容易撤出來了。萬一其他的藩鎮反撲，那就該如何是好？怕是你我都要被朝廷懲辦。不要忘了，陛下可沒有下旨意，讓我們除掉荊南藩鎮的。還有，荊南這么多財富都被我等拿下了，你以為朝廷會什么都不知道？”張曉道。

“大帥的意思？”

“不成功就成仁，只要我們能入川建下功勞，就沒有人追究這些事情，要不然，你知道郭大帥怎么死的，你我功勞難道比他大？”

“屬下明白了。”

“今天的話，你知我知，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

……

劍門關內。

石大帥正在召集軍議。

“怎么不說話了，楚將軍，你解釋一下，你部怎么不繼續行軍了？夏節度使在遂州起兵，要響應我等討伐兩川叛軍，我們如今攻破劍門，就應該趁此機會繼續向南，救援夏節度使。兩軍合一，孟賊董賊必定破膽。夏節度使兵馬不過萬余，晚了我怕他頂不住川軍反撲。”

“大帥，不是卑職不愿意進兵，只是前鋒部隊糧餉已空，餉銀可以晚些發，糧食真的不夠了。”

“沒有糧食？打草谷不行嗎？不要跟我說你楚某人愛民如子。”

“大帥息怒，川軍撤退之前把劍門糧食都燒了，附近百姓也都遷走，堅壁清野，我軍征戰多日本就困頓，出去偵查的小股部隊又遭到了川軍騎兵襲擾，所以才指望大帥增援，我等好繼續用兵、”

“你沒有糧，你以為本帥的糧就很多？”石大帥沒有好氣地說道。

“大帥的意思……”

“李太白的《蜀道難》聽過吧，蜀道運糧有多難，你從蜀道從過來的，你應該最清楚，我的糧也不夠，別問我要。”石大帥煩躁地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