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暮說話的時候，原本凝集的雷劈下來。

“轟！”雷聲劈在涼暮原本站著的地方，土地被濺到飛起，沙塵飛揚。

陸南弦似乎沒有聽到，并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涼暮只是氣了一會兒，然后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默默地看向原本自己站著的地方。

不和沙雕生氣，不然的話，朕是豬。

陸南弦沉默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或許是在想，如果他沒有及時將人拉出來的話，她現在會不會已經不在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陸南弦就控制不住心發涼。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或許是，如果眼前的人消失了，他就沒有一個可以好好合作的盟友了吧？

也只有這個解釋說的通。

或許連陸南弦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

“你剛才，很危險，你，知不知道？”陸南弦的嗓子有點沙啞。

“就算劈到我身上，我也不會......”‘有事’這兩個被涼暮吞了回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煩躁的撓了撓頭，現在這身體已經不是以前那具了，怎么可能還會對那么弱的東西免疫。

生無可戀。

涼暮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

突然，她看到在陸南弦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一根藤蔓，尾端極尖，像閃電般對著陸南弦沖來。

那一刻涼暮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直接將人拉到自己身后，自己迎身而上。

就當是還他剛剛救她的恩吧。涼暮這么想著。

“嗤——”利物刺進皮肉的聲音響起。

陸南弦瞪大眼睛，眼里布滿不可置信。

鮮血濺入了他的黑色風衣，濺到他的臉上。

眼前的女子此時心口已經被藤蔓穿透到身后，還差一點，就可以刺到陸南弦。

可是，那藤蔓卻被人抓住，樹妖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們身邊，眼神陰蟄，看到涼暮現在的樣子時，愣了一下。

只見涼暮微微垂著頭，手里還抓著藤蔓，阻止藤蔓繼續深入，以免刺到身后的人。藤蔓上的倒刺扎進她的皮肉，鮮血一滴又一滴的留下來。

“呵——”原本應該死了的女子口中冰冷的吐出一個字。

樹妖瞪大眼睛，看著那被藤蔓刺中心臟的女子。

——

在墨錦書看到再次出現在平地上的兩個人的時候，他是震驚的。

為什么？

因為，那氣息太恐怖了。

死亡，絕望.....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懷里摟著一個一身紅裙的女子，心口處被鮮血沾染，深紅一片。

即使她是昏迷著的，可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到那恐怖的氣息。

墨錦書連忙跑上前去看他們兩個。

陸南弦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擋住他的眸，也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看到了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滑過他光滑的臉，滴在他的手上。

他抱著涼暮，抱著她的手骨節分明，卻泛著白。

他似乎想抱得很緊，可是他抱著的人身上還有傷，他不敢用力。

墨錦書想要將他懷里的人接過來，結果就對上一雙黑到沒有極致的眼。

他愣了一下，原本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說道：“回去吧。”他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程莫遠和洛清宵也走上前來。

玄靈語和她的保鏢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了，只有他們幾個在這守著。

陸南弦沒有回答，以沉默的方式答應他。

那樹妖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知道，出來的時候，只有陸南弦和涼暮這兩個人。程莫遠和洛清宵都很默契的沒問他們去了哪里，就算洛清宵現在心里想知道的意念像一只貓，不斷的用爪子撓著他的心，讓他癢得很，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還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