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默與陳翔如為親子關(guān)系
- 詭案驚魂
- 一禾
- 3011字
- 2019-04-01 16:25:07
“……經(jīng)鑒定,陳默與陳翔如為親子關(guān)系,所以這個陳默就是陳書明的兒子,陳翔如和小美的父親了,”我一邊跟阿一嘀咕著,一邊把最后一張紙拿出來,我本以為前面既然已經(jīng)有這么多的體檢單了,這最后一張應(yīng)該是陳書明的夫人或者是小美的體檢單,可結(jié)果卻是讓我大跌眼鏡——“判決書?”
難怪陳書明說他的兒子已經(jīng)“鑄成大錯”,又說“重歸自由”這人竟然還是個強(qiáng)奸犯!那所謂的“不自由”時,就是在監(jiān)獄里了。
“因強(qiáng)暴孤女和故意傷害入獄十年。”捏著判決書,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無助的女人被人欺負(fù)毆打,我也是女人,對于這種性別犯罪本能的有一種抵觸情緒,這樣的人,也難怪陳書明會“懊恨不已”,他根本就是枉為人!
活該!
情緒莫名其妙特別激動,我狠狠白了一眼判決書,感覺拿著它會臟了手,一甩手扔到阿一手上,“男人就沒有好東西!”
阿一躺槍,“誒,也不能這么絕對,我覺得我就是個好東西,你得珍惜點(diǎn)。”他又回頭去翻箱子,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有的時候啊,對男人或者對女人,你都不能太過以偏概全,是不是,雖然陳默是個強(qiáng)奸犯,也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是強(qiáng)奸犯啊,還是好人多的,誒,這有張照片。”
還真有發(fā)現(xiàn)。
阿一從箱子縫里抽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還有些沒擦干凈,他直接用衣袖抹了一把,被框在照片中的四個人終于清晰起來。
“這不是錢包里的那張嗎?”我掃了一眼,皺眉道。這張放大了的照片雖然比錢包里的那張更清楚,一對老夫妻笑得勉強(qiáng),皺紋里的悲傷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前面站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男孩應(yīng)該就是陳翔如了,圓圓的小臉,儒雅的氣質(zhì)跟祖父如出一轍,但是這個小女孩……她的臉竟然被人劃掉了,只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窟窿。
直到此時,一本日記,幾封書信給我們的信息大概已經(jīng)可以捋清這一家人的關(guān)系,陳翔如,陳美如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兩人父親是陳默,但陳默因?yàn)榉缸铮氇z十年,萬般無奈的陳書明為了不讓孩子的童年有所缺失,便讓剛剛出生的陳翔如叫自己和妻子為父母,可是……那個姑姑是誰?陳翔如的母親,也就是梁清如又去了哪里?
根據(jù)化驗(yàn)單來看,梁清如是一個心因性精神障礙患者,又是孤女,是很需要照顧的……
我捏了捏眉心,忽然有點(diǎn)苦澀,找了半天,倒是把別人家的關(guān)系給找清楚了,可這里面跟我有關(guān)的只是在陳翔如的日記中記載的只言片語,之后連出場的機(jī)會都沒有,感覺我不像是來找記憶的,倒像是來玩?zhèn)商接螒虻摹?
“行了,這里應(yīng)該也不會有別的了,我們出去吧。”我把照片小心翼翼裝進(jìn)那一沓化驗(yàn)單中間,信封封好,本來想放回原處,阿一說這些東西還是帶著的好,萬一以后會突然想起什么正好可以用來對照,想想也是,就一并帶了出來。
“該找的地方,已經(jīng)都找的差不多,看來也只能先這樣了。”實(shí)驗(yàn)室門口,我有些無奈,又有點(diǎn)高興,無奈找遍了所有地方,對我的記憶并沒有什么幫助,高興則是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找回記憶固然重要,至少我還不想分裂出多重人格,更不想成為一個精神分裂患者,但是如果因?yàn)橐夷切┯洃洠€要在這個房子里待上幾天,我看還是精神分裂吧,畢竟與神經(jīng)衰弱相比,分裂的癥狀相對來說,我還是還可以接受的。人嘛,在必要的時候總是要學(xué)會退而求其次。
相比我此時有些糾結(jié)的心情,阿一要沮喪一些,擔(dān)憂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再找找吧,或者,去外面看看,也許會有收獲。這房子這么新,我總覺得哪里有問題。”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一下,緊接著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線索,“對了,如果按著桌子上的日歷,和實(shí)驗(yàn)室已經(jīng)過期的標(biāo)本來看,這間房子二十幾年就在這里了,而更早之前還有一家人生活在這里,所以房子的使用時間應(yīng)該要在三十年以上,那可是三十年啊,它不應(yīng)該是這么新的!”
