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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暑假之體驗

暑假開始了,在離家不遠處有一片不大的叢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在叢林中穿過,小溪的盡頭便是城郊水庫。小溪的潺潺流水清晰見底,每到夏天,這片叢林里、小溪邊變成了附近孩子們的樂園,小宛幾乎天天跟著哥哥去叢林里抓螞蚱、去小溪里撿鵝卵石。午后大人們午睡的時候,兩個人悄悄的扛著兩米多長的網,去小溪里撈小魚小蝦,放在玻璃瓶子里抱回家。

仲夏,知了聲傳來,小元洗了面筋,頂著烈日扛著粘了面筋的長竹竿,去粘樹上的知了,每粘到一個,跟在身后的小宛就跑上去揪著知了的翅膀,放到手上的袋子里。等大人們午睡起來,兩個孩子捧著滿滿一袋子的知了回家,袋子里知了的”吱吱“叫聲,響徹整個院子,響徹了整個暑假,響徹了無比快樂的童年,小宛和小元覺得這里比原來的巷子有意思的多,比原來廣場上的風也清新的多,自在的多。

不知不覺中十天過去了,一大早周芳帶著萍兒來接兩個孩子,媽媽正在院子里給小宛梳辮子,因為被媽媽抓著頭發不能亂動,斜著眼睛問周芳:

“周阿姨,我的作業還沒來的及做呢,怎么辦呀?”

周芳彎著腰問:“這些天你都忙什么去了呀?看你的小臉曬的紅里透著黑了。”

媽媽給小宛纏著頭繩,“一放假就跟籠子里放出來的鳥兒一般,天天跟著她哥哥去瘋玩,沒有個女孩子樣,作業也沒心思做了,對吧?”

周芳往屋里看了看,問:

“怎么沒看見老林呢?放假還去學校嗎?”

“哦,他忙著跟學校的幾個同事去市里學習了,十月左右要考試?!?

“小宛的戶口遷出去了?”

“假期之前就遷出去了。”

“還挺快?!?

孩子們的用品收拾妥當,萍兒用手領著小宛上了車,小元跟著也坐了上去,車開走的那一瞬間,媽媽透過車窗看到了小宛眼中隱忍的不舍。

一路上小宛沒有說話,有些忐忑和好奇,車子似乎開了很久,最后停在了有兩個石獅子的院落門前,順著大門口的五層臺階走上去,是兩扇雕花半鏤空的鐵門,大門的兩側亦是石雕裝飾,邁進大門正對面是一個“五福捧壽”的照壁,古色古香的風格,小宛似乎覺得很老氣,回頭問周芳:

”周阿姨,這就是你家?“

”怎么感覺是老爺爺住的地方呢?“

”小元說的對,這里很久以前是住著老爺爺和老奶奶呢?!?

放下行李物件,周芳馬不停蹄的帶著四個孩子去了東方商城,這是一座新開業的高檔商場,除了購物,吃喝玩樂一樣都不少。周芳帶孩子們買完衣服和玩具,又去吃飯、打電動游戲。司機開車帶大家回家的路上,孩子們在車上東倒西歪的睡著了,這一天周芳也幾乎精疲力盡。

晚上,柳乾坤回家已是深夜,看著小宛靠在萍兒身邊睡著的樣子,心里平靜而踏實,一直懸在心頭的那份掛懷此刻終于落地,心里想著,要是能把她留下來該有多好。

早上,小健的推門而入,把小宛和萍兒驚醒。小健手里拿著昨天新買的坦克玩具,”你們快看我的坦克,酷不酷?“

小宛發了一會兒楞,才想起自己昨晚睡在了萍兒姐姐的床上,軟軟的床,床頭掛著粉色的床幔,旁邊白色的、帶架子的桌子上擺放了一排好幾個膚色的芭比娃娃??粗矍暗倪@一切,小宛忽然想起,搬家以前自己的臥室里也有軟軟的床,也有粉色的窗幔,還有幾個大眼睛的芭比娃娃。

”孩子們,出來吃早點啦?!爸芊嫉暮奥暟研⊥饛幕貞浝锢嘶貋怼?

萍兒打了個哈欠,拉起小的宛手滑下床:

”妹妹,我帶去你換衣服、吃飯?!?

萍兒拉開一扇大的推拉門,里面是一個比臥室還要大的房間,正對面是一個有玻璃窗的白色柜子,兩邊是嵌入式衣櫥,衣櫥里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衣服。萍兒把小宛的行李包打開,把衣服拿出來掛在了自己衣服的旁邊,小宛自己穿好了衣服,跟著萍兒出去吃飯。

柳乾坤坐在餐桌的一端看著報紙,小元在幫李媽往餐桌上放碟子,小宛有些拘謹的說:

”柳叔叔早上好,周阿姨早上好。“

柳乾坤合上報紙,笑著對小宛說:

“小宛起來啦?昨晚睡的好嗎?”

小宛點頭,跑過去幫哥哥一起把勺子放在碟子邊上,周芳催促著:

”你們倆別忙了,過來靠著萍兒坐,阿姨給你們拿面包涂果醬,小健,你吃哪種果醬?“

”阿姨,我要蘋果味的果醬?!白咏W著小宛的口氣回答。

孩子們都咯咯的笑,周芳用勺子挖了一勺蘋果醬,用小刀抹開。

”小宛你往后還是別叫叔叔阿姨,你跟著小健和萍兒學,叫爸爸媽媽就行,這樣小健就不會跟著起哄了,怎么樣?“

小宛急忙岔開話題:

”我要草莓味的,周...“頓了幾秒鐘,“謝謝。”

柳乾坤喝了口杯子里的牛奶,說:

“孩子們,今天爸爸媽媽陪你們去游樂場,好不好?”

