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蔡燕姒
- 烽火鹽州路
- 善徒
- 4119字
- 2019-02-03 10:51:56
“又是那個不開眼的混蛋說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到底朕是皇帝,還他是皇帝,這個大安國到底誰說了算!”感受到懷中美人的顫栗,趕忙放下氣勢,用一種酥軟的語氣“愛妃別怕!這江山還是朕說了算!只要有朕在一天,這天下就沒人敢對你說半個不字!”
“皇上!”懷中被感動的眼中閃著淚花,整個人愈發(fā)的嬌滴欲碎。抽泣道“其實,李國丈也是為了陛下能做一個圣明的君主,能夠體恤民間百姓疾苦的皇上。恢復(fù)太祖爺當(dāng)年的萬里盛世。”
“又是李國丈嗎?呵呵”這些字像是從嘴里蹦出來的一樣。“愛妃,你放心!你受的氣,朕一定幫你討回來。”
這時,男子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另一個美人“長樂,你有什么事嗎?”
“稟父皇,女兒聽聞鹽州城大戰(zhàn)在即,憂心忡忡。特懇求父皇讓女兒為這大安國出一份力,為您分憂。”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男子擺了擺手“不就是想去找戚瑜超嗎?我不允許!”
“父皇~~嚶嚶嚶~”長樂做一副乞憐的姿態(tài)。
“不必再說了,不許就是不許!朕還要與愛妃在這花園里走一走,你先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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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主剛進(jìn)家門,急沖沖的向書房走了進(jìn)去。片刻間,又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封信。“來人!速速前去烏鷺山,把這封信交給明瓊,讓他速速回京。”下人接過,趕忙備馬飛馳而去。看著遠(yuǎn)去的煙塵戚家主感嘆道“希望還能來的及吧!”
“老爺,聽聞李慈泉又去給太后進(jìn)言,想要讓太后把蔡貴妃罷出宮去。”身旁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老夫人,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戚家主訴說。
“哎!”戚家主長嘆一口氣,“我與李國丈同朝為官數(shù)十載,政見雖有不和,但都是為了大安國。李國丈的為官為人確是沒話可說,讓老夫敬佩的很。但關(guān)于罷黜蔡貴妃這事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按照圣上的性格,李國丈怕是不久了!”
“老爺,你是說?”
“婦人家家的,不要打聽那么多!”戚家主輕輕地呵斥道“鳴謙在做什么?怎么這么久了也沒見到他來請安?”
“可能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書吧。剛才婢女給他送過水果。”
“那就好。還勞煩夫人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想在摘星樓宴請李國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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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長樂公主回府之后便緊鎖宅門,一步也不出來。就連門后的下人都給撤了去。朝堂上皇帝聽聞侍衛(wèi)的稟報后哈哈大笑,“這孩子是生氣給我看呢!不用看的那么緊了。這孩子還會來找我的。”
另一頭長樂回到府中,連忙收拾行李。一旁的婢女看的膽寒,“公主,這不好吧?這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殺頭的!”
“怕什么?小蝶,我告訴你昂!想要一個東西就去買,喜歡一個人就去追。哪怕最后這個東西沒有用,喜歡的人呢也沒有追到手。都沒關(guān)系,反正我努力過了。也不會遺憾。”嘴上說著,但手里的動作可沒閑著。“再說了,我是誰?我可是長樂公主哎!當(dāng)今圣上唯一的女兒,大安國的掌上明珠。這世上會有我追不到的男人?”
“可是,公........公主你知道去鹽州城的路嗎?”這個被稱為小蝶婢女怯生生道。“公主,十幾年來您連奉天城都沒出去過。這次出去你怎么可能照顧的了自己啊?”
