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怪的感覺
- 詭案驚魂
- 一禾
- 3018字
- 2019-04-01 16:25:07
我正想著,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感覺。
“怎么不走了?”阿一回頭。
心中那種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我往周圍看一眼,可是人來人往并無異樣,明明是中午,我卻感覺渾身不舒服。
阿一的手在我面前擺,試圖拉回我的注意力,“秦幀?”
那感覺從哪里來的呢,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根本無暇顧及他,在空氣中嗅了嗅,轉(zhuǎn)了個身往旁邊走。
走了沒幾步,那種感覺淡了不少,最后一點都沒有。
我皺了皺眉,阿一拉住我的手腕,“秦幀。”
“啊……”我茫然轉(zhuǎn)頭,不明所以,“怎么了,阿一。”還沒等他回答,我自顧自的說“我跟你說一個事情,很奇怪的事情。”
阿一點點頭。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剛才感覺到一種東西,讓我渾身不舒服,像是味道一樣,我剛好像是聞到了。”很奇怪,那種感覺一下子沒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但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阿一似乎是懂了,抓住我的手掌,說得鄭重其事:“阿幀,你一定要和我說,不管是什么事情,好么?”
最后這一聲帶了一絲乞求,我心中一軟,答應(yīng)了。
我知道不管發(fā)生什么,阿一總是站在我身邊的,看到鬼這種話他都信了,還有誰能比阿一好呢。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阿一,我們?nèi)コ燥垺!?
走的時候卻回頭多看了幾眼,老舊的教學(xué)樓附近什么都沒有,再過去就是四合院,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我忽然停下。
阿一回頭:“想到什么了?”
他總是能踩到我的節(jié)奏,我斟酌著問了一句:“新傳院和外院是不是就在四合院那里?”
阿一認(rèn)真的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頭。
得到他的確定,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眉目了,看著他,說:“阿一,外院……我不知道是不是春曉寄托在我身上的那種怨念,反正我剛才在那個地方特別不舒服。”
說不定剛才和春曉有關(guān)的人剛好在那里,我心中一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阿一顯然和我想到一塊兒了。
他說:“你的意思是剛才韓曉宇在你附近出現(xiàn)過。”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剛才韓曉宇可能從我身邊經(jīng)過,春曉留在我身上的怨氣被激怒了。
外院和我們學(xué)院的格局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幾所學(xué)院圍成一個封閉的四方形,院子中間是一片用墻磚圍砌起來的草坪,中間種了一顆孤零零的合歡樹。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附近沒什么人,那棵樹顯得尤其孤寂。
這也是我大學(xué)四年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阿一和我站在一起,顯然也有些迷糊,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秦幀。”他忽然喊我名字,我抬頭,聽見他說:“你在這個地方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
我閉上眼,細(xì)細(xì)感受了一下,搖頭:“沒有。”
末了,我問:“是不是和韓曉宇接觸之后才會有那種感覺,阿一,你說是不是我想多了,根本就沒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我斟酌著用了一個自以為比較合適的詞:“臆想出來的。”
阿一卻笑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我鼻子上刮過,“一個人說不說謊我是看得出來的,尤其是那種極端的情況之下,在你治療之前我曾經(jīng)對你催眠過,你的反應(yīng)幾乎如出一轍。”
“哦。”我訥訥的應(yīng)了一聲。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期期艾艾的看他,阿一說:“找到韓曉宇,或者……打聽一下。”
阿一想的是,如果我所見的那個女鬼是春曉的話,按著之前蘇梅的說法,那些因為強(qiáng)烈怨念不肯離開的魂魄總是會重復(fù)死亡,我在電梯里碰到的她,那就意味著當(dāng)年是發(fā)生在電梯中的一個慘案。
分析出來這一點,執(zhí)行起來就容易多了。
阿一以心理咨詢老師的身份去了外院輔導(dǎo)員的辦公室,打算和他們提一下韓曉宇的情況,一般情況下輔導(dǎo)員都會擔(dān)心學(xué)生的心理問題造成比較嚴(yán)重的后果,自然會把家底都兜出來的。
真不愧是阿一,還懂得以公謀私了。
我等在樓底下,他上去有好一會兒了,正想上去看一下情況,迎面走來的幾個女生卻讓我感到了極度的不適。
身體很冷,像是墜入冰窖一樣。
她們邊走邊聊天,往阿一剛剛進(jìn)入的那棟樓里,我抬了一眼,外語學(xué)院四個鎏金大字燙得我眼睛生疼。
“曉宇,今晚上我們?nèi)コ曰疱佋趺礃樱饷婺羌易灾镁脹]去了。”邊上的一個女生說,中間那個圓臉女孩笑著說了一句:“好啊。”
曉宇,曉宇。
我心中默念這個名字,身子卻像是僵住一樣,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她進(jìn)了電梯,消失在我視線中。
阿一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好一會兒,見我蹲在花圃邊上,有些好笑,“秦幀,跟小狗撒尿一樣蹲在這里,你干嘛呢。”
他想把我拉起來,可是發(fā)現(xiàn)我的手異常冰冷,忙問:“你別嚇唬我,怎么了,手那么涼。”
我仰起臉,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阿一,我剛好像碰到了韓曉宇,她就那么從我面前走過……”
“阿一,我好冷。”
阿一的手貼上我的額頭,下意識的我就往上靠,迷迷糊糊中聽見他說:“阿幀,你發(fā)燒了。”
一片刺眼的白,條件反射的我伸手去擋,耳邊聽見一聲沉穩(wěn)的,“她醒了,麻煩大夫看一下她,好像燒也退了。”
“退燒了就么事了。”
鼻子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很不喜歡,阿一伸出手,小聲的哄我:“阿幀,沒事兒,我把燈給關(guān)了。”
我這才聽話的把手拿下來。
果然,病房里的光線算不得太亮,眼睛稍微適應(yīng)了一下,我睜大眼睛,“阿一,我發(fā)燒了?”
