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非接過手機，上面是小卿和云晚高管的照片。

小卿穿著一字肩上衣，云晚高管的手就搭在她的肩上。

顯然是一副揩油的樣子。

還有一張照片更扯，是接吻照。

男方有一點兒模糊，但是還是能看出一點兒樣子，丑的徹底。

女方的臉被打了馬賽克，穿著也很暴露。

雖然男方有些看不清，但是從那一身名牌衣服來看，很有錢。

最好笑的是，文字說明，女方是茗雪。

文字說明的大意是，茗雪在和彥非交往前被富豪包養過，她的編輯也和云晚高管曖昧不清，因為這樣，所以茗雪的作品一直掛在云晚首頁。

“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會會那個葡萄。”衛雪晨走了兩步，又走回來，“你信我的吧？”

彥非笑了，摸了摸她的頭：“我當然信你了。有什么事記得告訴我，注意安全。”

衛雪晨點點頭，走過去敲了一下薯片的腦袋，走了。

“周煒，想辦法，看能不能把我發給你的圖上的馬賽克去掉。還有，幫我查一下那兩張照片。”

不知道為什么，彥非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葡萄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她現在遠沒有之前那么厲害，肯定是不敢再來一次的。

她之前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況且茗雪身后不僅是彥非，還是整個非晨。就算是拉沈星憐來也沒有勝算，沈星憐不可能為了葡萄搭上星憐。

葡萄這樣做，對她自己有什么好處……

——

“葡萄！出來！”

“茗雪，有什么事兒咱們慢慢說，啊。”

“說什么？你當初就不應該把她帶回來！”衛雪晨連行李箱都沒有放，一下飛機就過來了。

“衛小姐，請。”

這個……

是照片里面的那個高管。

瞥了一眼小卿，小卿都不愿意看那個高管。

衛雪晨不動聲色地把小卿護到了自己的身后：“去哪兒？”

“張總找。”

“麻煩帶一下路，我有點兒忘了。”

高管的臉上掛著一絲微笑，看向小卿的時候眼睛沉了沉，隨后就走了。

衛雪晨拍了拍小卿的手，示意她回去工位。

“張總。”

“衛小姐，好久不見。”

“我覺得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啊？”

張總的臉上同樣是一絲微笑，簡直讓人懷疑云晚是不是專門培訓過。

“這次衛小姐來呢，也省的我去找衛小姐了。我覺得……我們可以解約了。違約金會發到您的卡上。”

這是……一來總部就被炒了？

呵。

衛雪晨坐到沙發上：“張總不怕……非晨？”

現在她身后是整個非晨，云晚不過是個小小的公司，非晨輕輕松松就能收購。

“衛小姐，很抱歉。還請另謀高就。”

這個張總是從哪兒來的骨氣？

奇怪了……

違約金是五百萬，不過是她五個月的工資。

“張總一點都不打算解釋嗎？”

“這件事和我們云晚無關。”

好一個和云晚無關啊。

話說葡萄躲哪兒去了……

——

“怎么樣，有結果了么？”

“有一點麻煩。馬賽克不是什么大問題，但臉真的是衛雪晨的。p的話……得找專業人士來鑒定。”

“把蒲苓的位置給我找到，還有，云晚那邊的人有傳來什么消息嗎？”

“說是……那個，小卿？幫了葡萄不少，但那個葡萄見了她還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你去把那個高管，查一查。”

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的樣子。

陸錦曦走過來：“不用查，我認識他。”

彥非看她，沒說話。

“這個人……是小卿的親叔叔。他是我父親以前的同事，我以前也見過小卿。這個叔叔，對她不好。”

“還有具體的嗎？”

陸錦曦搖搖頭，有效的消息只有這么一些了。

周煒愣了愣，把照片又看了一一遍。

——

“好久不見。”

蒲苓的手頓了頓，隨后放下咖啡杯，轉頭看她。

“也不知道蒲大編輯，現在手底下拿著多少個作家。”

水蜜萄的熱度持續上升，都快追平她了。

“特地來找我的？”

“解釋一下吧。”

蒲苓把手機收起來：“這個跟我有什么關系？”

呵。

錄音。

誰不會呢？

衛雪晨直接把手機放到桌子上面，都不打算掩飾一下。

“很簡單，這事兒跟我沒關系。”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干？”

哪樣干？

蒲苓把咖啡勺放回杯子里面：“茗雪，公司都不要你了，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這么跟我說話的資本是從哪兒來的。”

“我男朋友是非晨董事長，我身后是一整個非晨，這樣的資本，夠不夠？”

“網絡輿論，你怕不怕？”

