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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初遇

據本臺記者報道:前不久發生在A市第一中學兩學生因成績產生矛盾,犯罪人孫某于本月18日在錦華小區被以受害人李某相同的方式捅致命處12刀,經警方調查取證犯罪嫌疑人與之前三起殺人事件有密切關聯,屏幕下發為嫌疑人照片,現全國范圍內通緝“殺人魔”,提供有效線索者懸賞30萬......

這是A市規模比較大的一個夜店,Vip包間里放著浪漫的曲調,調情的水晶魔球旋轉燈將墻壁繪成不同色彩。出入這里的男男女女,嘴叼一根煙,吞云吐霧,罵罵咧咧,衣服逍遙自在的模樣。女孩們滴粉搓酥,穿金戴銀,染著各式顏色的卷發,頗顯成熟,男孩們也離不開金飾品的裝扮,耳骨夾,金耳環,金鏈子,大扳指,樣樣不能少,他們大都是些活力的年輕人們。可這里不只是年輕人追求刺激的“天堂“,更是一些上層社會名流商賈謀求“合作“的天堂。所以,別看有的人西裝革履,溫文爾雅,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或許就是個令人唾棄的衣冠禽獸。

“陌總,來這兒就不要看這些無聊的新聞了嘛,多陪陪人家嘛。”抹著濃妝的女人依靠在男子肩頭,撒嬌的說,臉上的胭脂近乎要擦到男人白色襯衫上。

“就是,陌總。”男人身邊另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附和說。說完也悄悄像男子身邊靠攏。僅僅兩句話,被女人們挑高了聲調,火藥味十足。

“很無聊?”說罷男人輕輕呵笑了聲,順手關上了電視,突然伸出充滿肌肉的結實臂膀,將左右的女人摟到懷中,“那就來陪陪你們,嗯?”女人們嬌羞的笑著,爭相像男人懷里拱。男人眼神中帶有一絲惡心,輕蔑的瞟一眼這些骯臟的女人。一個女人膽大些,或許是覺著時機成熟了,伸手直沖男人衣領的扣子,一幅陶醉狀,卻不料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冷臉輕吐兩個字:“自重。“說罷又帶著嫌棄的扔開了女人的手。女人識相的不語,膽怯的依偎在男人懷里。不得不說,他和那些男人不同,他是她見過最難搞定的男人。

男人閉上眼享受著,翹著二郎腿,腳隨著樂曲上下打著拍子,他穿的不算正式,但在這里算是少見的了。一雙帆布鞋,一條黑色牛仔褲,一件純白長襯衣,簡單的穿搭下隱藏著他復雜的內心。看似年輕的他卻擁有一顆成熟而穩重的心。

身邊的保鏢不小心輕咳一聲,驚醒了男人,保鏢立即慌張的不知所措,男人回頭沖他瞟一眼,面露不爽。剛要繼續閉目凝神,卻不料就在不經意扭過頭時,一個坐在沙發最邊上的女孩闖入了他視線。

女孩像空氣一樣,甚至他都沒有注意她是怎么進來的。她扎著馬尾辮,蓬松卻又不凌亂,烏黑的眼睛嵌在被燈光打得昏黃的臉龐上,那雙眼睛格外引人注目,清澈通透而不染纖塵,似夜幕中的繁星點點墜入海底,仿若黑暗與光明共存。她的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點而朱。長相不算妖艷卻不失清新美感,給人自然脫俗的感覺。但她卻低頭不語,用雙手尷尬的揪卷著衣角,皓齒輕咬嫩唇,透露著一絲嬌羞與稚嫩,盡是與這場景格格不入。

男人也不知他為什么會盯她看這么入迷,以致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也疑惑那人為什么會給他介紹這樣的女孩來。一切都是如此突兀,男人松開了身旁的美人。殊不知,看似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來,坐這兒。”男人對女孩溫柔的說。

女孩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就是你!”男人忽然變臉,作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那不耐煩的語氣給人強烈的壓迫感,女孩只得低著頭,盡力避開周圍女人們發射出的利劍般仇視視線,一步步挪了過去。

