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潸感覺下身一陣陣的疼痛,暗嘆一聲糟糕,又要重回這可惡的學生時代了。
單潸認命地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白花花的墻,聞著空中彌漫的消毒水味道,知道是又進校醫室了。
不一會兒,看到自己昔日的閨蜜為自己忙前忙后,有點恍惚。
單潸坐起來,剛一下床差點就摔了下去,得虧身體素質不錯,硬是強裝淡定的坐到病床上。
清咳幾聲,谷鶴轉過頭來,臉上笑得燦爛極了。
“潸,你躺下吖,我來幫你就好了。”
說完就來扶單潸躺下,動作之熱情。而單潸是沒有表情的,不說話也不動。
這讓谷鶴有些尷尬,干巴巴地說:“你想要什么嗎?”
單潸目光淡淡地看著她,過了會兒才冷冷清清的開口。
“算了,我自己走,我們會分開吧,你也挺累的。”
谷鶴似乎是不敢相信,微張著小嘴,看到單潸真的走了,急匆匆地吼道:“為什么!”
單潸步伐不停,走到門口,依靠著大門,沖她挑挑眉。“老子樂意。”說完,還扭了扭,樣子十分欠打。
谷鶴呆呆地站了一會,默默地走到角落,蹲了下來抱著自己小聲地啜泣。
過了一會,才抬起頭,擦擦眼淚,抽抽鼻子,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擦完過后便把紙巾搭在自己的眼上,仰著頭,安安靜靜的。
而這邊剛跨出門的單潸教一歪,差點倒了下去。
單潸眼疾手快地扶住墻壁,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老班的狠心,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蹲了這么久。
單潸緩了緩,就跑去操場了。
單潸在操場和一群初二的孩子玩得特起勁。
學校的鐘“咚咚咚”地敲了幾下,單潸就知道已經八點了。
單潸慢吞吞地開始走回教室,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變得一瘸一拐的,貼著墻壁艱難的走進教室。
卻發現整個教室都是安靜的,單潸細細一想,便想起今天這節課不在教室上,也不知道是啥課。
單潸雙手插著褲兜,身子微微后仰,吹著口哨,走到自己的課桌旁站立著。
“刺啦”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單潸一只手拖著課桌,另一只手在褲兜找糖。拖著課桌一直到老師講臺的右邊,這下“左右護法”終于齊了。
把腳搭在板凳上勾著走,雙手摸索著找糖,找到草莓味的棒棒糖后,剝開包裝,丟在嘴里。
看到空任趴在課桌上睡大覺,單潸一陣不爽。硬生生地把他拍醒了。
空任怒氣沖沖地抬起頭,看到是單潸,就像是一朵焉焉的花兒一樣。重新趴在了課桌上。
空任心中很是郁悶吶。
“別哭了,給你棒棒糖,草莓味的。”
空任登時就怒了。
“誰TM哭了!”
“棒棒糖不要了嗎?”
“棒棒糖怎么可能不要!”
空任吃著棒棒糖,仰頭看著面容淡淡的單潸,感覺有點不對勁。
“唉,每次都是這樣,你表情淡淡,我卻怒氣沖沖,什么時候你能為我哭一場啊。”
空任這么感嘆。
單潸的身形頓了頓,趴在空任的身上。“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你信不信在高三畢業那天你會哭得跟狗一樣。”
空任拂開單潸,冷笑著。
單潸拉著空任往外走,空任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的。
單潸來到學校的小樹林,在外面打了一個手勢,兩人安靜地走到一棵大樹的背后。
單潸捂住空任的嘴。
沒一會兒,傳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怎么了?還難過么?”接著就是谷鶴結結巴巴的聲音。
“沒……沒事了,祁學長。”接著就是各種吧啦吧啦。
單潸把木樁一樣的空任拉了出來。“走么?”
沒有任何回聲。
單潸松開了手,嘆了口氣,摸了摸空任毛茸茸的頭發,背著手走了。
“唉,這愛情真是沾不得呀,這手感不錯呀……”
“嘿,大姐,玩嗎?”一個男生蹦到單潸身旁。
單潸二話沒說地把自己好兄弟失戀這回事拋之腦后,屁顛屁顛地去玩了。
你道玩啥,玩老鷹捉小雞,單潸當老鷹,她還老玩賴。
第二日……
“叮鈴鈴……”
“砰”
單潸動作瀟灑地把書包丟進教室,矗在門口,看著講臺上長相白凈的少年和一群花癡的女人。
單潸把頭歪著,看到老班的眼神都快噴火了,臉皮抽搐著。
單潸善意提醒道:“老班,你這臉皮抽搐得,不會得咋病了吧?!有病咱得去醫呀。”
教室這下連花癡的女人都沒有了,全部低著頭做作業。
氣氛很是凝固。
單潸如有所悟地說:“我是不是來得不太合適,要不我出去?”
