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媛被方遠山的一番話驚呆了,不敢置信說道:“我傅家對不起方家?當年要不是你方家做出的事情天怒人怨我祖爺爺能被萬人請求著去除害嗎,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方遠山冷笑一聲:“如今成王敗寇,事實如何當然是你傅家的一言堂,隨便怎么編造都行?!?
傅媛忍了很久才沒有揍方遠山一頓,都已經這么老了,再揍一頓恐怕是全身都要散了,突然想起來今天祖宗排位上突然多出來的回溯符,傅媛突然明白那東西出現的緣由了。
拿出回溯符,說實話傅媛心里還有點舍不得呢,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畫不出來這么高級的回溯符本來還想留著當壓箱寶呢,但是……
祖宗們果然小氣得很!
傅媛心里哼哼,但是還是驅動了符咒,周圍的場景立刻變了,檀都裝扮的人從傅媛和方遠山的身體里穿過,周圍的建筑也成了檀都的建筑,要是老一輩的人看見了,一定會立馬認出來這里就是花城!
“這是……”方遠山驚呆了,用手在將要踏在自己身上晃了晃,但是什么都碰不到,這種事情他重來沒有遇見過!
傅媛傲然地看著方遠山像是在看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這是回溯符重造的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情,你不是說我傅家對不起你們嘛,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百五十年前,世道艱難但是也能讓百姓們活命,這種亂世正是妖魔鬼怪溫床,鬼怪橫行,各派天師也應運而生,光是花城,就有五個派別,其中傅家為首。
但是各門各派也都是有自己的小心眼的,誰不想為首,誰不想一舉手萬眾呼。
方家在花城的淵源也有一百多年了,但是這么多年來一直被傅家壓了一頭,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后來在陰差陽錯之下得到了一本修煉秘籍,如獲至寶。
但是哪能想到,這竟是一本邪修書。
方家家主是最先修煉的,本來心就不明凈,修煉之后慢慢受到了影響,失去了本心。
修煉邪書本就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慢慢的方家的下人開始神秘失蹤了,不過家主不讓人追究只能就此作罷,在哪個年代,男人就是天,家主就是天,既然家主都已經開口,家里面只能依言行事。
后來家主又攛掇傳人修煉,兩個人修煉邪書需要的祭品就更多了,普通人也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了,他們開始對門下弟子下手了。
門下弟子和下人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門下弟子都是有地位的,好多都是家里人送來學藝的,這失蹤了門派不追究但是人家家里人要追究啊,一時間方家就傳出了不好的傳聞,門下弟子也慢慢脫離了門派。
邪術一旦修煉就不能停下,眼下門下已經沒有人可以做祭品了,無奈之下方家門主只能帶著弟子外出覓食,那段時間是花城最黑暗的時候,平民百姓無緣無故的失蹤,修煉弟子也無緣無故失蹤,等找到的時候已經成了干枯的尸體。
花城人人自危,街上的人都少了很多,但是即使如此也沒有用,漸漸的出現了一家老小全都被害身亡的慘事,尸體依舊是被人吸干了的樣子。
道法界也排除人查了,但是要不就是被吸干了要不就是一無所獲,將近一年的時間花城的百姓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好多人都已經在商討要逃離花城的事情了。
縣太老爺也著急得頭發都白了,請了傅家的家主來詢問事宜,城里出了這種事作為修道之首傅老爺子當然當仁不讓,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搖頭,不是沒有排除過弟子出去,但是一無所獲還折了好幾個弟子呢。
方家的胃口被養得越來越大,后來甚至看上了一個大家族,只是萬事總有一疏,這次滅門沒有清理干凈逃出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又偏偏是傅家的弟子,那名弟子忍著渾身的傷去了傅家請家主做主,第二天的時候,作惡者是方家的事情就傳遍的花城。
一時間方家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有大膽的甚至往他家扔石頭潑糞。
方家修煉邪術的就只有那么幾人,其他人都被瞞得死死的,眼下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也慌了,一個個的求見家主請家主出面澄清一下,在他們心里,家里面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那種敗類的,一定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到了家主哪里,卻只得到一句話:“我自有分寸,你們先別管?!?
