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才
- 紅顏策江山
- 扶眇
- 2380字
- 2019-02-22 03:09:36
蕭玨竊喜,看來他和涵兒之間以后又多了一個共同話題:可以一起探討辰哥兒的功課。同為一個學(xué)生的先生,想想就覺得振奮!
若涵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這”御和射”,我是想請一位先生就可以了,辰哥兒身為父親唯一的兒子,我對他在這方面期望還是挺高的,因此這位先生倒頗為難尋,若是伯淵為狀元,那這位先生至少也要是榜眼、探花之才了……
至于這“數(shù)”,我是想請個其才能堪比戶部能吏的人才,“術(shù)數(shù)”一道,博大精深,辰哥兒以后不但要看得懂賬本,還要對土地、丈量、甚至天文都要精通,才能不負(fù)我對他的期望……
至于兵法,倒是容易些,懷昌軍和洛州軍中有不少優(yōu)秀將領(lǐng),我則優(yōu)而用也就是了。”
蕭玨明白了:“涵兒,你這要求比皇子的還要高,看來你是要讓辰哥兒接替你了。如此的話,確實要好好物色,才華絕不能低了那些皇子師去!
至于你剛才說到的時政,我心中倒有一個人選,涵兒可有興趣了解一番?”
若涵挑挑眉:“哦?能入伯淵貴眼的人必是當(dāng)世高才,愿聞其詳。”
蕭玨道:“此人姓沈名牧安,字仲和,生于仁康二十七年,現(xiàn)年二十有三,祖籍安州故寧縣,他本是寒門學(xué)子,連中案首、解元,隆安十五年春闈會試中又得了會元,幾位主考大人均稱其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
可惜當(dāng)年殿試的時候正值平津侯府你大舅舅顧伯城率領(lǐng)征南軍和大魏二皇子征戰(zhàn),結(jié)果被大魏二皇子拿回了當(dāng)初你父親領(lǐng)兵打下來的淮陵渡……你大舅舅當(dāng)時雖然失了淮陵渡,可兵力并未有多少折損,至少比之大魏的折損情況,至少要低上半數(shù)。
你大舅舅當(dāng)時正欲返攻,我皇帝舅舅卻下旨令其撤兵,稱淮陵渡本就是大魏領(lǐng)土,被對方奪了回去也于我慶和無甚傷害。反而是顧伯城其人領(lǐng)兵無方,倘若再戰(zhàn),恐怕會折兵損將,傷我國本……”
蕭玨說這些話的時候頗有些心虛尷尬,若涵哼了一聲不予置評。
蕭玨繼續(xù)道:“當(dāng)時殿試時我皇帝舅舅出的題目是“何為國本”。結(jié)果沈牧安當(dāng)庭指出了我皇帝舅舅下旨撤兵是行軍大忌,言稱:如此有能力卻不抵抗,不出五年,遲早南山嶺也會被大魏占領(lǐng)……
若涵心道,隆安帝不是不想抵抗,而是平津侯府與懷昌王府世交多年,又是姻親,他是怕大舅舅打贏了又給懷昌王府加重軍中威望。
如此撤兵,也算是尋到了平津侯府乃至懷昌王府一派的錯處,便于隆安帝啟用他自己的人。果然后來就有了范正康的上臺,隆安帝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高手……
若涵幽幽道:“那這沈牧安必然是得罪了你皇帝舅舅,一甲是沒戲了,最后撈到個進(jìn)士沒有?”
蕭玨道:“他雖是觸怒了龍顏,不過念其文采出眾,會試、殿試的策論又都言之有物,最后被賜為三甲同進(jìn)士,入了翰林院。”
若涵點點頭:“依你所言,此人學(xué)問和政治眼光確實不錯,可心機謀略怕是欠缺了些罷……寒門出身,作為天子門生,卻當(dāng)庭批判皇帝,是不是太過耿直,書生意氣了?”