網絡輿論可以輕輕松松害死一個人，大批大批的鍵盤俠，每一個都是害死別人的罪魁禍首。

她當然怕，怎么可能不怕。

在遇見彥非之前，她不敢這么跟公司高層說話。

但是遇見了彥非，她就有了資本去保護小卿。

“茗雪，其實我挺佩服你的。老實說，我之前挺想當你的編輯的。只不過……其實彥非恰好是發酵的關鍵。要是沒有彥非，你現在還是好好的第一作家。”

如果她不是彥非女朋友，那些包養的亂七八糟的消息都不可能冒出來。

茗雪就還是云晚的第一作家，還是那個全網最火的作家。

彥非的出現對茗雪來說，究竟是好是壞，都不好說。

“你為什么還那么針對小卿？”

“茗雪，我呢，好心提醒你一句。有的時候，不要光相信表面。”

什么意思？

等到衛雪晨打算問的時候，蒲苓已經走了。

看來這件事情確實不是葡萄做的。

那會是誰？

沈星憐？

不對，如果是沈星憐，沒必要拉上小卿。

那會是誰？

“喂。”

“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回來過吧。”

“嗯。”

對面沉默了一小會兒：“解約了？”

“沒事兒，我想簽什么公司不行啊？等我回去，給我備好生日禮物。”

——

“照片復原了。”

周煒看了一眼彥非，嘆氣：“你……要告訴她嗎？”

“先不要。”

這樣的話，那就明白了。

可是……理由到底是什么？

“我之前讓你查的？”

“始末都弄清楚了，自己看吧。”

——

“小卿，坐。”

小卿在她對面坐下來，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那個高管有找你麻煩嗎？”

“沒有，你放心。”

衛雪晨點點頭，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點開那兩張圖。

“我現在……可能猜到了一點，但是我不確定對不對。”

“什么？”

“是你吧……”

小卿沒說話，笑了一聲。

衛雪晨攪了攪杯子里的奶茶：“想來想去，葡萄那句話……真真是有道理。我說你怎么要葡萄回來，給你當擋箭牌是嗎？”

如果她沒有猜錯，小卿一開始就想弄垮她。葡萄之前也想把她弄垮，小卿根本不用自己動手。

可是葡萄失敗了，茗雪的背景越來越大，小卿成功的幾率小的可憐。

小卿利用茗雪把她當做最好的同事，用自己的照片來讓茗雪過來，讓張總親自解約。

這一切都是小卿做的。

而葡萄自始至終都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是，我干的。”

“我現在覺得葡萄真高貴，她不會在暗地里利用別人的好來反刺別人一劍。”

“茗雪，你真的覺得你在幫我嗎？你知道這幾年，在你火的這幾年我是怎么過的嗎？別人對我的印象全是，茗雪的編輯。對葡萄的印象呢？年輕有為。憑什么？我實力不比葡萄差。”

衛雪晨覺得小卿變得陌生起來，她也不認得了。

“我寧愿被開除，也不愿意活在你的‘庇護’下面，懂嗎？”

小卿被所有人定為沒有實力，被全公司孤立。

因為茗雪，別人不敢動她，但是她聽到的聲音幾乎只有一個。

“那個就是茗雪的編輯啊？嘖嘖嘖。”

她討厭這個聲音，尤其是那個語氣。

寧愿魚死網破，不讓茗雪再爬在自己的頭上。

“小卿，我們倆同時來云晚，我還只是小作家的時候就只有你鼓勵我，在我火的時候只有你想搞垮我。我現在還能信你么？”

“你要是愿意，我也沒意見。”

衛雪晨現在百味雜陳，說不出話。

葡萄至少還是在明面上跟她干的，現在她覺得，葡萄真真是高貴。

“我不怕彥非封殺我，我不在乎。我受夠他們的白眼了。”

衛雪晨動了動嘴，沒出聲。

小卿嘆了口氣：“茗雪，你現在還想要什么呢？你都是非晨的老板娘了，還不滿足嗎？”

她還不滿足嗎？

呵。

她有什么呢？

現在她還有什么？

說到底，有一個男朋友，有閨蜜，不是所有女孩兒都可以擁有的嗎？

那為什么就覺得她有的比別人多呢？

“茗雪，我真的想問問你，你覺得這委屈你了么？”

“我寫小說的那段時間就只有你，就連我閨蜜都沒陪著我。我沒想到你會背叛我。”

“別說背叛這么難聽，我不是你的下屬，沒有背叛這一說。”

衛雪晨站起來，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的。

“小卿，我什么都不會做。是去是留，你自己來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