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戴星條件反射的憋出了呼吸，如此不自然的反應(yīng)，盡管她緊閉著雙眼也依然是欲蓋彌彰而已。

她動(dòng)了動(dòng)手，卻在下一秒，手腕被摁在了地上。

男人的氣息籠罩在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要多誘惑又多誘惑。

裝不下去了。

真的裝不下去了。

戴星鼻尖動(dòng)了動(dòng)，猛的張開眼睛。

失神了片刻，那雙漆黑又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漸漸聚起焦來，凝滯在他臉上。

那分外有神的眼睛，哪里像是剛睡著的。

霍栩見狀，似桃花般的眼睛彎了彎，抿著一絲戲謔的笑容，伸手勾了勾她下巴，像是在挑逗小貓小狗似的。“喲，醒了。”

“哼。”

距離太近，戴星不敢亂動(dòng)，只能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別過頭去。

本以為看到她醒過來了，霍栩肯定不會(huì)當(dāng)著她面做什么了。

結(jié)果她完全是低估了這個(gè)男人臉皮的厚度。

霍栩壓得更深了，溫?zé)岬耐孪⑤p輕撲在她臉上，撩撥著皮膚深處每一根神經(jīng)，引得她面紅耳赤。他語氣更是戲弄，調(diào)笑至極：“小朋友，不再睡會(huì)啊？我還什么都沒干呢，你怎么能醒了。”

“你……”

戴星想打人，奈何動(dòng)不了，干瞪了瞪眼睛，“你他媽早就知道我沒睡著，是不是？？”

霍栩嗤笑，“是又怎么樣？”

“……”

戴星癟了癟腮幫子，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霍栩拍了拍她的臉，眸色在黑暗中沉了沉，嘴角挑起的笑里帶了絲嘲味。

“你不就喜歡這樣嗎？嗯？”

“我當(dāng)然不——”

“那你不好好呆在自己屋里睡覺，想盡方法來我這兒，什么目的呢？想和我蓋著被子聊個(gè)天？”

“……”

霍栩臉色忽的復(fù)雜了些，盯著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眼底笑意冷了些。

半晌，他眼皮子動(dòng)了下，眉梢微微挑起，最終輕笑著吐出一字，“呵。”

之后很多年的時(shí)間，戴星可以不記得當(dāng)時(shí)他們說了些什么，也可以忘記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始終忘不掉那天晚上他那變幻莫測(cè)的復(fù)雜神色。

在光線稀薄的棉被底下，霍栩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覆下來，攜著陰影，斂去了一切。

繾綣的笑意也好，刻意的疏離也好。

讓她，心微微寒。

……

十一月初。

“戴星兒，這都十一月的天了，你咋還就套著一件大衣？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不嫌冷我看著還冷。走，一起去樓上看看羽絨服和棉服吧。”蔡小甜拉著戴星的手就往電梯口走。

她手涼的驚人，蔡小甜碰到都下意識(shí)的縮了一下。

發(fā)覺她的詫異，戴星抽回手來，解釋道：“我不是很怕冷。”

“不是，你這不是怕不怕冷的問題。你們職業(yè)選手拿手腕吃飯的啊，你平時(shí)不注意暖暖手的嗎？這么僵你要怎么敲鍵盤啊！”

“反正都是室內(nèi)……”

“行了行了，先買件再說，走走走。”蔡小甜不由分說的把人拖走。

扶梯上，上上下下的人們擦肩而過。

戴星聽到隔壁正在下行的兩青年嘆道：“哎，今年又沒了，tsl果然不能指望，太能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