“嗯!也對。”
長樂公主眼睛骨碌碌的一轉(zhuǎn),微微一瞥看到了在一旁搓著衣角的小蝶。小蝶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也抬起頭。目光交匯的瞬間。小蝶就讀懂了公主的心思,趕忙低下頭道“公主,小蝶聽聞江湖上有很多賊人。這些賊人修為高強,而且十分野蠻。”
“沒事,我們可以男扮女裝。小蝶你的化妝手法那么厲害,應(yīng)該不會露餡。”長樂公主嘿嘿一笑。
“而且那些賊人十分貪財,如果銀兩不夠,他們可都是會殺人的主。”
“這也沒事,我們可以多帶些銀兩,實在不行再帶一些銀票。我這個皇室雖然不是很富,但是養(yǎng)肥幾個雞鳴狗盜之徒還是沒問題的。”
“那些賊人還…還……”小蝶還在找借口,妄圖進(jìn)行最后的掙扎。
“小蝶啊,其實公主府里是鬧鬼的。每逢月圓之夜,這妖魔鬼怪就會出來作祟。這些鬼怪啊,就是當(dāng)年死在太祖爺?shù)断碌耐龌辍N以诠鞲€好,畢竟我體內(nèi)流著太祖爺?shù)难梢枣?zhèn)壓住那些邪靈。但如果我不在了,他們吶,就會開始游蕩。嗚~~~~的游蕩,游蕩。而且啊,就專門找那些妙齡少女。尤其是那些長得漂亮,又聽話的仆人……”
“啊!”小蝶捂著耳朵,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公主,公主。我去,我去。你不要再嚇唬小蝶了,小蝶膽子小嘛!”
“放心的啦!只要你配合的好,本公主一定不會再嚇唬你的!”長樂拍著自己平坦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許諾到“如果本公主欺騙你,本公主的胸就永遠(yuǎn)也長不大!怎么樣?這個毒誓夠毒吧”
“明明已經(jīng)夠小的了,還敢發(fā)這種毒誓。而且每次發(fā)都不會遵守。胸怎么能長大嘛!”小蝶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么!!”咬牙切齒的聲音。拳頭捏的“蹦蹦“”的響。
“啊?奴婢說,我該給咱們收拾東西了。”
房中還在打鬧的時候,一仙子如落雪般飄飄然的降在公主的院中。一塵不染的猶如北方冬天玻璃上的窗花,如此的不食人間煙火。這世間最清麗淡雅的麗景怕是都不如她的百分之一,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讓人窒息。陽光灑在她身上,太干凈了。如果有一天她破碎虛空,白日飛升。那一方世界一定是純白。
“長樂,收拾東西去哪里?”猶如九天外的玄女在耳旁歌唱,聲音如夢似幻,剛?cè)岵?jì),如空谷幽蘭,酥軟人心。
“姑姑?我……我這是收拾著玩呢。對!玩呢!嘿嘿。”長樂微微挪動著身體,企圖擋住這位仙子的目光。
“是去找那位遠(yuǎn)赴鹽州的戚瑜超?”
“是。姑姑!”
“你如此懈怠修煉,將來怎么繼承我衣缽?”
“姑姑,我不想修煉你的道。你的道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
“哦?你想要什么?修煉太上忘情之道,是最快接觸白日飛升的大道。破碎虛空成了圣,自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姑姑,侄女想要的是這人世間的兒女情長;這滾滾紅塵中的七情六欲。你的道教不會我這些。”長樂對仙子做了師徒禮。像是把自己深深的蜷住在自己的雙腿上。
“你!”仙子怔怔的看著長樂。半晌,長舒了一口氣。“罷了,罷了。”
這世界大道三千。碰什么不好,非要碰多情道。
皇城的天似乎永遠(yuǎn)都帶著點陰霾。尤其是冬天,整個季節(jié)的夜里都不會出現(xiàn)月亮的身影。
一陣一陣的顫栗從她手指尖傳至肩膀,又從肩膀傳至全身。一肌一容,姿態(tài)極研。舞姿輕靈的就像那出水的白蓮。身體軟如云絮,雙臂柔若無骨。飛舞的蝴蝶,潺潺的流水,夏夜里的明月,深巷中的晨曦,都不及燕姒這支舞的萬一。她的俏眉,妙目,素手,柔腰都在表現(xiàn)一個叫“欲語還休”的詞語。整個人卻又猶如披上了一次薄紗,朦朧飄渺閃動著神圣的色彩,是如此的遙不可及。有詩為證“珠纓炫轉(zhuǎn)星宿搖,花鬘斗藪龍蛇動”。使得堂中那個身著龍袍的男子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拔。
聲消舞畢,“好!好!好!”男子捧著一杯茶,喝彩道“愛妃的舞,乃是這大安國的一大國寶!能得愛妃乃是寡人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奴家才不要做國寶呢!”燕妃謝過禮后一把鉆進(jìn)了男子的懷里,端過男子手中的茶微微抿了一口。“難不成皇上要把奴家跳的舞給天下展示出去嗎?”
男子聞言一愣,哈哈大笑“愛妃說的對!朕可舍不得!”一把將懷中的女子橫抱起來“趙家先祖在上,從今天開始,燕妃乃是只屬于朕一個人的寶貝,朕也只屬于燕妃一人!”