蕭玨大笑:“涵兒,若此人僅是學(xué)問好,我怎會推薦給你?你是有所不知,他是寒門學(xué)子出身,對朝中黨派傾軋知之甚少,當(dāng)年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滿腔熱血,一心想報效朝廷!
可是殿試的結(jié)果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入了翰林院后,此人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將這京中的復(fù)雜局勢摸了個透徹,對朝中各個派系的政見、各位官員的性子了如指掌,甚至能追溯到人家祖上三代去!
他在翰林院期間,無論是上峰還是同僚、下屬,對其都是一片贊譽。和他交往過的人,都說沈牧安其人不但見解獨到,更是為人謙遜有禮,讓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而且他對京中大事小情如數(shù)家珍,堪稱活寶典……”
若涵覺得有點意思,短短時間能摸清這京中紛亂的局勢,從個耿直的熱血書生脫胎換骨成了圓滑的官場老手。難得的是,還能獲得上下官員一致好評,可見此人確實是吃一塹長一智,悟性極高!
對蕭玨點點頭,“確實不錯,對朝中局勢洞若觀火,慧眼如炬;又難得的是會審時度勢,有書生的狂傲又放得下姿態(tài);長袖善舞且面面俱到,的確是個人才,為辰哥兒講解時政再合適不過。不知此人現(xiàn)在何處?”
蕭玨低笑了幾聲:“數(shù)月前我皇帝舅舅認(rèn)命范正康為平遠(yuǎn)將軍迎戰(zhàn)崔廣之時,這沈牧安就覺大事不好,他三年前曾在殿試時放言,南山嶺遲早會被大魏奪去……
他也機警,知道無論范正康勝敗,我皇帝舅舅都會借機想起他,勝了的話還好,頂多會被嘲笑奚落幾句;若是敗了,他怕皇上惱羞成怒拿他作伐……
遂特意醉酒在翰林院大鬧了一場,直鬧到掌院學(xué)士面前,被罷免了官職,現(xiàn)在以幕僚之名客居我府上呢。”
若涵有點驚訝:“從未曾聽你說過此事,把你的幕僚給我用,伯淵可舍得?”
蕭玨無奈:“涵兒,我又不入朝堂,日日與軍中一幫糙漢為伍,哪里需要什么幕僚?
只是與沈牧安有些私交,又頗為欣賞他的才學(xué),看他兩袖清風(fēng),被罷官后在京中無落腳之地,于心不忍。這才以幕僚之名邀他暫住在我府上。”
若涵頷首:“那你不妨修書一封問問這沈牧安的意見,他若同意,我就派人把他接到墨宅,趁這些時日我也在此多些了解。他日待我回京郊的時候就順路帶他一起回去了,你看可行?”
蕭玨有點小嫉妒,他不想涵兒身邊出現(xiàn)任何男人。不過既然決定要改變策略主動出擊,那不妨把自己的心思告知沈牧安,兩人也算是知己了,沈牧安若是知道他的心意,勢必不會再對涵兒妄動心思。
他也能安心些,而且沈牧安以后作為辰哥兒的先生,是會常住隱宅的,他也算在那里安插了個長期眼線……
蕭玨心下盤算,如此他一定要說動沈牧安同意來當(dāng)這個先生了。
他還要先涵兒一步和他私下里談個清楚,否則萬一他和那萬軒一樣,一見到涵兒就被勾住了魂,任憑他二人關(guān)系再好也拉不回來可如何是好……還是要提前把話說清楚的!
蕭公子決定說做就做:“涵兒,那你先考慮考慮辰哥兒其他先生之事,我借用一下你的筆墨,這就給沈牧安修書一封。他若同意的話,明日就可接他過來。”
若涵笑了笑:“好,你且自便就是,我這里先謝過伯淵了。”
蕭玨一邊往書房走一邊笑道:“涵兒,真要感謝的話,嘴上道謝可不夠,要么給我研磨,我也體驗體驗何謂紅袖添香,要么晚上宴席時敬我一杯酒,二選一,如何?”
聲音強自鎮(zhèn)定,與平時一般無二,可是越過若涵時背對著對方的耳朵尖卻早已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