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四字灌耳，茹兒心頭猛地一驚。

如果大夫人用剛才的語氣問她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大夫人的語氣已再度冷漠起來，這已然讓她心里不安起來。

而且她話中說的是“去”字！

也就是說，大夫人知道她昨天晚上不在她應該出現的地方...那間簡陋的大通鋪里。

要知道，顧家的家規很是森嚴，對于下人更是有著極其嚴格的管理。

為了防止一些不懷好意之人混入顧家，為此，每一位仆人都有著必須要遵守的規矩，林林總總不甚繁多。

甚至連睡覺都有規矩，得睡在該睡的地方。

就算顧云瑤身體不適，事事都離不開茹兒的照顧，但茹兒晚上都得和其他的丫鬟侍女，睡在一個屋子里，以備不時的抽查。

也就是顧松這樣管事級別的人，才有資格擁有一間自己的屋子，不必和他人擠在一起。

可是...

茹兒昨天晚上還能去哪里呢？

昨天晚上，她和往常一樣照料顧云瑤睡下，怎奈腹中一陣饑餓，便去廚房里打算尋些殘羹剩飯墊墊饑。

顧家家大業大，人口眾多，時長有人忙碌至深夜，對于餓肚子的家奴，顧家一向慷慨，多晚去都有的吃，只是需要快去快回即可！

只是茹兒萬萬沒有想到，她這一去，非但沒有尋到墊饑的東西，卻撞上了色膽包天的顧松。

顧松這人平日里瞞上欺下，顧家上上下下有不少侍女都遭過他的毒手，加之那時四下無人，且又是深更半夜，哪個色中惡鬼會白白錯過這個好機會？

這般一來二去的，也就發生了后來的事...

在處理完顧松的尸首之后，茹兒見天色已是破曉，便沒在回去，只坐在顧云瑤的屋子小瞇了一會兒。

“難道...大夫人發現了顧松被我殺了？”

不可能！

茹兒心頭暗暗搖頭，顧松的尸首一共被他分成十八份，每一份都藏在不同的地方。

甚至顧松身上最容易被人認出來的臉，也被她剮花了，就算顧松的親媽來了，也不見得可以認出來。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顧松，大夫人為什么要這么問我呢！”

不可否認，在這一刻，茹兒的心頭已經紊亂了起來。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大夫人，才能不露破綻了。

便就在這時，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傳到茹兒的耳畔，更傳到眾人的耳畔。

“昨天晚上茹兒和我在一起，大夫人有什么問題嗎？”

“小姐！”

茹兒連忙轉過臉去。

目光之中，一道溫和的目光意在同時向她投來。

“茹兒，無論什么事，我們都一起面對，更何況，我們兩個昨天晚上的確呆在一起吶！”

顧云瑤溫和一笑。

對敵人，她向來不會仁慈！

對朋友，她豈會棄之不顧？

絕不！

“哦？和你在一起？”

大夫人眉頭一挑，目光旋即與眾人一般停留在顧云瑤的身上。

“那你昨晚在哪里呢？”大夫人又問道。

“我這幅身體除了呆在房里睡覺，還能在哪里呢？”顧云瑤以問作答。

“好，也就是說，昨晚茹兒也呆在你的房里咯？”大夫人再問道。

“是！”顧云瑤道。

“很好！那我沒有問題了！”

大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聞聲，眾人面面相覷，渾然不知道大夫人為何要問這樣幾個問題，直到...大夫人說出下一句話。

“來人，給我拿下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