“嗯,低燒,打了一針。”
阿一在我旁邊坐著,眉峰輕輕擰著,我問他:“今天是幾號?”
“二十一。”他答得很快,而我心里盤算著昨天是二十號,也就是才過了一天,“幾點了?”
“下午四點。”
唉,我掙扎著從床上起來,阿一托了我一把,“阿幀,你現(xiàn)在身體狀況不太好,等明天你跟我回家一趟吧。”
回家?
我呆呆的看著他,又搖頭:“我不跟你回家。”
什么情況,為什么要跟他回家,我腦子里現(xiàn)在亂糟糟的,他該不是想趁火打劫吧,我也沒答應(yīng)他啊。
見我臉上神色變幻,阿一點了點我的額頭:“想什么呢,我看你最近被這些事情纏身,所以想帶你回家找我媽看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
但我還是很別扭,看著我十分糾結(jié)的樣子,阿一倒是有些無奈了,“秦幀,你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讓我媽看一看,或者被那些東西逼瘋,以后讓我看。”
“……”怎么著都不是好的選擇啊。
最終,我拗不過他,答應(yīng)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特地避開了電梯爬樓梯回去,跟阿一拿了兩片安眠藥給吃了,就是想要一個熟睡的環(huán)境,可我沒想到,藥效過得那么快。
嗒嗒嗒——
耳邊是鬧鐘走表的聲音,我摁亮手機(jī),才四點過一點,突如其來的尿意讓我有些欲哭無淚,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寢室里有一種詭異的安靜,室友都在熟睡,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讓我心里稍稍有點安慰,至少有活人。
我閉上眼想催促自己快點睡過去,但意識卻越來越清晰,我似乎能聽到走廊盡頭洗手間里水池里的滴水聲。
尿意越來越明顯,我摁亮手機(jī)想刷刷微博,剛一抬眼就看到一個陰慘慘的臉對著我,手機(jī)幽幽的燈光更添詭異。
我愣了一秒,隨即捂住嘴。
“干嘛不睡?”蘇楠揉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呼……”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剛那一刻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癱成一團(tuán),“大姐,我要被你嚇?biāo)懒恕!?
辛虧我沒有心臟病,要不真給蘇楠嚇?biāo)懒耍蟀胍共缓煤盟X,這種刺激我是再也不想受了。
蘇楠笑笑,怕吵到其他人,特意壓低聲音說:“這不是被尿憋醒了么,然后你一直翻來覆去的,我就過去看看,沒想到你那么專心都沒發(fā)現(xiàn)我。”
“睡不著?”
我點點頭,蘇楠問了一句:“我要出去上廁所,你要不要一起?”
想到自己現(xiàn)在也是憋著,我忙不迭的點頭,有個人跟著,就算碰到春曉我也不怕了吧,這樣一想,膽子也大了不少。
出了門,我才覺得自己的害怕是正確的。
門外一條很長的廊子,盡頭埋在黑暗里,緊急通道的指示牌散發(fā)著綠幽幽的光,每一扇門都緊閉著,平添了幾分詭異。
我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
“阿幀。”蘇楠喊了我一下,我連忙跟上去。
走廊里只有兩個人走路發(fā)出來的聲音,路過電梯間的時候我飛快的瞟了一眼,晚上熄燈以后電梯也是停的,所以顯示燈也是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