家主說什么就是什么,方家的人只能照辦,修道之人一直等著方家家主出來給個解釋,但是等了整整兩天兩夜方家家主都沒有出來,后來一派家主耐不住性子了,親自出面拜訪方家家主,但是卻沒再見過此人,不久之后便在街上看見了他的尸首,干枯得若不是穿著當時離去的衣服都沒人能認得出來。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不認也不行了,而且方家如此,就是膽大包天向世人宣告自己就是兇手。
花城家里有人受到傷害的至少四層,對方家人極為厭惡,剩下的對方家也是厭惡又恐懼,誰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把手伸到自己身上來了。
很多正義人士主動前去除魔,但是都鎩羽而歸,很多甚至都折在了方家,方家成了正道最為不齒的門派了。
衛道士們成立了專門的除魔大隊,邀請傅家家主成為會長但是被拒絕了,但是傅家家主并不是害怕,而是根據和方家家主交手之后的心得閉關了,半個月之后傅家家主出關,對方家遞出了請戰書。
方家老早就看傅家不順眼了,眼下他自尋死路方家家主當然求之不得,而且還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若是傅家輸了,就得讓出道修之首的位置,并且當著花城所有百姓的面高喊自家不如方家。
這大言不慚的話說出來之后引起了花城所有人的抨擊,這段時間一直放任方家是因為拿他們沒有辦法,但是方家家主感受不到,方家其他人就覺得日子艱難得如同進入了水深火熱之中,方家再也感受不到意思的尊重,方家人也不敢出門了,但是如今方家家主竟然大言不慚說出那種話,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妖邪了嗎,竟然讓正道魁首讓出位置來。
花城九成的人都壯著膽子觀看了那場斗法,最后是以方家戰敗結束,雖然方家人是無辜的,但是他們在花城也生活不下去了搬出了花城,只是沒有想到,本應該銷毀的邪書竟然被方家人帶走了一半,留下今天的禍根。
那天的斗法記錄進了花城的日志里面,場面極其壯觀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不過最后因為某種不可抗力因素被禁止傳閱了,如今傳記在靈異局的秘密檔案里待著。
方遠山透過回溯符看到了當年的真相,滿臉的不敢置信:“怎么會是這樣,祖爺爺大功練成為什么不去幫人做事,如此才能得到更多的尊敬啊?!?
傅媛被方遠山的這番話弄得傻眼了:“你應該難受的不是你祖爺爺濫殺無辜嗎,去糾結他幫人做事干什么?”
“練成大功本就要有所犧牲,那些人犧牲成就祖爺爺大功,祖爺爺便能用一身本事造福世人,何錯之有!”方遠山大吼道。
傅媛整個人都被方遠山的神奇腦回路給弄懵了,這人的三觀完全不正常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方遠山,從方家逃離花城開始以正統地位回到花城就成了方家人的執念,可以說方家人的腦子都有些不正常了,只是這么多年來一只沒人能練好邪功,所以才只能蟄伏于其他城市。
終于在方遠山出生的之后事情有了轉機,方遠山的天賦比這么多年來的方家人都要好的多,練功也是事半功倍,從小方遠山的父輩祖輩就告訴他要回花城,花城里的傅家對不起方家用卑鄙手段逼走方家,慢慢的回到花城打敗傅家人也成了方遠山的執念,等到成人的時候方遠山用自己的手段幫權貴們做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得到了一大幫人的尊重,他也不認為自己練功有錯了。
不想再和方遠山糾纏了,這人是非顛到腦子有病根本和他說不清楚,看方遠山老的路都走不動了傅媛也不管他了,反正跑不了,反而是那兩個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徒弟,傅媛揚了揚頭說道:“乖乖站在那里別動,要是敢跑了我有一百種法子找到你們?!?
兩個小徒弟是見過自己師傅對付人的本事的,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連忙顫抖著點頭,根本就沒想過那是傅媛嚇唬他們的。
很滿意兩個小徒弟的識相,傅媛重新站好念了一句法咒之后將手在自己眼前一掃,法眼開了,轉了一圈,能夠看到整個院子像一只黑手一樣在吸收著地底的靈氣。
走到陣法東南方四米處,傅媛拿出法劍,舉起直接插了進去,整座山立馬晃動了起來,方圓五公里都受到了波及,但是馬上平息下來,院子的陰氣徹底消散了,閉著眼仔細感受能感受得到整座山的歡悅。
把事情解決完了,傅媛才收回法劍,走到兩個小徒弟面前仰著頭說道:“周喆在哪里,帶著我去?!?
小徒弟哪敢拒絕,趕緊帶著傅媛去找周喆。
周喆被關在方遠山的地下室,從一開始就被想過要放周喆離開所以周喆是和那些“人獸”關在一起的,一走進地下室傅媛就皺起了眉頭,眼前這些人已經麻木了,對出現生人也沒有一點的反應。
因為周喆還沒有進行清洗,所以并沒有把他關進房間而是綁在外面的柱子上,而清洗的意思,就是拔掉舌根,用特殊方法祛除他身上的雜質,這個過程痛苦至極,讓人痛不欲生,方遠山本來是想等收拾了傅媛就來處理周喆的,只是他永遠沒這個機會了。
傅媛趕緊上去把周喆接下來,解脫之后周喆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后沉聲說道:“報警吧?!?
“這些人得讓靈異局的人來處理才行?!备垫曼c了點頭說道,臉色很難看,“等一下我會讓清除他們現在的記憶,但是說話是沒有辦法了,說到底他們才是真正的無辜的可憐人?!?
“這一切都怪方遠山?!敝軉凑f道,他聽出來了傅媛有些自責有些把一切攬到自己身上了。
沒多久靈異局的人就來了,看著眼前這些受到傷害面目麻木的人他們也恨不得把方遠山揪出來揍一頓,和周喆他們交接完之后周喆和傅媛就下山了。
方遠山和他的徒弟被送進了監獄,他的徒弟這輩子還有可能出來但是他是不可能活著走出來了,至于那些受害者,靈異局的人先把他們送到特殊學校先讓他們學會正常生活,然后在此期間找他們的家人,力圖最大化地讓他們重返社會。
還有那天出現的振幅,被上面部門解釋成了地震,還出了地震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