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先是遇到那個氣球群后重新看到了風。”

“對，但我感覺這個沒什么關聯。”

“接著進入水霧天空、你看到了這里旋轉風流的形成、我夢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夢境、然后飄過幾朵空浮草...”

“落星也消失了。”他補充道。

“嗯，還有你因為和我待久了又開始慢慢看不見了。”我故意強調。

“都說這個沒什么關聯咯！”他有些生氣。

“都是因為這里環境的特殊嗎？”

“不全是吧，首先看不看得到風我就覺得和這個沒有關聯。”他加重了語氣。“然后...我也不知道。”他咯咯的笑了起來。

“另外我的夢境應該也和這里無關，因為我之前就夢到過了，只是很零星記不清楚。”

我舉起右手的拳頭，恐嚇了他一番。“你記得我之前時不時說一些你我都聽不懂的詞匯嗎？”

他眼前忽然一亮。“對對對不過不是時不時，是經常。”

“經常啊...”我有點不敢相信。“我想這些應該是和這些夢有關的。那個世界不是像我們這樣一直在云間的。”我回想起那女孩沉悶又絕望的心聲。

“我想聽你說一下你夢到的故事！”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光明，安奈不住的興奮顯而易見。

“我還看到了...”我繞有趣味故意問道。

“什么什么！”他瞳孔深處綻放的光明更明亮了，顯然他感覺不到我想說什么。我還是別告訴他好了。

“你真的夢不到這些嗎？”我轉移話題。

“對啊，我很少做夢，就算做夢也記不得。”他鼓起嘴巴，又把眼睛瞇了起來，看得出他有些怨氣。

相比之下我天天都能做夢呢，只是記不記得內容又是一回事了。“我會和你說的，不過現在先繼續剛剛的話題。”我帶著微笑，用手撐起下巴。

“好！”他興奮的喊了出來，樣子就像得到承諾的小孩子。明明恨不得馬上緊扣獎賞，但這份“需要等待的焦急”又被滿懷期待所全面覆蓋。

“那么...”他繼續說。“落星消失后，我們次日就脫離了干燥天空，來到這里。”他很快的說完，好像想盡快的討論結束。

“次日就到這了？”我有些驚訝，我只是在他的提醒之下發現了落星的確消失了，但沒有記得像他那么細致。可能是馳佑以往很少遇到落星吧，以至于現在他對落星的關注有加，確實如此，每晚他都恨不得能把落星摘到手上。

“對啊，次日。”

“你記不記得它消失前的一天晚上？一直停留在上空。”我問他，回應中我現在才發現有些微妙。

“當然記得。”

我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我感覺它好像能聽得懂我說話。”

“我也覺得。”他直接回答。我對他的果斷感到不可思議。“落星我幾乎沒見過，自從你出現它好像就沒有斷送過出現。我早就覺得它是跟著你了。”

“換做以前我肯定不相信，但是現在好多無法想象的事物從你出現后都一一出現了”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憧憬。

“不一定和我有關吧...”我有些懷疑。

“對！還有你的眼睛！”他像是找到了證據，變得更興奮了。“絕對不是偶然，我感覺你就像是天降之人！”

“你也是呢。”我如實的回答。

“絕不是偶然。”他不失肯定的呢喃到。

......

“旋轉的風我以前也看過，但是都很快消失，很快又與空氣保持平衡。”他未盡的語氣好像正在尋找合適的言語。

“而在這里我時不時能發現環狀向上升的風，這種風我只在這里見到過，當它又恰好夾住旋轉風時，旋轉的風就微妙的保持住了，甚至變大了。”他用兩只張開的手掌掩飾了一下。“所以我用手試了下，也是成功的。”

“也就是說，云霧只是成像的介質，只要條件合適風本來就能旋轉。和這里無關？”我說完后期待馳佑的回答。

“對，不過這里也確實有異樣的風流。”他繼續說。“但是這里的又能溫和的融入周圍的空氣，所以這里的風速很慢，周圍的云霧有時看起來像是在慢慢翻滾。”

“空浮草呢？”我內心實際已經有了答案。

“這個，我莫名的覺得熟悉...”他的回答讓我更加肯定了，

“對繼續說。”

“它可能本來就是生長在這片云霧天空的，這種高濕度的環境。然后被我們偶然遇到了其中幾個。”

我對他的回答不算特別滿意。“還有吧？”

“好像我們應該和他們處在同一個地方的！”他沒有再猶豫的說了出來。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手掌一下子合并，給幽靜的空氣帶來了響亮的“啪”一聲。“從來到這里起，我就感覺很自然。身體異常的適應這里的環境，感覺很熟悉。空浮草也一樣！”想起我們那時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個名字。

那應該是沒有生長至成熟的空浮草，它被馳佑取出了花芯后，明明那已經是整個花身最有分量的部分了，但花瓣與花根卻忽然失去了浮力似的，開始緩緩的沉淪下去，漏出一副枯萎了的樣子。說出來也很奇妙，花芯好像就是他浮起的動力。

沉淪之中好像已經枯萎的空浮草，被馳佑輕而易舉的拉了上來。馳佑為了盡可能的汲取水份，這花身當然也不能放過。然后把花身整個塞到一個新做的罐袋中，重量也依然寥寥無幾。待我們再次打開罐袋時，里面居然只有淺淺半壇子的淡青色積水，還沉淀著幾片即將被瓦解的花身，透出昨晚聞到淡淡的清香。不過那淡青色的水是不能喝的，馳佑舔了一下后果斷吐掉。一番協討后我們把這些水灑了下天下。至于花芯，我們兩個都從中汲取到了足夠的水份，也因為它我們能以肯定句的形式繼續生活下去了。剩下的部分被我們另外包裹存儲了起來，味道雖然算不上太好，但我嘗到了在虹仁中是絕對不可能品嘗到的甘甜味，如果他生長成熟了那味道一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