單潸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后移,馬上就可以逃課了,單潸眼睛亮晶晶的。
“回來!”
單潸立馬就像焉了的茄子似的,“哦,回來了,不走就不走嘛,兇什么兇。”
越說到后面,老班的臉色就越加陰沉。
單潸回到座位上,撐著下巴,木然的聽著老師滔滔不絕的說話聲。
其中有無數的唾沫飛濺,單潸看著一節課老班飛濺的唾沫量,都驚呆了好嗎!
第一節課下了,緊接著又有一個老師走進來了。
單潸剛剛邁出去的腿又不得不縮了回來。
看著窗外的風景,單潸就開始發呆了。
好早啊,好早啊,好早啊……我困了,困了,困了,睡覺,睡覺,我要睡覺!唉……也不知道空任那家伙緩過來沒有。
單潸硬是用手掀開眼皮這個姿勢維持了一節課。
第三節課的老師又緊隨其后。
第三節課的一半時,單潸華麗麗地暈倒了。
全班都叫谷鶴扶單潸去醫務室,谷鶴都已經走到單潸的身旁了,單潸醒了過來,弱弱地說了一句“不要谷鶴。”
谷鶴站在人群無人理會,很是尷尬。
單潸聽到老班的聲音硬是閉著眼睛,眼珠子都不敢轉。
“行了,別裝睡了。”
這是空任的聲音。
單潸微微松了口氣,睜開眼,“你這小子來得真巧啊。”
空任搬來一把椅子坐下,頭仰到后面。
“你知道你是怎么暈倒的嗎?”
單潸也就配合著問了。
空任把頭抬下來,驚疑的語氣“你是勞累過度!”
單潸也很驚訝,看來以后逃課更有正當理由了。
“話說,你為啥和那個什么谷鬧掰啊?”
單潸正了正神色,拉過他,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空任蹭的一聲站起來,激動地說道:“哈?因為你喜歡祁學長,但是他喜歡她,然后你被罵退學了?”
單潸嚴肅著臉點了點頭。
把空任嚇得說話結結巴巴的。
單潸看著看著就笑了,越笑越激動,笑得眼角都有了淚花。
空任呆若木雞的看著這個樣子的單潸。
單潸擦了眼淚,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看你這樣兒,還真信了啊?”
單潸掀開被子,赤腳著走到空任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當真。”
說完,拎著鞋,嬉笑著跑出去了。
空任看著越來越小的背影,“撲哧”的一聲就笑了,越笑越大聲,激動得用手掩住臉,壓低著聲音,一滴眼淚掉在了地上。
挺好,挺好。
單潸嬉笑著跑到了草坪上,草坪很扎腳,單潸躺在了草坪上,看了會陽光,就閉上了雙眼,睡著了。
一年后……
“耶!”學士帽紛紛掉落,眾人歡呼。
碎片從宿舍樓上散落,眾人都撕著試卷,臉上洋溢著笑容。
第二天,有人提著行李箱一步也不回頭地離開了學校。
一個一個,漸漸的宿舍樓空了,學院只能聽到蟬鳴。
“呼啦啦”
最后兩個學生走了出來,校園門關閉了。
單潸和空任看著對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太陽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兩人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唉,單潸,你食言了喲,你說今天我會哭得跟狗一樣……”
“單潸!”空任望著血泊里的單潸,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撥打120。
空任疾跑到單潸的身旁,拿出紙巾輕輕地放在出血的地方。
“該死的,你怎么這么廢紙啊,真該死,呸,不對不對,你死了誰賠我一包紙啊。”
單潸費力地張開眼,“嘿嘿嘿,誰……誰說我……食言的,嗯?別吵吵,我要睡覺了。”說完便閉上了眼。
空任感覺自己的身體都麻木了,外界的聲音都聽不到了。直到醫務人員把他推開。
空任在手術室真的哭得跟狗一樣,沒有看到醫生的笑容,空然感覺自己的心像墜入冰窖一樣,冷冷的。
看到被白布掩著的身體,哆嗦著嘴皮子。
“喂,醒醒,別……別想作弄我。”
但真的沒有任何聲響。
而死后單潸的靈魂便出竅了。
單潸抬頭望著天空,微微笑道“老板,夠了吧,放我回去。”
單潸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白貓,提溜著順了順毛,用手逗弄著它的下巴。
“老板,你把我的小說搞成什么樣子了?嗯?”
“我看看啊,女N號單潸與車禍死亡,反派空任干掉男主祁學長女主谷鶴,死于自殺,原因:不想活了,嗯……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