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流年一步步向寧幼藍那里走去，沒近時還只是一臉詭異自信的笑容，但當踏入某個領地時，他腳下步子一頓，就連臉上笑容都漸漸隱了下去。他皺了下眉，聲音沉沉，“什么味道？”

流年兩道目光如芒，直接越過柯羽，在寧幼藍身上細細地掃視著，還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味道？”寧幼藍表情迷茫了一瞬，接著閉上眼睛重重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細細品味一般。半晌又睜開眼，她眼下也泛起一絲凝重，“是花香。而且被你這么一說，我也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有點暈暈的，難受，但還可以忍受。”

“是嗎。”流年轉了轉眼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花香問題不大，我們可以先忽略，沒看到我站在這里這么久都沒事么。”寧幼藍笑了一下，“我們現在來說說，你的目的是什么吧？”

“好吧。”也確實是寧幼藍說的沒錯，這花香的影響確實是可以忽略不計，只是微微有些頭暈罷了，絕不會影響他做事。于是，流年自然而然的被寧幼藍扯開話題，跳到從一開始就一直存在了的問題，“我的目的……”

流年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的目的？”中間頓了幾秒，流年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自帶特效，一半臉仿佛隱沒在了蠢蠢欲動的黑暗里，看不真切。隔了點距離的寧幼藍只能聽到那慢慢危險起來卻又充滿蠱惑的低沉聲音，“你說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悄悄告訴你，好不好啊？”霎那間，流年臉上陰暗轟然破碎，他臉上清晰地倒映著一個燦爛而又詭異的弧度，并挪開腳開始緩緩向寧幼藍走去。

“哦，好。”寧幼藍不適地皺了下眉，似乎是被流年身上漸行漸濃的壓抑氣息擾得不舒服，她不禁后退了一步，更靠近那一叢被做了手腳的枝葉，然后右手握成拳擋在胸口，悶聲道，“要不你就在那里說吧，你過來我難受。”

“呵呵。”流年低低笑了兩聲，“那是因為我厲害呀，氣場控制不住，我表示無奈，并因此對你而感到抱歉。青藍，容忍一下好嗎？一下就好。”

對，一下就好，她就可以解脫了，高興不高興啊？

雖說流年步子不大，速度也不是很快，但就是眨眼間就到了寧幼藍面前。

此時寧幼藍已經難受地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呼吸開始粗起來。

“嗯……”流年俯身在寧幼藍頭頂輕輕吸了一口氣，繼而又俯身在寧幼藍的耳朵邊，同時右手緩緩撫上寧幼藍毫無防備的脖子，“我的目的……”

在寧幼藍與柯羽看不到地方，流年眼眸突然緩緩變紅，并且不知是不是錯覺使然，他的牙齒看起來竟也是變得鋒利些許。

“當然就是……”殺掉你啦。

他變黑變硬變長的指甲緊緊貼在寧幼藍的皮膚上，食指蜷起，尖銳的指甲尖眼看就要劃破皮膚，流年卻是率先感到自己脖子上又是一陣熟悉的刺痛，一股酥麻感還未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就被一腳猛地踹開。

那一腳踹得那叫一個狠，疼得流年倒地的第一反應不是捂脖子，而是捂他那可憐的肚子。

“呵呵呵呵。”頭頂上傳來清脆如銀鈴一般的笑聲，流年瞇著眼抬頭，卻是見本應難受得不能自理的寧幼藍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他面前，而她的腳就踩在他的臉頰邊上。

“滋味怎么樣啊？”寧幼藍蹲下來，用食指挑起流年弧度優美的下巴，看了他血紅的眸子一眼，又掃了掃他的雙手，搖頭嘖嘖兩聲，意味深長，“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恕我冒味，敢問追捕者大人今天帶了腦子出門嗎？”

聽了這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的流年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黑的，就差沒罵出口了，同時心下卻又駭然萬分。

她竟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