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婭的手還握在辦公室門把手上，一想到班里的人如何議論明月的，謝薇婭皺了皺眉。所謂，三人成虎，想來，班主任也不一定會相信明月。

她沒回頭，輕聲道：“我也不清楚，您還是問問她吧。”

教室。

“明月。”謝薇婭用筆桿輕輕戳了戳明月的背。

“嗯？”

“我有事想跟你說。”

明月拿著一張試卷回過頭：“什么事，正好我有個化學題想問問你呢。”

“題的事等會再說，明月，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啊？要不然你找老師幫幫你？他們懂得比咱們多，或許能幫到你呢？”

明月放下了筆：“我覺得……在這件事上，可能沒人幫得了我吧。”

“是不是因為那些謠言？如果是的話，你去跟老師說一說，事情就解決了啊。”這是謝薇婭第一次和明月說起謠言的事情。

明月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直視謝薇婭：“如果，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呢？”

“是真的？我不信，我覺得你不是這種人。”

“半真半假吧。”明月輕笑著談起，仿佛說的不是她自己一般。可是也只有她知道，桌子底下自己握著左手的右手到底有多么用力。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比起追究你過去是個怎樣的人，我更在乎現在的你怎樣才能開心一點。”

“開心啊……”明月望著窗外，“我總覺得，上帝在召喚我呢，反正人活著，最后的歸途都只有一個，不是嗎？”

“明月！你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看你這樣，我真想一巴掌拍醒你，活著不好嗎？”

“對于你來說是挺好的，但是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好，我討厭這兒，不喜歡周圍所有人，我恨不得我自己去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是我就是開心不起來啊，我就是沒有什么指望啊，我就是覺得前方沒有一絲光亮啊，我就是……就是這么地廢物啊……你可能覺得我是矯情，可是我真的不是啊……”

“明月……可能我不太懂你，畢竟我不是你，就算你一點不差地告訴我，我可能也不會感同身受，但是我希望你好是真的，心疼你也是真的，不覺得你矯情也是真的。明月，自救吧。”

明月勾唇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想放棄我自己啊。”

“要不然你就去找老師聊聊吧？”

“你好奇怪啊，怎么一直叫我找老師？”

“其實……我今天上午把你的情況跟班主任說了，對不起啊明月，我不是故意不保守秘密的，只是覺得……”

“沒事，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怪你，反正都已經說了，不是跟同學們說的就行。”

“我跟老師說，勸勸你讓你想好了自己去找他……”

明月聞言，重重地點頭：“好，我好好想想可以嗎？”

不過晚自習的時候，明月又打了退堂鼓：“謝薇婭，要不然算了吧？我想放棄了。而且，也不想和班主任說這些。”

“你再好好想想，為了自己。”

“十月二十一號。天氣晴。

這段時間，好像越來越糟糕了。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晚上睡不好覺，仿佛能聽到他們在耳邊議論我，可能是太累了都出現幻聽了吧。

昨晚夢到在一片黑暗中走了一夜，沒有方向，沒有路牌，沒有人群，沒有建筑物，也沒有光明。

早上醒來，又是新的一天。更加期盼死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