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天,排球隊破天荒放半天假,下午可以自行安排。那也是因為國家體育協會認為不去奧運會對運動員的打擊還是挺大的,放假可以轉移一下情緒。
大家正在商量到哪兒去玩,這時純子過來了,對大家說:“大家幫幫忙吧,我剛才接到叔叔的電話,他告訴我,我的妹妹邁瑞這次在小學生書法邀請賽得獎了,星期天要展覽呢,大家一起捧捧場吧,你們都是名人啊,如果能去就會給妹妹大長面子的。”純子一臉請求,她繼續說,“叔叔說難為大家了,他會借輛車接送大家的,還請大家去看電影。”
“沒興趣,我可不懂書法,我才不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好不容易有半天假。”又是佑子首先發表意見。有些人也在附和著。
純子無奈地看著明子,希望隊長能幫幫她。明子的臉上展開了笑容,說道:“我覺得純子的主意不錯,別人都說我們排球隊姑娘只會賣力氣,沒有女孩子的文雅,這次我們也去展示我們日本女排不但能在場上揮殺,還能舞文弄墨、附庸風雅呢。再說也去不了很長時間,純子是我們的隊友,大家順便幫個忙吧,看完展覽大家一起去看電影,逛商店,到游樂場去玩,不是很好嗎?”
經隊長這么一說,大家都同意了。
“太好了,我這就告訴叔叔、嬸嬸,邁瑞一定會開心死的。”純子向隊長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明子笑著向她點頭。
星期天上午的訓練課一結束,大家就忙著打扮自己了,難得出去展示自己,可不能馬虎啊。
明子換了件鵝黃色的長袖長裙。圓領和袖口、裙擺是三層寬邊,式樣精巧,再加上她還配著一條銀色的細項鏈,一雙白色的淺口鞋,更顯得明子楚楚動人、光彩照人。所以很多人都說明子打排球真是可惜了,她應該去拍戲或做個時裝模特兒。
但明子從不這么認為,她覺得自己只有在排球場上才是最美的,那飛舞的卷發,揮舞的手臂,躍起的雙腿,使明子仿佛自己是一只展翅飛翔的小鳥,一只追逐夢想的小鳥。
純子的叔叔特意借了一輛大巴士,姑娘們有說有笑地上了車,今天就像過節一般。隨后車子還到白富士學校去接純子的白富士隊友。白富士隊的野田花子可活躍了,一會兒和這個人打招呼,一會兒向那個人討教經驗。她的老隊友如今是卡內奇卡隊的阿亞子柳眉一豎,喝道:“花子,你有完沒完,讓別人清靜一下。”花子只能吐著舌頭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展覽館。大家信步進了展覽館,館里陳列著這次中日小學生書法邀請賽的作品。明子不懂書法,但看著那一幅幅作品,那或工整或肆意或剛勁或舒展的一筆一劃,她覺得自己整個人沉靜下來了,她的心在隨著這一筆一劃起伏。這感覺和在排球場上正好相反,和她喜愛的插花倒挺相似,都是在構筑一種美,只不過書法更無形、更抽象。
剛才在車里說說笑笑的隊員進了展覽館都靜下來了,這里有一種力量鎮住了大家。
不過這安靜的場面沒有維持多久,大家很快地都認出了明子、密子、佑子等女排國家隊隊員,興奮地圍繞著她們。“這些都是我們邁瑞的姐姐,這次特意為邁瑞捧場的。”純子叔叔得意地說。有不少孩子羨慕地看著邁瑞。
明子指了指書法作品,示意大家安靜,大家不再多說什么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跟著她們一起觀賞。
不過穿過一條條長廊,到了展館的盡頭,那里有一處比剛才更熱鬧的場面。不知怎么的那里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很多人,不知在看什么。
好奇的花子馬上擠進去瞧個明白,一會兒她鉆出來興奮地說:“大家快來看啊,這里有個比我們速水教練還英俊的美男子在寫書法。”說完又擠進去了。
聽到比教練還英俊,純子有些不服氣了,她忙拉著身邊的明子說:“怎么可能呢?我們一起看看。”沒等明子反對,她早已拉著明子鉆進了里圈。
明子看到了一個男子在奮筆疾書,當看到他那張臉時明子不禁驚呆了,那不是上次那個向她賠禮道謙的中國男子。對,上次他仿佛說過要急著參加書法邀請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