小健高興的拍著桌子:”好耶、好耶!“手邊的牛奶杯在要滑下來的瞬間被坐在身旁的小元接住了,濺出來幾滴,李媽拿抹布擦了一下,夸小元反應快。

萍兒讓小宛趁熱喝點杯子里的牛奶,小宛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好香好濃,特別熟悉的味道。

小元也喝了一口,輕輕的砸吧著嘴,”這不是咱們家以前喝的那個鮮牛奶嗎?妹妹你還記得嗎?“

小宛舔著嘴邊的奶香點頭。

周芳笑著看了小宛一眼,手里抹著醬,”小宛喜歡喝?“

”我和哥哥都愛喝,但搬了家就再也沒喝過了?!靶⊥鹫f。

柳乾坤吃完手里的面包片,端起牛奶杯,說:

“以后小宛和小元想喝牛奶了就常來我們家,住在這都行,萍兒和小健也有人一起玩了,多好,而且小朋友每天喝牛奶還可以長個子呢?!?

”長得像爸爸那么高?“小健問。

”比爸爸還要高?!?

飯后,六個人趕去了游樂場,小宛最喜歡的還是旋轉木馬,隱約記得上次跟爸爸媽媽哥哥來這的時候,還是六歲那年,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了,還有能印證那天的牽?;òl卡、粉色公主裙和透明的鞋子,都是當時在旋轉木馬轉角處的商店里買的,那些當時讓小宛愛不釋手的物件,伴隨著幸??鞓返幕貞洠肋h的留在了原來那所房子里。

柳乾坤陪著萍兒和小宛在旋轉木馬上坐了一圈又一圈,小健在一邊喊著要柳乾坤陪他去坐過山車,那也是小元喜歡的項目,小宛推著小元,”哥哥也一起去吧,你不是最喜歡坐過山車了嗎?“

萍兒和小元跟著柳乾坤和小健去坐過山車,周芳拉著小宛的手站在下面看他們,周芳問小宛:

“小宛不敢做過山車?”

”我爸爸不讓我坐,他說我還小,太危險了,像哥哥那么大就可以坐了?!?

”你看小健比你小都坐了很多次啦,下次你也可以試試。“

小宛看著上面的人尖叫著呼嘯而過,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有些害怕,還有些好奇。

設備終于停了下來,幾個人從座位上走下來,柳乾坤晃晃悠悠的走過來,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神情,看到周芳的時候還是往常一樣說一句:

“這倆孩子就折騰我了,下次別再讓我陪著坐了啊,不然早晚得把我這把骨頭折騰散了?!?

臨近中午,柳乾坤帶著大家往外走,經過轉角的商店,小健跑進去選了一些玩具抱在胸前,沖周芳嚷嚷:

“媽媽,我要這些!”

”我怎么瞧著這些玩具上次來玩的時候買過一些呢?!?

小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宛,“這些都是小宛喜歡的,她說她想要。”轉身看見柜臺上的一排排汽水,“小宛也要喝汽水,我也要?!?

小宛沒有說什么,柳乾坤付過錢,小健得意的帶著玩具和汽水走了出來。

盛夏,氣溫一天高過一天。早飯后,周芳早早的帶著萍兒和小元去了繪畫班,李媽在家陪著小健和小宛,小健喊著要看動畫片,李媽去洗水果,小健調了一圈臺,也沒找到自己喜歡的動畫片,有些失望的靠在沙發里,扭頭看見小宛也坐在沙發上翻書看,對小宛說:

“你,不要坐我們家沙發?!庇檬种钢赃叺陌收f,“你坐那好了?!?

小宛抬頭看著小健,不明白他為什么讓自己坐到矮凳上去,小健又接著指著矮凳喊:

“快坐到那去!”

小宛拿著書從沙發上下來,坐到矮凳上接著翻書看。

李媽端著水果從外面進來,小健又對李媽說:

“嬤嬤,小宛說她要吃冰棒。”

李媽去冰柜里拿了兩支冰棒來,小健得意的坐在沙發上踢著腿吃著冰棒,小宛看了小健一眼,也撕開冰棒紙吃了起來。

中午周芳帶著萍兒和小元從繪畫班回來,一家人吃過午飯后,周芳安排孩子們都去睡午覺,小健賴在萍兒的床上不肯走,非要跟萍兒和小宛擠在一起睡,小健手腳并用在床上打轉轉,萍兒和小宛都有些犯困了,雖然開著風扇,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還是有些熱,萍兒干脆到客廳的沙發上去睡了。小宛剛要睡著,小健從床上爬起來,指著小宛說:

“你不要在床上睡了,到地上去?!?

小宛用手搓著睡意正濃的雙眼,翻過身去沒搭理他,正要睡著,小健開始大聲嚷嚷:

”我叫你到地上睡去,你聽到了沒有!“

周芳在外面聽到喊聲,推門進來,問:

”小健怎么了?“

”她欺負我!不讓我睡覺!“小健指著小宛說。

小宛坐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說,”我沒有。”

周芳出去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已經睡著的萍兒,對小宛說:

“快睡吧,別把你萍兒姐姐吵醒了。小健走,跟媽媽睡去?!?

周芳帶著小健去了別的房間。

小宛似乎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看著窗外,蟬聲陣陣,烈日當空,忽然有些想家了,想念爸爸媽媽此刻正在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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