“圣上!”燕姒淚眼朦朧。“圣上貴為九五,奴家何德何能,可以獨占圣上寵信。能夠盡心竭力服侍圣上奴家已經(jīng)購開心的了。”
“整個大安國,也就你是真心待朕了。”男子嘆了一口氣,“朕在這個位置看似風(fēng)光的很,但又有哪件事情是真正按照朕的心思來的呢?朕這個皇帝啊,不過是各方面勢力妥協(xié)的結(jié)果。哎!”
“圣上!不過怎么變,你永遠(yuǎn)都是奴家的圣上,奴家永遠(yuǎn)都不會走的!”燕姒靠的更緊了。“圣上快看,下雪了。”
男子從身后抱住燕姒“這千里飛雪的江山,能使朕真正感到驕傲的,是有了你這么一位紅顏。”
燕姒咯咯的笑,這一幕男子看的竟然癡了。心里念叨著“當(dāng)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的就是這么一笑吧!”
“圣上!你快看那個樵夫。能夠光腳走在雪地上,一定是武將之上級別的修為。那么高的修為卻只安心當(dāng)個樵夫嗎?”
“來人吶!沒聽到朕的愛妃講嗎?下去抓來看看!”
不一會兒,樵夫便被壓了上來。
借著身邊幾位修為高強的守衛(wèi)和深不可測的皇上,燕姒道“大膽刁民,你是何居心?”
那樵夫已然是被嚇傻了,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只是一個勁的發(fā)抖。更別提回答燕姒的問話了。
見樵夫不回話,燕姒便覺得臉上掛不住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吶!準(zhǔn)備二十步的炭火路!”轉(zhuǎn)過身來對樵夫說“只要你走過去,我便饒了你。”
“好,好,好….”樵夫怯生生的從嘴里說出幾個字。
炭火路剛一鋪好,樵夫便受不了場中巨大的壓力。咬牙沖了過去。火路上“呲呲”的聲音不絕于耳。還未跑到一半,樵夫便一聲慘叫淹沒在火路中,濺起半丈高的火星。
從火路中翻滾出來的樵夫一臉蠟黃,沒有丁點兒血色,瘦削的臉頰上,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眼睛沒有一絲光彩,好似已經(jīng)死了,又好似從未活過。樵夫的身上這時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只能用一雙蠟球似的呆滯的眼睛望著燕姒,嘴唇微微在蠕動,連呼吸也變得無力,他似乎想說話,卻又吐不出字來,喉嚨只能發(fā)出咳嗽似的聲音。然后又好像兔子被驚到一般,體無完膚的身體又顫顫巍巍恢復(fù)到了跪著的姿態(tài)。
“快說!你這人是不是余國派來的探子!”
樵夫的雙頰一瞬間就瘦了下去了,一雙有神的眼睛顯得更大了,臉上泛著菜青色。“娘娘饒命,饒命啊娘娘,不、不是,真不是啊!”
“大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骨頭有多硬!”燕姒惱羞成怒。“來人把這雙腳給斬了!”
左右侍衛(wèi)聽聞便要壓下去,一旁的聞訊趕來的侍衛(wèi)總管便要阻止,卻又看到龍袍男子的眼色,雖然不解但還是無奈的退了下去。
隨著,門外傳來“啊”的一聲慘叫,一雙血腳被送了進(jìn)來!總管終于明了。皇帝修為高深莫測,又怎么會看不出這樵夫沒有半點武功?
這一切不過是想要自己燕姒開心,罷了。
樵夫被拖了進(jìn)來,臉上的血跡還沒有清洗干凈。因為疼痛的緣故,他的臉上看不見表情。整個人枯萎如同一張干癟的黃菜葉,兩眼無力地閉著,呼吸十分微弱。
燕姒眼看著樵夫只有出的氣沒有進(jìn)的氣,又或許也是折磨夠了。“來人吶,把這人拖出去!”說罷便靠在了皇帝的耳旁,撒嬌道“圣上,奴家犯錯了。這個人不是探子,真的只是一個我們大安國的一個樵夫。怎么辦吶?”
“不礙事的,只要愛妃高興,就是要著天下又何錯之有?”皇帝摸著燕姒的臉。溫柔的說道“給些銀兩,作為補償就好了。”
“謝陛下!”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侍衛(wèi)總管看了去。那樵夫,也被扔出城門。
這少年侍衛(wèi)是誰呢?戚家三子,少商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