他招手示意陪同的人把女人們帶出去,女人們也不情愿的走開了。燈光閃耀的房間一下沒有了剛剛的曖昧,只剩下兩人尷尬的坐在一起。“坐過來!”冰冷高傲的語氣似乎容不得她有絲毫的抗拒。像掉入狼洞的小綿羊掙扎不得,只能束手就擒。女孩攥緊拳頭,微長的指甲將紅嫩的手心掐出了幾道清晰可見的紅窩。女孩一遍遍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惹怒他。

眼前這個女孩叫仁如玉。一旁的男人叫陌尚,是陌式集團的董事長,陌氏家族的長子,一個炙手可熱的風云人物。可因父母早逝,他十幾歲便開始著手繼承家業,一早失去童年的他眼神中帶著一絲凜冽的冷酷。

這社會從未因他年輕便給予他應有的庇護。面對這現實社會的嚴苛無情,他早已比同齡人更清楚的認識了這世間人性冷漠,他不像原本盛氣凌人的少年一次次被現實打磨的圓滑而事故,他身上的棱角卻從未被這社會的質疑嘲諷磨平,而是將它們變成了磨刀石,將渾身的棱角打磨的更加鋒利。

不磷不緇,卓犖不羈,誰知年少輕狂,只知勝者為王。他似已褪去了少年該有的青澀稚嫩,目光含威,沉穩中盡顯鋒芒。擁有狼一般的野性讓他很快成為商業圈的佼佼者。但在普通人看來,生得一副好皮囊的他并沒有表面那么光鮮亮麗,篳路藍縷的他也沒理應成為口口相傳的成功模版,而是一個活脫脫的富二代。

在毫不知情的大多數人眼里,他的成功來的太容易,只是一個繼承的儀式,早晚的定局罷了。可以說,在別人眼里的登峰造極,只是他強有力的起點。不過,陌尚也喜歡表現出一副整日過得行云流水的樣子。但他知道,只有比別人更加努力,才能看起來讓自己看起來如魚得水。不為做給無知的大多數人看,只為迷惑住極少數的對手。

對于他的報道,關于集團的是少之又少,大多有關他的報道都是些婦女飯后愛嚼口舌的八卦新聞。的確,這也未嘗不和現實,現如今,人們對一個人的評價,總是愛在才華與顏值間徘徊,但大多人視視覺美為首,然后才會再去了解他的才華,然而后者也隨著前者的逐漸膨脹變得不是那么重要,而那剩余的少部分人卻被提前否定了。

此時的包間里,兩人終于有了動靜,仁如玉剛靠近陌尚,陌尚就突然湊上前來。陌尚的臉在仁如玉的瞳孔中不斷放大,逼近,直至近到視線模糊。陌尚擁有一雙琥珀眼,也就是常說的狼眼,生在這張冰山臉上真是迷倒萬千少女的殺手锏。仁如玉也中了他的毒,一時不知所措,呆呆的閉上眼,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噤若寒蟬,待他步步逼近。這劇情就像霸道總裁初遇小嬌妻時的情景,按劇情發展,接下來,就應該好好享受這一吻定情了。

大概過去半分鐘,仁如玉面頰的紅暈漸漸消退,微熱感也隨之消退,不過耳廓還是赤紅。寂靜的空氣里,除了還余留一絲溫熱外,什么都沒有發生。

“說,他派你來干什么?”陌尚與仁如玉的鼻尖不過一厘米之距,說話的熱氣打在仁如玉臉上,他均勻的呼吸聲都可清晰聽到。

“我...我不是誰派來的,我只是......”仁如玉有些緊張的解釋說。

“嗯?”陌尚發出蘇到令人發麻的聲音,修長的手指挑起仁如玉的下巴。

“作孽啊!明明這么緊張的時刻,為什么我會突然犯花癡,仁如玉啊,快醒一醒,看看眼前這個野獸一般的家伙,千萬別被他的外表和聲音騙了,他可是個花花公子啊!”仁如玉在心里提醒著自己。

“想什么呢,好看嗎?”陌尚戲謔的調侃說。陌尚這家伙的聲音既不稚嫩,又不低沉,而是那種撩人心弦的磁性聲音,從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絲性感,就像四月的情詩。

仁如玉一個機靈,心里又開始自言自語“陌尚的撩妹技能還真是厲害,他是會讀心術嗎?”

