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出來混嘛(二)
- 水佩云裳
- 布衣蔬良
- 2129字
- 2019-06-17 19:41:29
翌日,水二柱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往浮光峰去,卻被同院另外三個女修攔在門口。
這仨女修一看便是來者不善。水二柱努力回憶一遍,沒想出自己與她們有什么過節。這三人平日雖與她交往不多,各自都忙自己的事,但同在一個屋檐下,不時也會碰上,點頭打個招呼總是有的。
她不解問:“一大早的,不知幾位師姐有何貴干?”
那仨女修當中帶頭的一人陰陽怪氣道:“貴干不敢當,比不得某些扮豬吃老虎的,天天裝出一副柔柔弱弱與世無爭的樣子,誰知一回頭卻攀上了高枝!”
神馬?水二柱愕然。
她認真想了想,這“柔弱”說的是她無疑,但“與世無爭”她可萬萬不敢當!她若能做到與世無爭那等境界了,那干脆回去等死呀,何必還天天在這里裝孫子討人嫌?
至于“高枝”,她就更不懂了。她近來走桃花運了嗎?沒有吧!那她們含沙射影的什么意思?
天啦嚕,不會是說她跟楊傲云怎么怎么了吧?
這就好笑了!那扶一手就這么管不住下面人的嘴?宗門大天才的桃色新聞就這么被他給捅出來?要真是這樣,呵呵,他扶一手八成與楊傲云有仇,很大的仇……
那帶頭的女修見她呆站著不說話,還道她心虛嚇到了,趾高氣昂的又道:“怎么?有膽子做沒膽子認?”
水二柱十分討厭這種動不動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別人的人,太自以為是了吧!她臉一沉,冷聲道:“敢問我做了何事,需要承認?”
那女修見她還敢使臉子,一口氣越發不順,惡聲惡氣道:“死丫頭,還嘴硬!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勾引楊真人,口口聲聲說是他的侍妾,還三番五次跑到臨淵峰撒潑耍賴,整個宗門都傳遍了!”
水二柱一聽不禁冷笑。
她就不明白了,楊傲云是靈石么,但凡是個女的就喜歡?連這么個外門弟子也對他死心塌地,將自個兒堪憂的前途都丟到腦后不管了!
她心里只想呵呵,冷眼看著那女修道:“你道楊真人是死的么?我勾引,他就上啊?”
“你……”那女修惱羞成怒,“你無恥!”
“請問你憑什么說我無恥?”水二柱半步不讓,“別人說我勾引我就勾引啊?那我還聽說你給楊真人墮過胎呢!”
“你!你,你……”那女修氣瘋了,一張粉臉漲得赤紅如火,怒不可遏的指著她吼了半天的“你你你”,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水二柱豈肯輕易放過她,冷嗖嗖的接著說:“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和楊真人好上了么?那楊真人與我閑聊的時候,便把你做過的那些無恥之事一字不落的全告訴我了。怎么,你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么?”
“我沒有,沒有!”
那女修氣極,已被她說懵,只會拼命的喘著粗氣歇斯底里的吼著:“你胡說八道,你無恥,你卑鄙,你下流……”
水二柱聽著不痛不癢,任憑她喊去,自顧轉向另外兩個女修道:“我可奉勸兩位一句,別給人當槍使了還傻乎乎的不知道。姓姚的這會兒攛掇著你們拔除我這個眼中釘,回頭便又跑去跟大人物吹枕邊風,把你們給滅口了,恐怕你們還對她感恩戴德呢!”
那倆女修聽得驚疑不定,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盯著那帶頭的姚姓女修看了又看,回頭又把水二柱打量來打量去,心下做著劇烈的斗爭。
水二柱臉皮比城墻還厚,大大咧咧的隨便她們看,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倒是那姚姓女修怒極攻心,捂著胸口緩不過氣,臉上紅啊紫啊綠啊的一片,一句完整的話也吐不出來,看著便有些底氣不足。
那倆女修相視一眼,想起這帶頭女修平日里確實神神秘秘的,時常背著她們偷偷摸摸干一些事,越發的對她不信任了,決定暫時不要蹚這趟渾水,遠遠觀望便好。
兩人向水二柱說了聲“抱歉”,不管姚姓女修在后面怎么喊,轉身回到各自的屋子去了,不忘把門閉上。
姚姓女修見留不住人,氣得面容猙獰,瞪著水二柱尖聲大罵起來:“小賤人!廢物一個,還敢欺負老娘,我看你不想活了!”聲音還沒落下,手里一根長鞭已狠狠甩了過來。
水二柱反應夠快,見她手下一動,立即往后急閃,堪堪躲過這一鞭。只可惜,她還沒站定腳跟,另一鞭又如影隨形而來。此時已沒有時間留給她運轉功法跑路,她閃避不及,只得一個魚躍倒飛出去,依然不幸的被鞭尾抽中左腿,大塊皮肉被鞭子掀走,疼得她倒吸幾口冷氣。
這便是修士與凡人的區別,中間隔著不知幾千萬個鴻溝。任你凡人再厲害,在修士面前,都成了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不值一提。
受鞭上的法力波及,水二柱半邊身子幾乎動彈不得,眼看下一鞭又照著她頭臉掃過來。這一鞭子要是掃中,她半邊臉就沒了,半條命恐怕也沒了!
情急之下,她明知才剛剛學會呼風喚雨術,且那法術對修士幾乎沒有攻擊力,還是竭盡自己所能,集中全部意念,瘋狂運轉起《坐忘經》,一手一個,同時掐出呼風喚雨的法訣,腳下也沒閑著,踏出“跑路”功法,望著院外奪路狂奔。
她已做好被那一鞭抽暈的準備……
然而,奇跡出現了。她在幾乎一瞬間的功夫里,腳下的速度提升到當日那神行符的水平,一眨眼便沖出院外去,將身后姚姓女修甩在原地暗暗吃驚。
更驚人的在后面!
姚姓女修還沒想好是否要動身再追,突然發現不知從哪里刮起一陣颶風,攜著駭人的力量,勢如奔雷直沖她而來。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連人帶鞭子被那風卷在風眼里,翻滾著飛到半空中,身體失去了控制,猶如一只被抽瘋的陀螺旋轉不停;與此同時,她頭頂上不知何時聚集起一個烏黑的云團,暴雨頃刻而至,照著她兜頭澆下來。雨點有如拳頭般大的霜苞,“邦邦邦”的打在她頭上臉上,打得她半晌睜不開眼,周身又被風力拉扯著只覺要被五馬分尸,苦不堪言。她只覺自己就像一只斷線的風箏在暴風雨中飄搖著零亂著,似乎下一瞬便要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