阿一說著,一把拉住我的手,直奔樓下廚房,指著上面的廚具,興奮道:“你看這些東西都是新的!連一點(diǎn)油煙都沒有,這不科學(xué),還真有這些家具,擺放實(shí)在是太過整齊了,有人居住的房子里基本不會這樣擺放,好看是很好看,卻并不方便使用。”
他越說越興奮,在大廳中疾步走了一圈,指著這里指著那里,好像每一處都在告訴我們這里的一切跟日歷上所顯示出來的時間并不切合。
繞到門口時,阿一低頭在柜子上抹了一把,厚厚的一層灰,“昨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不過是因?yàn)楹窈竦幕覊m讓人本能地以為房子很舊,沒想到,它雖然很舊,卻還是沒有舊到它應(yīng)該有的那一年。”
在阿一興奮地訴說著他的發(fā)現(xiàn)時,我也被他面前的老掛鐘重重震了一下。昨天來時因?yàn)殛幪欤覀兌紱]有仔細(xì)看這老掛鐘,今天陽光充足,恍然看到在那老掛鐘棱邊上竟然有一塊很明顯的火燒過的痕跡。
紅漆掉了一塊,露出里面難看的鐵黑色,已經(jīng)銹跡斑斑了,摸起來還有些劃手。
“火燒的?”阿一呢喃一句,又看了一眼全新的家具,“還記得我昨天問你的,有什么事情可以讓所有的時間一同停止嗎?”
記得,我當(dāng)時還在想大概是電影中的大爆炸,或者很厲害的大火。
看樣子,昨天的猜測也并不是完全沒有用。
“陳家人的消失,應(yīng)該就是火災(zāi),可是,為什么只有這個老掛鐘上有燒焦的痕跡,其他的……難道是有人又買了一套完全一樣的?然后又翻新了房子?”
那還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的手像是被這老掛鐘吸住了,來來回回在這塊殘缺上磨砂,火,沖天的大火,好像有點(diǎn)印象……
我閉上眼睛,靜靜地試著去回憶,隱約中好像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個畫面,大海湛藍(lán),陽光明媚,本是最適合一家人出門游玩的天氣,而我卻傻傻的站在沙灘上看著一座框架已經(jīng)模糊的房子在大火中漸漸消失。高大的羅馬柱在大火的舔舐下轟然倒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掙扎著想要逃出來,羅馬柱倒塌時卻正好砸在她身上。
那個女人在身上已經(jīng)完全燒起來時還想要掙扎,抬頭看向站在大火之外的我,我嚇了一跳,腳下不受控制的向后接連退去,只見她的臉上也是火,皮膚上滿是燒起來的水泡,一個鼓起,一個爆開,膿血脂肪在高溫中冒出一陣陣黑煙,她張嘴,似乎想要叫我的名字,想要求就,可是嘴巴張開之后,下頜整個從臉上掉了下來,只剩下一雙不想屈服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十幾歲的男孩被他護(hù)在懷里,兩人一同被大火燒成灰燼。
壁爐前守著火堆的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那個沒有臉的女人,那個瞪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的女人!
“啊——”我后背瞬間一層白毛汗,一直撞到了沙發(fā)上才終于停下來,回頭時正看到壁爐上擺著的那個巨大的油畫,破敗的古希臘神廟,羅馬柱斷裂傾頹,與大火中的一切那么相似。
果然時間從來不曾將什么東西從人的記憶中抹去,它只是藏在更深層的地方,等著一個契機(jī),讓你重新回憶起來,給你致命一擊。承受得住,繼續(xù)生活,承受不住……便是承受不住了。
“阿一,我們走吧,這里,這里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們走吧好不好。”
阿一緊緊抱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想起來了?”
我搖頭,“只想起來一點(diǎn),我不想再繼續(xù)了我們走吧,我會崩潰的。”
阿一也很著急,但是作為職業(yè)心理醫(yī)生,他比我要清楚如果記憶不能完全恢復(fù),而是停在最恐怖的層面上,會對我造成什么惡劣的影響,“阿幀,不要怕,只要全部想起來就好了,我會治好你心里的問題,相信我好不好,我們需要全部想起來。你剛才說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這棟房子,是一座墓。”
其實(shí)從陳翔如的日記中就可以看出,他原本是住在海邊的,而這棟房子卻是在深山里,這首先就是一個不合理的地方,再加上我剛剛回憶起來的大火,我站在沙灘上,面前是大火中熊熊燃燒的房子和人,身后便是一望無際的波濤洶涌,再有,屋頂?shù)娘L(fēng)車,整體粉刷成白色,這房子的構(gòu)造和裝飾也很符合海邊房子的特點(diǎn),也難怪放在山里會讓人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