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戴星自己都沒聽清楚。而那之后兩人在車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安靜的只有車子在馬路上行駛的聲音。

戴星看著窗外沒幾輛車的馬路，手底下微微攥緊了衣服。

沒聽見……那就沒聽見吧。以后有的是機會。

她正這樣安慰自己，肩上突然傳來一片重量。扭頭一看，發現是他隊長裹著件寬大的外套靠在她肩上睡著了，安靜得很。

戴星心臟跳的快了一些，鼻尖纏繞著的那淡的幾乎要消逝在空氣里的香水味無意撩撥著她。

她忍不住低低笑起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偷偷的。

從那個角度看，他鼻梁高挺，睫毛很長很長，微微蜷著，精致萬分。

戴星拿起手機，從她的視角對著霍栩拍了張照，然后將圖片劃進了那個單獨建立的相冊里。

……

他們兩人到的最晚。

回去的時候，就看見一抹窈窕的身影靠在基地的大門口，隔著鐵欄桿，后面有薔薇花的藤蔓和葉子，與她帶來的媚感十分呼應。

天色沉暗，街燈不太明亮。女人姣好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戴星扶著尚且能走路的霍栩，看到她愣了下，隨口喊了聲泡芙姐姐。

泡芙瞥了眼她旁邊的人，欲言又止，微微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留下一句“好好照顧他”就走了。

戴星一頭霧水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她就為了說這個？

明明感覺她好像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而且，她自己沒開車就這么走了？然后，大半夜的要去哪？

種種問題，出于禮貌戴星沒有過問，只疑惑的望著泡芙離開的方向。

她披著件黑色大衣，一手抄著口袋，一手垂在身側，纖細的指間夾著根細煙。時不時的見她抬起來吸一口，繼而蓬松的頭發兩側便會飄起一片煙，在路燈下慢慢消散。

她順著小區里的馬路牙子漫無目的走著，姿態優美迷人，大氣，又帶著點落寞。

戴星看迷了。

這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吶。

……

基地里，有人一回來就直接回去睡覺了，還有抱著馬桶大吐特吐的。一樓的大廳里開著燈，但是沒人，只有門口亂七八糟的鞋子。

戴星叫霍栩站著，蹲下身從門口的鞋柜找拖鞋。

結果她還沒站起來，便被一巨大的重量壓得差點沒趴地上。

“我草……”

霍栩整個人掛在她身上，胳膊還纏著她脖子。抱了那么一會，他慢吞吞撥開落在她肩上的細發，低頭靠了上去。

戴星脖子比較敏感，抓著他胳膊，微微有些手抖。

她臉紅著，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瞥他：“隊，隊長，你你你……”

多半是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霍栩停了下，微微垂著眼皮松了手從她身上滑下來。“不好意思，有點不清醒。你……把我扶回房間，我不行了。”

戴星認真把他鞋帶拉開。“你，你不行了？哪兒不行了？”

“……”

尷尬的問題，讓人不想說話。

“快點，別墨跡。”霍栩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