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歌將延緩HN9發作的藥物吞下腹中，看著柒月臉色蒼白的模樣，凄然一笑。

“你去看看他吧，為了你，他生平第一次忤逆老爺子。”

聽著柒月苦口婆心的勸告，鳳傾歌整個人似乎不在狀態，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可能是HN9早已把她折磨得身心力竭，再沒有氣力。

等她終于緩過勁來，不過是看著柒月苦苦一笑。“怎么不讓我去死，死了一了百了。”

對她而言，活下去還有什么必要。鳳家的事情塵埃落定，她洗雪了冤仇。帝梟現在恨她入骨，她早已沒有了生的希望。

空有一具軀殼，靈魂早已飄散到她也不知道的遙遠地方。如今，她茍延殘喘，不過是欠著龍家的情，鳳素鳶造下的孽......

看著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柒月忍不住大聲道，“鳳傾歌！你別忘了，這是你欠龍家的，你沒資格輕輕松松的就結束！”

鳳傾歌慢慢將空洞的目光移向柒月，冷聲開口。“柒月，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柒月聞言，并沒有表現出吃驚的神色。一張異常蒼白的小臉反而鎮定自若，“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見鳳傾歌點點頭，柒月這才后退了一步。原來她什么都知道，從一開始，她就什么都了然于心。

沒錯，那天躲在陰暗角落朝帝梟開槍的人就是她！龍老爺子下達的命令，讓她躲在背后放冷箭，栽贓嫁禍給鳳傾歌，徹底斷了兩人的念想！

為此，柒月并沒有表現出一星半點的愧疚和心虛。她是龍家養大的，龍老爺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無論說什么，她都會一一照做，哪怕粉身碎骨！

打中腹部的那一槍，原本龍老爺子下達的任務是打中心臟偏左側一點的。只是臨到事發那天，柒月還是心軟的打中了腹部。

她并不是故意去忤逆龍老爺子，而是她心疼，心疼鳳傾歌和帝梟。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她自己不也是苦苦守侯著，那一個永遠不會轉身的人。

柒月看著一蹶不振的鳳傾歌，怒火涌上心頭，若不是現在身體虛弱，一定會狠狠地打醒鳳傾歌。

她怒氣沖沖地問，“鳳傾歌，為了帝梟真的值得么？值得你豁出一條命？！”

“值！他腹部中的那一槍，我遲早會討回！”

柒月望著眸底深處一片冰冷的她，認命地垂下了頭。她們真的錯了么？因為那一個人，而徹徹底底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也許就連柒月也不清楚對鳳傾歌懷著一種什么樣的心態，自己喜歡的人深深的愛著她，兩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她又真的舍不下心去對她下狠手。

柒月微微嘆了口氣，“鳳傾歌，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羨慕你能被少爺喜歡上，如果我是你......”

鳳傾歌打斷她的話，補充道，“如果你是我，你也會不知不覺的愛上他。”

她所說的他到底是指誰，兩人都心知肚明。鳳傾歌看著前方陽光燦爛的地方，那里似乎站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正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她真想勾起嘴角，然后淡淡地對他說，“你來了。”

等她再次睜眼的瞬間，那抹欣長身影已經不在了。帝梟，你就是我心中的HN9，除不去，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