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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2)

張昀杰葬畢,張暉杰便對族人言道:“我瞧玉喬這孩子也甚是可憐,這下成了孤女了,不若我做主,為她尋個好人家。她如今也不小了,正當嫁人。”族人皆稱是。

身為女子不得繼承祖產,這張玉喬是知曉的,只是她沒料到伯父會立時教她嫁人。張玉喬自幼習武,亦不拘閨閣禮數,教她嫁作人婦,守那三從四德之矩,實令其痛苦不已。

張玉喬還未來得及向伯父稟明緣由,提親之人便已上了門來。對方公子亦姓張[明時雖有規定,同姓者不可為婚,但若男女雙方非同宗,便不必嚴守這一規定,且明末亂世,官府已無力約束民間,律法幾乎形同虛設。],名曰焜言,其家乃當地士紳大族,其伯父張圭章,曾任山西鹽運司判官,官至刑部員外郎。張家早已知曉張玉喬孤女之身,卻并未趁火打劫,三書六禮俱是齊備,聘禮之厚也令張暉杰咋舌:金梳玉如意,銅鏡銀耳珰,另有關東絹八匹、院絹八匹、鮫綃八匹、霧綃八匹。

張玉喬見到伯父,未及開言,張暉杰便道:“我說侄女呀,伯父已替你探聽過了,這張家公子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與侄女你端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其家世顯赫,家境殷實。此番主動上門提親,可見其家對汝也甚是滿意,你從未纏足,那張家對此也不介懷,委實難得。你嫁過去,定是錦衣玉食,不會受苦。伯父這都是為你打算啊。”

張玉喬見張暉杰如此說,知己再說亦是無益,便只得順從。

張玉喬就這樣被張暉杰用八抬大轎送進了張焜言府上。張暉杰依禮為張玉喬準備了嫁妝。成婚當日,張玉喬身穿絲、緞織造的褂裙,褂裙上以白金線、黃金線及珠石等繡成代表龍鳳呈祥的龍鳳和鴛鴦圖案,并以紅紡綢蓋頭并垂絲穗遮面,足穿綠色繡花鞋,象征新婦過門后,即為夫家開枝散葉。

張玉喬頭戴一只交股釵裊雙頭鳳翅,即雙鳳頭金釵,做工甚為精致,簪首系以朵云為臺,一對鸞鳥銜花偕立于如意云端,一個“裊”字,恰當地體現了鳳釵神韻。這鳳釵本是張昀杰為女兒將來許嫁及笄而特請匠人花重金打造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張玉喬這般不情不愿地嫁入了張家,誰知掀過蓋頭、飲過合巹酒后,新郎官便出外與賓朋飲宴,久久未歸。張玉喬獨自一人坐于洞房之內,夜深之后甚覺困乏,便和衣而臥,沉沉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張玉喬甫一睜眼,就見張焜言扒在床沿之上,雙目不錯眼珠地盯著自己。這一下將張玉喬駭得不淺,立時緊握錦被覆身,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如今已是自己的夫君了。張玉喬這才有機會細觀自己的這位夫君,張焜言束發[指十五歲。文中以此說明張焜言當年十六歲。]已過一載,生得身材魁梧,面目黝黑,相貌周正,眉宇之間英氣勃勃。然張焜言自幼便對刀槍棍棒興致昂然,于孔孟之道卻興味索然,時日一長,家中請來為其開童蒙的先生對其失望透頂,主動辭教回鄉。張焜言自幼喪父,寡母趙氏對其難免驕縱,便只得由著他的性兒,任其長成一位胸無點墨的魯莽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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