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纓,你好厲害啊。光是一個餅,你都可以做這么好吃。”婉兮宛如一個倉鼠一般,腮幫子裝的鼓鼓的?!疤贸粤?,嗚嗚?!蓖褓馓蛄颂蚴种浮斑@個餅叫什么名字???”
“這個餅的做法是從南方傳過來的,廣東潮州地區一種漢族傳統名點,是廣東潮式月餅中用料最少、做工最簡,最為人們所熟知的餅類。通俗一點的講就是“老婆餅”。”濯纓吃了一口,相較于婉兮此時的吃相,濯纓那就文雅的不提了?!捌け○W厚,餡心滋潤軟滑,味道甜而不膩是它的特點?!?
“哇塞,你怎么知道怎么多啊?圣賢書里不是說“君子遠庖廚”的嗎?”婉兮不解的問。
“其實那是被一些鼠輩給理解錯了。他的本意是,是差等,是要保全其惻隱之心?!熬又谇莴F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這個意思是,君子看到準備被屠宰的禽獸,看它活著不忍心看到它死,聽到它臨時前的悲鳴,不忍心吃它的肉。可不是要遠離廚房的意思吆?!卞t解釋道。
“小濯纓,又做什么好吃的呢?”門外近來一個中年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的頭發散披于肩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渾身上下帶著濃郁的酒氣。“我隔老遠就聞著味了?!?
“二叔,你醒啦?!?,“小女見過二叔?!卞t和婉兮連忙站起來作揖。雖說感覺不出面前這個渾身酒氣的男子修為,但他們仍然可不敢怠慢。就是這個男子用鹽州城的三十萬軍隊在河西全殲妖族號稱“八十萬不敗鐵甲”的第一軍團,一戰封神。
二叔繼續道“吆!這是廣東潮州的老婆餅嗎?”順手抓起一個,三口兩口的吃完,“不錯,不錯。”又抓起一個“好吃,好吃”。又做出抓餅狀,濯纓一把將盤子端起,可依然改變不了丟餅子的命運。
濯纓無奈的喊到“吳媽,再去廚房做一點吧?!甭暜叄焕蠇D人“是,少爺。”轉身便往廚房走去,腳步有些蹣跚,蹣跚的卻很規律。身形雖說佝僂,腰部卻很堅挺。
“二叔,你總不能白吃吧?”濯纓道?!拔疫@幾天剛巧讀完一本兵書,有些問題不懂…………”
“屁,兵書你看一看了解一下就行了,最主要的是實戰?!倍鍟灂灪鹾醯闹v道“就比如敵軍勢力遠超自己的時候,要冷靜,冷靜,再冷靜。分析自己的優勢,主動出擊…………”
“怎么能主動出擊呢?我方依靠城墻而守才更有優勢。離開了城墻的庇護我們損失豈不是更大?”濯纓不解。
“濯纓,你認為步卒,弓手,騎兵中,哪個最強?”二叔從盤中三個餅,一字排開,攤在桌面上。
“應該是弓手吧?弓手距離長,可以在雙方開戰前就使得對方減員?!卞t想了會,摸了摸下巴道。
“騎兵克步卒,步卒克弓手,弓手克騎兵。步卒善于攻城,弓手優勢在于遠,騎兵不善于攻城和守城,但騎兵勝在靈活,迅猛…………”
濯纓聽著二叔的講述,時而提出自己的不成熟的想法,誰也沒有注意到吳媽此時溜了進來。
“敵方長距離攻擊城池,目標一定明確,但他們是為了攻城所帶士兵一定是步卒與弓手居多…………”
“你先要做的是讓敵方得到你的假消息,得到地方的真消息,敵方數量幾何?騎兵,步兵,弓手。了解地方主將是誰,什么性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你所要做的便是激起敵方主將的怒火…………”
二叔解下腰帶比作城池,以碟中的老婆餅作為各個兵種,濯纓作為長距離攻城的一方,設想出關于攻城的各種方法,但都被二叔化解。濯纓數倍攻城的兵力所剩無幾,二叔守城卻還游刃有余。
濯纓無奈“二叔,我還有最后一個辦法,但是我不說!”
二叔暈暈乎乎的抓起一個老婆餅放在嘴里說“我知道你要用什么辦法,我也不說。”
婉兮聽的云里霧里的,問到“你們說的辦法是什么啊?怎么都不說?”
“小婉兮呀!”二叔拍了一下婉兮的腦袋?!板t的辦法是殺掉我,派人殺掉我以后就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攻城的腳步了。濯纓不說,是因為我是他的二叔,我們也不會在有兩軍對壘的那天,他說出來就有點不肖的意味了。”
濯纓聽的坦然,自己的想法盡被二叔給洞悉了過去。不愧為鹽州“兵神”!這個差距還是蠻大的
此時,門外溜進一個人。一步,一步,一步的摸到了濯纓的聲后,突然猛的爆起。武將三重實力瞬間爆發出來,一掌向濯纓的后腦拍去…………
“濯纓?。 蓖褓怏@呼完,竟然暈了過去!
