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終于恢復了少許的精力。
她躺在炕上呆愣著看肖曉忙碌,見肖曉終于扭頭看她,她迫不及待的說起自己剛才做的一個與她找生父有關的夢,那個夢里有一個地點提示了敬王府的后花園,她覺得可能是夢神提醒她,要找的人或許在那里,所以打算去敬王府看看。
肖曉不由為她擔憂,問:“你能行嗎?身體能撐得住嗎?”
“只要另外一種毒不復發,沒什么問題。”
“那你到底中了幾種毒?”
“就兩種,另外一種毒復發的時候,會燒心燒肺人難受。”
肖曉怕有個萬一,勸了又勸,都沒能勸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系上那條羽絨披風翻墻出去了。
結果冷雪前腳剛走,后腳院門外就傳來了有人開鎖的聲音。
肖曉驚慌,麻利的將炕上的東西胡亂往背包里一塞,背著背包就往后院狂奔。
出了后院,看著茫茫的雪地,以及復雜的巷子,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串。
好不容易跑到了正街上,腳步匆匆的她卻差點撞到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好在她及時剎住了腳。
正要抬頭道歉,一把刀已經抵到了她的脖頸上,肖曉心里咯噔一聲。
這下,連動也不敢動了。
“發生什么事了?”馬車內,傳來散漫的詢問聲。
“回稟大人,這姑娘是之前在小鎮上溜猴的那姑娘。”邊上有人稟道。
肖曉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前面站著的,竟是之前在鎮上跟蹤她的那個侍衛。
“哦?這般巧?你不是說那姑娘是敬王府的人嗎?怎會在這里?將人帶上前來給我看看。”這說話聲算是很溫和了,可不知為何,肖曉聽到他如此溫和的問話,會升起一種本能的恐懼和排斥。
有人上前用刀押著肖曉往前走了幾步,就見車廂內伸出一只纖纖玉手,接著露出一個身穿白衣,披著長發,長相妖艷的人,那人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肖曉,輕柔的說道:“主公,的確是那位姑娘。”
“這位大人安好,民女并不是有意要沖撞大人的,實在是有急事,所以不小心擾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脖頸上的刀一拿開,肖曉忐忑不安的上前鞠躬道歉。
過了一會,車廂內的人終于說話了,他說:“哦?既然有急事,不如上馬車,讓我送你一程。”
“多謝大人美意,民女不敢煩擾大人。”
車廂的簾子在此時被放下,肖曉正暗暗松了一口氣,卻見那些護衛不由分說的就上前將她雙手緊緊的按住,肖曉著急得大聲喊著救命,可路上根本沒有什么人,僅有的一兩個行人看到這一幕怕惹事匆匆的跑遠了。
肖曉絕望的掙扎,最后還是被強制塞進了馬車。
只見馬車的主人戴著半面面具,身穿紅衣,半靠在車壁上,看不清面具下的眸子。
那個之前掀簾子打量她,身穿白衣的人正在溫柔的給那人捶腿。
這人正是肖曉在小鎮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面具人,也是秦暮的敵人。
“大人,民女真不是故意沖撞到您的,在這給您真心的道歉了。還勞煩大人網開一面,讓我下去。”肖曉再次懇求。
“哦?意思剛才的道歉不是真心的了?”面具的主人掀起眼瞼,肖曉淬不及防的,就對上了一雙黑寂的墨色瞳仁。
她斂了斂神,垂眸說道:“自然是真心的。”
“那本座說送你一程,自然也是真心的。”面具人陡然升起的怒意導致他的聲線也跟著發生變化,有些尖銳怪異。
肖曉被這樣的威懾驚顫了一下,手臂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她看著車廂內的倆人,一時間倒是沒有再說話。
心中卻有種感知,這個面具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