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眼睛的缺陷外,我還有腦瓜和心理的缺陷。不但看不清風流,還非常健忘和容易內心感到不安。但馳佑偏偏卻說這些都是優點。
關于眼睛,馳佑在這方面有著極其優越的天賦。他能清晰的看到深層的風,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概念,但我很確信那一定是我們同類中難以具備的。不但如此他還能夠精準的推測風的動向,非常精準。精準到能預料身邊一分鐘以內會出現的風,精準到一天最多能尋找到三個氣球,當然這也少不了他對搜尋氣球的勤勉。在我不多的記憶里,我家里人從沒出現過一天能收集到兩個氣球的情況。
即使我有能夠看到風的能力,只要和馳佑在一起眼睛也發揮不出多大的作用。但這不是作不作用的問題,我希望能力所能及的的分擔每一份困難,但是卻力不能及,所以我曾為自己的眼睛而常常感到痛苦。
“發現了,天藍色的大眼睛很漂亮。”他說出這句話的之前我與他還沒那么熟洛,但他注視著我眼睛說出了這番話后,我第一次屈服了自己眼睛存在缺陷,第一次為自己的眼睛感到快樂,第一次發現了他的溫柔,第一次感覺到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我也覺得他深藍色的眼睛看著我的時候特別美”
關于健忘,它與我眼睛的缺陷一樣,從我出生開始,就一直常伴在我身邊。我小時候常忘記父母和兄弟姐妹交代我去做的事,因而在成長期間的我少不了被父母打罵和被兄弟姐妹欺負與排斥。成熟后獨立第一天晚上的我,在睡袋內因為尋找不到唯一帶來儲梁的我,在睡袋中不安而導致一夜失眠的原因之一。我常忘記我與馳佑說好的事與他交代我的事,當然前者都是裝出來的。
“你那忘記事情后,無論我怎么說你都覺得這件事都事不關己,然后在那傻傻發愣漏出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我覺得你超可愛!”他說完后,有耐心的向我再次一字一句的把事情叫出來,看著我接著漏出充滿幸福的苦笑。
他不像我的家人,不會有任何要責備我的意思,甚至能看出他對我因健忘而做出的奇怪行為感到歡喜,從他那對我帶光的眼睛里。
“他那拿我沒辦法,無奈搖頭的樣子也讓我覺得他可愛無比。”
關于不安,倒是和眼睛和健忘不一樣,我小時候從來沒感覺到什么不安,都是被父母打就打罵就罵,兄弟姐妹欺負就欺負。好像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談不上什么不安。
直到我“出行”時,被媽媽解開自己氣球與她所在氣球團的連接所發出那真切的顫動感,我才開始感覺到不安的存在,我十分清楚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生存下去。停止遙望消失在遠處天邊的氣球團時,我從自己手上發現滾燙了的汗水才相信了不安的存在。在深夜里,與前一天與弟弟妹妹擠在一團睡覺對比,我獨自趴在那單薄的睡袋中,冷風化作冰手與黑夜的襲來使我發抖,那是加深的不安感。在我睡醒的時候猛的發現馳佑不在視線中,開始慌亂張望,那是我不安感最強烈的時候。
但他卻說看到我在焦急尋找他的樣子,他感到很幸福。確實如此,慌亂過后我看見的他臉上的每一個肌肉都擠滿了藏不住的笑意。
“找到你后我也很幸福。”
和他在一起之后我的缺陷眼睛不再感到是一種負擔,健忘成了魅力的理所當然,而不安也成為了一種需要。
這些都是喜歡一個人與被喜歡一個人才能有轉變與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