“敢傷我侄兒!”二叔一衣袖便打飛了吳媽,打散了她聚起的氣。“武將三重?你還不夠格!”說罷,雙手一捏她的腮幫子,將一粒黑色丹藥放了進去,正當他還準備對濯纓說什么的時候。
“你?。 眳菋屢皇治嬷乜?,另一手顫抖的指著二叔。
“別打斷我說話!”二叔轉向吳媽,一直瞇著的眼閃過一絲寒光“有什么等會問,好嗎?”。接過剛才準備對濯纓說的話“婉兮,臉色過于紅潤卻夾雜灰白,處于安靜,時而呼吸短促,恐怕心有疾。把這粒救心丸給她服下。這種病在沒有天蠶蔻前我也沒什么辦法根除,和賀城主說,好生照料吧…………”
“你怎么會有這么強的修為??!外界不都傳聞說你修為盡失了嗎?”吳媽哽咽了一下,很詫異的說道。
“說了別打斷我說話,真當我不殺你嗎?”二叔擺擺手“你管我?”打著哈欠,極為任性的說到。
此時濯纓才從震驚中走出來,站起身來,驚訝于二叔的修為的同時,向二叔行禮。問道“二叔,別人不都是說你修為盡失了嗎,這是?”
“我當初說的是,不再領兵殺妖族了。不知道怎么就被人傳成沒有修為了,二叔我也不想的”。二叔一攤手聳肩繼續道。“不用擔心,噬心丹而已?!闭f完打了打哈欠。“本來挺好欣賞美食的心思都被你給打破了,回去睡覺了!”
“二叔,怎么不問她一些情報?”沒等濯纓說完,吳媽的嘴里就噴出一口血,栽倒在地沒有了氣息。尸體化作一灘血水后又變成一縷青煙無影無蹤。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交給你想?!蹦且灰u繡綠紋的紫長袍出了院門“明天我過來問你答案,記得準備好餅。如果有肉那就更好了,再配上太白樓十多年的花間酒那就完美了!”遠遠傳來二叔的聲音。
“二叔,我老爹不讓我喝酒。”梁濯纓抬起嗓子喊,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濯纓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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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幼小的身影在墻輕聲的喊,見沒有人出來便環顧了一圈,跳下墻頭。“哥哥,我來給你送藥來啦?!毕駱O了賊,偷偷摸摸的潛進門。
濯纓看著婉兮發呆,有些感傷,有些無奈,并沒有發覺到桑柔進來。
桑柔見哥哥盯著床上的人,玩心大起。躡手躡腳的靠近一拍,“嘿!”
濯纓下意識一掌回身,“哥哥我來給你送藥!”桑柔大驚,趕緊喊到。還好及時聽到了妹妹聲音。收了手上黃色功力。
“哥哥,還疼嗎?你可嚇死我了!”桑柔平復呼吸,拍了幾下胸口?!案绺?,你好厲害呀。劈空掌你竟然練到第三重了啊,只是你妹妹我好笨啊,學了一年的劈空掌竟然連第一重也沒掌握,給你拖后腿了,嗚嗚。”雙手搓著自己胖嘟嘟的臉蛋,賣萌。
濯纓接過桑柔的手,捏著桑柔的臉,她的臉在濯纓的手中變換成各種形狀?!澳阊?。又偷偷跑出來,小心被爸爸看到,傻瓜。永遠都是我們家的小可愛,老哥的小寶貝。我向你發誓,哥哥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一會讓蔡京受到懲罰!”
桑柔搖了搖頭,聲音也變得乖巧“不了,哥哥。我也知道我們要和妖族打起來了。要我們全城人團結,一起努力才能打贏它們?!?
濯纓那一刻覺得好可悲,覺得桑柔乖巧的讓自己好難受。一種無法表達的難受。只得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過了一大會兒,桑柔從濯纓懷里出來,看到躺在床上的婉兮,一下子捂住自己的雙眼,只是那手指縫開的比眼睛都大,尖叫道“哥哥!你!你們!你和婉兮姐姐怎么能在家里做出這樣的事!你!……”
“喂喂喂。小桑柔,你這腦袋瓜子都裝了些什么東西。”濯纓稍微用力的一拍桑柔的腦袋?!肮植坏门照频谝恢囟季毑粫?。原來一天腦袋瓜子盡裝這些東西?”
桑柔摸著腦袋充滿委屈的聲音從嘴里出來“這不能怪我嘛!婉兮姐姐躺在你的床上。”突然間猛的靠到濯纓耳邊“感覺怎么樣,適不適合當我嫂嫂?”
“我一掌拍死你哦!”又是朝桑柔頭上來了一記爆栗。“戲弄到你老哥這里來了。適不適合當你嫂子,你自己不知道啊!”
“適合,適合!”桑柔小腦袋點的飛快。“她對我可好了。每次來都給我帶小禮物。人長得漂亮,善良愛護小動物,又孝順賀叔叔,娶回來一定能好好孝順爸媽?!币贿呎f一邊掰著手指頭。
“到底誰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親哥哥!!”濯纓表示很無奈“怎么說的比我還好。你要她還是要我!”
“真的嗎?好難做選擇啦!”桑柔歪著頭“不可以兩個都要嗎?”
“不——可——以!”濯纓的忐忑郁悶氣憤愈發嚴重“只能選一個!”
“那我肯定是要婉兮姐姐啦!”桑柔牙呲的比地上的雪都白。話音一轉“不過,婉兮姐姐怎么還在睡哦。太陽都這么高了,我要這么睡,會被媽媽打屁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