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想過還能在一次醒來，再一次擁抱明媚的陽光。她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眼的設施與她乘坐的游艇一般無二。

稚嫩童氣十足的女聲傳進她的耳中，語調中帶著輕快和驚喜。“外公，她醒了！”

她適應了船艙里的所有一切，看向那個扎著馬尾，小碎花裙的女孩子一蹦一跳的，說不出的活力四射。

這個人和她很像，很像......很像從前的她啊。

一個年紀大概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緩緩靠近她的位置，一雙眼睛凌厲地直視著她，無形的威壓令她懼怕。

“你是鳳素鳶的女兒？”

當時的龍老爺子得知鳳素鳶慘死，自知其中大有貓膩。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就撈了個女娃子上岸。

鳳傾歌聲音沙啞，有些畏懼地看著龍老爺子。沒有表明身份，反而吞吞吐吐地問，“您......您是哪位？”

眼神凌厲的老者并沒有回答她，反而是那個明媚可愛的女孩子替他說道，“是我外公把你救上來。”

鳳傾歌連忙坐起身來，對著龍老爺子表示感謝。然而在稱呼上不知如何是好，以至于說話總是結結巴巴的。“謝謝......老爺爺。”

龍老爺子也沒說什么，雙手背在身后，義正言辭地說，“鳳家一朝變故，你也淪落到無人疼無人憐的地步。你想不想把他們拉下馬去，我可以幫你。”

她顯然不懂其中的意思，有些似懂非懂地看著龍老爺子。慕凝沉不住氣的解釋著，“噯，我外公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要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我們可以幫你。”

以前的生活......

她的思緒一下子飄向久遠的曾經，母親鳳素鳶教她古箏，父親楊一豪坐在一旁品著香茗，一家其樂融融的畫面。

眼中有晶瑩閃爍，她硬逼著不讓它們在人前掉落。如果不是白書怡和鳳輕舞的出現，他們一家三口依舊共享著天倫之樂。

想著想著，她就怨恨起來。怨恨的種子一旦在心里種下，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長成一棵駭人的可怕參天大樹。

她何嘗不想......

鳳傾歌重重地點點頭，堅定地說，“想，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龍老爺子這才收起眼中的鋒芒，溫和的笑掛在蒼老的臉上。“好孩子，你知道的這世界上不會有平白無故幫你做事的人。”

她這回聽懂了，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斷然不會掉餡餅。這是互惠互利的交換，她愿意去交換。

“你想要我做什么？”

落海之前，假設鳳輕舞能夠出于一點點憐憫將她救上來，或者呼喊大人，那么也就不會造就日后的鳳傾歌了。

后來的鳳傾歌總認為，幸虧那時候她沒有被救上岸去，否則即將面臨的不僅僅是黑暗的童年，還有成年后的各種悲慘局面。

龍老爺子看著她識時務的模樣，更加的滿意。“我能幫你，你也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事。長大后，到了一定的年紀，你必須和我唯一的孫子結婚。”

那時候的鳳傾歌，對婚姻的理解很是片面，認為結婚不過是兩個人一起過日子而已，并沒有那種情情愛愛的考慮，更何況她的初衷不過是不想回去過以前生活。

她毫不猶豫的應允了，“好，我答應你。”

龍老爺子拿出一顆膠囊，“這個吃了。”

雖然談了這么久，鳳傾歌對于外界還是有著防備的。看著老者手中靜靜躺著的膠囊，她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吃了它，我們的協議正式生效。”

HN9入喉的剎那，是生是死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