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萱萱吃完晚飯，又給尹慕深打包了飯菜，道別之后趕公車回公寓。

走之前放在客廳柜子里的玫瑰不見了，找了一圈，被扔在廚房的垃圾桶里了。

尹慕深在房間里，只亮著壁燈。電視機打開著，他很難得在臥室看電視。沒有開窗戶，滿屋子空氣彌散著濃濃煙味，一念捂著鼻子，把房間窗戶打開換換新鮮空氣。

看了看桌子上的幾瓶啤酒，“剛出院就這樣不節制。”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羅真告訴我的。”

“知道我住院，也沒見你探望一次。”

“你又不需要。”一念在想他明知故問，有唐蕊兒在，她過去算什么事。

“我的飯呢？”

“我放餐桌上了，你要在這里吃嗎？”

“我手動不了。”

一念聳聳肩，不過手臂挨了一刀，又沒有殘廢。“那我下去拿。”

把飯菜放在床邊的柜子上，盛一勺往他嘴邊送。

“飯菜都是冷的。”尹慕深抽出一張紙，放在嘴邊。“快要走了，連戲都不想好好演了？”

“我拿下去熱熱。”一念摸摸還溫熱的打包盒，還有些余溫。

“不吃了。”尹慕深有些生氣，勺子扔進飯盒里。

一念沒辦法，又把飯菜收起來。把桌子上的啤酒瓶扔掉，倒掉煙灰缸里的煙蒂，擦干凈桌子。

尹慕深歪歪頭，斜著眼睛看著干活的她，“過來。”

她坐在他身邊，聽他下一步吩咐。

“李一念，我讓你走，是讓你離開這里。但是，我們的契約還沒有結束。你以為，你欠我的，這么輕松就還完了？”

一念原本如釋負重的心又被壓上了大石頭。“你想要怎么樣？”

“在我訂婚之前，繼續演好你的戲，像狗一樣討好我。之后會怎樣，我再想想，依你表現而定。”尹慕深像逗小狗一樣伸手摸順她的頭發。

“混蛋。”一念嘴里嘀咕。

“你之前不是演得很好嘛，就這一段日子，就演不下去了？”

“要論演技，我怎么比得上你。”在超市里說等她十八歲時的眼神，在辦公室臥室里深情抱著她入眠，還有在蘭山別墅風雨交加的晚上對她說只對你一個人好。好幾次，一念都快要信以為真。

“互相配合吧”

“我覺得你可以換一種方式對待我，試著與以前的事情和解。”一念認真的望著尹慕深，任萱萱說的沒錯，那些上一輩的事情，與她有什么關系。

“別試圖改變我，用什么方式對待你不需要你提醒我。”

一念望著尹慕深的眼睛，他的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你為什么要扔掉我的花？”她想起垃圾桶里的匿名者送的禮物。

“看著礙眼，我的公寓想做什么都可以。”尹慕深盯著電視屏幕。

“可是那是我的東西，你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一念帶著憤怒的情緒。

“滾！”尹慕深被一念的語氣激怒，把手里的遙控器砸在她腿上。

真是夠了，一念起身離開房間，遠遠的躲開這個爆發的活火山。

尹慕深把一念趕出房間，看著剛剛羅真發來的郵件，內容是一家花店今天的所有玫瑰花訂單，有一個顧客姓名被羅真用紅圈做了標記，赫然醒目映入眼簾。

這個人，他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