陌尚眼里透出一絲壞笑,仿佛把仁如玉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他輕舉高腳杯,微微搖晃,在燈光下,紫紅色的紅酒更顯浪漫,小呡一口,又看向身旁的吃驚的仁如玉,“別逼我審你。”說罷嘴角勾起一絲邪魅。

“你想干嘛!”仁如玉眼神中布滿惶恐,這個可怕的男人充滿了危險。

陌尚忽然將酒一飲而下,拿起桌上一瓶白酒,手指翹起,將白酒倒滿整個杯子,又將杯子抬高舉起,示意隨從將桌上的十來個杯子全灌滿,接著似笑非笑著輕聲說一聲:“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說罷按住仁如玉的后腦勺,強灌了一杯,接著又是一杯。仁如玉試圖用手推開陌尚,可他力氣卻要比她想象中大的多,對陌尚來說,毫無作用。看仁如玉這么抗拒,陌尚干脆將仁如玉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像抱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般,緊緊摟懷里。

房間里回蕩著仁如玉掙扎的叫喊聲,和嗆酒的聲音,“不,我不喝...唔...咳咳...你放手...你混蛋......“陌尚倒是不為所動,繼續灌酒。大概五杯過后,陌尚停下來,仁如玉面頰通紅,不時打個酒隔,開始傻笑起來。

“你醉了?“陌尚趴在仁如玉耳邊說。

“我沒醉,給我,我還要喝!“仁如玉大聲嚷嚷著。

陌尚遞過一杯,仁如玉一把奪過去,一飲而下。把酒杯摔倒地上,滿意的笑笑。隨從的人不禁一身冷汗,這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是想要作死啊。出人意料的是,陌尚并沒有被她激怒,反而又遞過一杯。誰知仁如玉一把推開,酒濺到陌尚的襯衫上,緊貼于肌膚,陌尚結實的腹肌也因濕身顯現出輪廓。隨從人倒吸一口涼氣,剛要拿紙為陌尚擦拭,卻被陌尚伸手拒絕了。

“帥哥,你睫毛好長啊,皮膚也這么好。“仁如玉伸手摸向陌尚的臉,不知死活的捏著他的臉向外扯。還沒有人敢這么摸陌尚的臉,還真是第一次見陌尚被小姑娘占便宜了。隨從者們忍俊不禁,陌尚扭頭飛過一記眼殺,隨從們立即咬牙憋住,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出去!“陌尚甩頭小聲說。隨從人心驚膽戰的離開了,陌尚說話向來是輕言輕語,可聽不出半點溫柔,總是冷冰冰的,話語雖輕卻不失威懾力,無形的壓迫感讓人不得不服從。

現在,包間內只剩陌尚和仁如玉兩個人。“還喝嗎?“陌尚挑眉問。

“不,我要和你聊天天。“仁如玉一字一頓的說。

“那好,你告訴哥哥你為什么來著?“陌尚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自己要來的。“仁如玉撅起小嘴,理直氣壯的說。

“那些人是來干嘛的?“陌尚繼續問。

“我告訴你哦,你可不要告訴別人。“仁如玉神秘兮兮的把手擋在嘴側說。

“哥哥不說,你偷偷告訴我好不好?“陌尚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她們有秘密任務的。“

果不其然,這點早就被陌尚猜到了。“那是什么秘密任務呢?“

“我也不知道,她們不告訴我。“仁如玉一臉無辜,看起來并不像騙人。畢竟,她現在都快要沒有意識了。

“那你的秘密任務是什么呢?“見仁如玉說不出什么,陌尚換了一個方法問。

“我的秘密任務就是來玩啊。“

陌尚被仁如玉折磨的有些失去耐心了,她恐怕是在耍他。陌尚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你是誰?你和陌離什么關系?“

“我叫仁如玉,我可是陌離的房東哦。“仁如玉說罷還沖陌尚做了一個鬼臉。

這下仁如玉徹底將陌尚惹怒了,喝了酒的女人都是魔鬼嗎?原本乖巧的女孩幾杯過后變成了瘋女人。看來從她嘴里是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了,陌尚開始了下一步行動。陌尚將仁如玉推開,正直站起來,仁如玉一下滾到地上,“你有病啊,斯,疼死我了。“仁如玉念念叨叨的,揉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

突然眼前一黑,背后一陣劇痛,還沒來的及叫出聲,仁如玉向前一仰,如風中搖曳的花枝微折,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這個女孩,讓他找到了陌生中莫名的一絲熟悉感,仿佛曾經的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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