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上樓，偌大的落地窗前，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坐在輪椅上。復古的窗簾，為這座充斥著古香古色的房子增添了不少古韻來。

老人轉動輪椅，轉過身子面對二人。鳳傾歌見帝老太太雖年邁，可精氣神很好，倒不像那些整日待在家中無精打采、面色蒼白的老人。

“我這雙眼睛是不管用了，二丫頭近前些，讓老太婆看看。”帝老太太年紀雖大，語氣中卻不似其他老人的古板，反而詼諧有趣。

鳳傾歌聞言便要上前，好讓帝老太太看個清楚。小時候跟隨媽媽來過，也見過帝老太太。那時候，帝老太太還直挺挺地站立著，與媽媽談笑風生，如今……

然而，她在鳳傾歌抬腿邁步時，有一只套著七八分高的高跟鞋出現在她面前。她不用猜都知道是鳳輕舞，終于還是行動了。

行內的名媛都清楚，帝老太太喜歡大方得體、溫柔婉約的女人。鳳輕舞此舉，是想讓老太太對她不善。

果然，狗急了會跳墻，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若不是自己眼尖，恐怕真要狠狠栽跟頭了。既然她想要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形象全無，她為什么不如了鳳輕舞的意？不過……

“啊！”刺耳的尖叫聲，讓帝老太太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只不過這尖叫聲并非來自鳳傾歌，而是倒打一耙的鳳輕舞。

就在即將被絆倒時，鳳傾歌虛幻一招，穩住了身形之后，尖跟的鞋底踩上了鳳輕舞的腳面，稍微用了點力道，鳳輕舞才會痛呼出聲。

“我……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你的腳伸得有點長。”鳳傾歌驚呼一聲，對著腳面明顯發青發紫，還有些滲血的鳳輕舞道歉。

鳳輕舞自知理虧，如果直接翻臉責怪，會引起帝老太太的反感。所以，如今的她只能啞巴吃黃連，吃下這個啞巴虧。她眼中流露出的惱怒，在下一刻消失干凈。

來日方長，她會記住這一天！

“沒事的，傾歌下次可要小心點。”鳳輕舞收斂起情緒，儼然一副世界第一好姐姐的姿態，那眼中的擔憂格外真切。

帝老太太看見鳳輕舞腳面的慘狀，首先發話。“管家，帶輕舞去處理一下傷處。另外，讓人把落落叫下來。”

忽的又對鳳傾歌說，“二丫頭，你跟我來一下。”

管家便是那個中年婦女，鳳傾歌沖鳳輕舞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后，推著帝老太太的輪椅，按著帝老太太指的方向緩緩走去。

等到了那個房間之后，帝老太太讓鳳傾歌關上門。面露擔憂的開口，“丫頭，你這十四年過得怎么樣？白書怡對你好不好？”

五六歲那年，她總是跟著鳳素鳶出入帝家，因此，帝老太太對她印象很深刻。更何況，她的媽媽鳳素鳶一直都讓帝老太太格外喜愛，對鳳傾歌難免愛屋及烏。

鳳傾歌心中是一清二楚的，以至于帝老太太的關心她毫不意外。“帝奶奶別擔心，白姨對我很好呢。”

“你這丫頭片子，就知道哄我老太婆高興。對你好，能好過輕舞？”帝老太太速來喜歡鳳素鳶，對于楊一豪娶的續弦頗多不滿。

鳳傾歌笑著道，“姐姐是白姨的親生女兒，自然會對她好了。奶奶，我現在過得很好。”

“你過得好便好。”帝老太太將房間打量了一遍，語氣中充滿了對昔日的懷念。“你媽媽小時候就喜歡來這里，這個房間曾經是她居住的。她不喜歡干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喜歡下棋，書法，撫琴……”

鳳傾歌偶爾點頭贊同，她媽媽鳳素鳶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會是大家閨秀中出類拔尖的。寫得一手好字，彈得一手好琴。唯獨對于作畫，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