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真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干干的癟了癟嘴，鼓起腮幫子。

霍栩想摸摸她的頭，奈何隔著張桌子。

“乖乖的，好嗎。大半夜就少吃點，不然等會你要睡覺了，消化不了。”

“我才不會，我從小腸胃就不好，本來能消化的就很少了，你這還克扣我的糧食！”

戴星的爪子把桌面拍的發顫，原本放在茶杯上的筷子都抖了下來。

旁邊兩桌聚餐的大哥們不由得詫異的朝這邊看兩眼，差點忘了吃飯。這小姑娘，挺猛。

霍栩笑，桃眸微微彎下去，眼尾輕挑。

“不乖。”

“我憑什么要乖。你要是嫌太貴結不起賬，那就我來請你嘛。”

“你隊長是揭不開鍋了？還不至于連頓燒烤都請不起。”霍栩覺得有點好笑。

半晌，他又開始沒個正形。“那你叫聲哥哥我聽聽，叫的好聽就依你。”

“……”

最后戴星憋了半天，多半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種氣骨尚在，也是沒叫出口。

其實端上桌的這些已經夠吃了。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戴星已經吃得差不多，甚至還有點想睡覺，但她真的不是豬。

店里這下人已經走光了，就剩他們倆。

那小姑娘翹著個二郎腿，一腳蹬著椅子，叉了只可樂雞翅啃的津津有味，還不忘和她隊長尬聊。

想到霍栩快要出去比賽那事，戴星心臟莫名收縮了一下。

“隊長，你什么時候走啊？”

霍栩一手撐著下巴，微笑盯著她。“下周。”

“喔。”

戴星眼睛空洞的盯著桌沿，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表示了解了。

“怎么，舍不得我啊？就出去一周，很快回來。”

“才不是，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喔只是想問問你會不會幫我從國外帶禮物而已。”

戴星插著那雞翅骨頭，放在桌上的垃圾堆里，又拎著簽子重新插了一只新的。

霍栩：“……”哦，我自作多情。

打擾了。

大概桌上只剩垃圾的時候，戴星感覺自己出色完成了任務，拿紙擦了嘴，然后十分調皮的將那紙巾用上下嘴唇抿住。

“隊長，我吃飽飽了。”小姑娘含糊道。

她每呆滯地眨一下眼睛，都是一次大型暴擊傷害。

霍栩沉默直視著她那雙漆黑的分辨不清虹膜和瞳孔的眼睛，第一次緊張的想快點挪開視線。

他……

前臺里邊。那穿著大背心大剌剌靠在沙發里的中年男人打了個哈欠。

擺在角落的老電視里放著貓和老鼠，聲音挺吵的。

“一共是二百一，謝謝。”

霍栩付了錢，轉身就往外走。

他好像沒有要等人的意思，戴星一臉莫名其妙的愣了會，回到座位上拿了手機以及他們兩個人的外套，匆匆的往外跑。

一路跑過了別墅區的保安室，戴星才追上。

霍栩雙手抄著口袋。等在一路燈下面。

昏黃的頂光落在他的頭發，眉骨，鼻尖……眼窩深深埋沒在陰影中。

“隊長……”

“戴星，等我回來之后問你一個問題好嗎，嗯？”

“什么？”

戴星覺得，但凡他連名帶姓喊她，一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