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存在的目的，不是終結母體，而是重啟母體？”卡爾的話好像魔咒一般，在墨菲斯的腦海中，不停的回蕩。

“終結，重啟？”他好像魔楞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如果救世主不能終結母體的話，那么，他們還費盡千辛萬苦找尼奧干什么？

不能終結母體的話，他們現在的戰斗又有什么意義？

“重啟，等等，重啟。”墨菲斯好像抓住了什么關鍵一般，一把抓住卡爾。

“你說的重啟是怎么回事？”

“就字面上的意思。”卡爾將墨菲斯的手從自己身上打開。

“母體世界相當于一臺無比巨大的超級計算機，重啟就是將一切格式化，所有的一切重頭再來！”

“那錫安呢，母體世界重啟，會不會對錫安造成什么影響？”他緊張的問道。

“格式化懂吧，就是將所有的一切，統統抹掉！”卡爾隨意的說道。

“但你說的是重啟母體世界，錫安并不屬于母體世界！”墨菲斯由自掙扎的說道。

“誰告訴你錫安不屬于母體世界？”卡爾搖了搖頭，滿臉平靜的說道。

“如果說，母體世界是一臺超級計算級的話，那我們就是這臺計算機中的病毒，電腦人特工就是計算機中的殺毒軟件，先知相當于電腦管家，尼奧相當于重裝系統用的鏡像文件。”

“至于錫安，病毒的聚集地，你說它相當于與什么？”

莫非的表情徹底呆住了。

如果卡爾說的是事實的話，那么，錫安就相當于超級電腦中的回收站。

錫安=回收站？

身為病毒的他們，被集中在錫安這個回收站中，集體銷毀？

墨菲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母體世界和那些機器人，擁有著將他們，將錫安，輕易摧毀的能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墨菲斯連連搖頭，否定卡爾的理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錫安早就被摧毀，我們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墨菲斯知道，錫安的建筑歷史，已經有上百年，如果母體世界真的強大到這種程度的話，錫安不可能存在這么長時間的！

“錫安存在的歷史的確不短，但是，誰告訴你，這些年來，錫安從來沒有被摧毀過？”卡爾平靜的可怕。

“事實上，據我所知，母體世界，已經重啟過五次了，現在是第六次，而錫安，同樣已經被摧毀過五次了！”

“母體，是機器人用數學模型制造出來的虛擬世界。”

“而數學模型，并不能完美的詮釋世界的一切，它總會出現一些不完美的地方。就好像電腦系統一般，運行的時間長了，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問題。”

“顯然，我們就是這些問題。”

“母體世界會將我們這些問題，統統集中在錫安，以另一種方式，將我們這些‘病毒’圈養起來。”

“當身處錫安的我們，武裝力量達到某個警戒線的時候，母體就會命令現實世界的機器人，發動戰爭血洗錫安，將我們這些病毒，統統清理掉。”

“而虛擬世界之中，尼奧會被送到起源之地，他身上攜帶的信息，會激活起源之地，讓整個母體世界格式化，然后一切重啟。”

“這個過程，母體會讓尼奧從虛擬世界之中，選出12個人，然后，讓他們重建錫安！”

“幾十年后，大量的質疑者，病毒進入錫安，重新制定規則秩序，一切又會回到現在的模樣！”

“而等新一代的錫安人類，武裝力量再次達到警戒線，或者母體世界的運轉再次出現問題的時候，他們又會再次血洗錫安，重啟母體世界！”

“這是輪回，機器人控制之下的輪回！”卡爾平靜的說道。

聽完這些，墨菲斯整個人都快要崩潰的。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話，那么，人類的未來，簡直讓人絕望。

畢竟，他們的錫安，都是機器人特意創造出來的，一旦人類的武裝力量，達到機器人所允許的極限，就會被血洗，被抹除。

這樣的話，人類想要反抗機器人，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不管是母體世界之中的人類，還是現實世界錫安之中的幸存者，都好像韭菜一般，長出來一點，就會被收割一次，長出來一點就會被收割一次，就這樣，被機器人人永無休止的奴役下去。

這樣的未來，讓墨菲斯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這樣的話，他們的戰斗又還有什么意義？

他們為什么還要脫離母體世界？

雖然母體世界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但是，他們卻能平平安安，完好無損的度過自己的一身。

而現實世界呢？

別看錫安之中的幸存者，都是成功脫離母體的覺醒者。

但實際上呢？

他們的溫飽都都成問題。

他們隨時都需要提防著來自機器人的攻擊。

而這樣絕望的生活，卻依舊在母體的掌控之下？

這一刻，墨菲斯突然懷疑人生了。

既然奮斗根本沒用的話，那他們為什么還要奮斗呢？

與其呆在這樣讓人絕望的現實世界，他們還不如直接生活在母體的虛擬世界之中。

畢竟，虛擬世界的局面，可比這令人絕望的現實強得多。

卡爾眼中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黑客帝國二中，墨菲斯他們這邊，就出現了一個叛徒。

那個叛徒就是因為，受不了這絕望的現實世界，才選擇了投誠母體，通過出賣隊友的方式，從母體世界之中，獲得優越的待遇。

而現在，被真相打擊的懷疑人生的墨菲斯，恐怕也生出了同樣的想法了吧？

他搖了搖頭，沒有希望的世界，是最恐怖的。

正向著，墨菲斯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終結母體，我記得你說過，你能終結母體？”他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這一刻，卡爾已經成為了墨菲斯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卡爾他們真的擁有終結母體的能力，那么，墨菲斯還會像以前一樣，像個戰士一般，繼續戰斗下去。

如果卡爾他們沒有這個能力，希望破滅的墨菲斯，要么自殺，要么像電影中那個叛徒一般，背叛現實世界，并試圖重回母體世界的懷抱。

“如你所愿，我們的確擁有終結母體世界的能力，不過，在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