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遭遇危險
- 詭案驚魂
- 一禾
- 3042字
- 2019-04-01 16:25:07
我忽然覺得他有些看不透,這么荒唐的事情,要不是我親身經(jīng)歷過我一定會覺得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都是胡編亂造,可他的態(tài)度如此坦然,讓我有些惴惴。
“嗯,怎么不說話?”他忽然問。
我搖搖頭,有些不信,“阿一,你真的相信我么?”
阿一笑了笑,伸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又胡思亂想了,我相信你,也相信你說你見到了梁清如,阿幀,我母親是走陰的。”
我一愣,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錯愕。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我真是不會相信的,阿一出生醫(yī)學(xué)世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可他的母親……
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我抿了抿嘴。
“所以……”他忽而正色,“你看到了什么都不用瞞我,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若是你想騙我,也不會到現(xiàn)在都不答應(yīng)我。”
唉,我心中嘆了一口氣,有些愧疚,“阿一,對不起,我現(xiàn)在……暫時沒那么多想法,我只想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
他伸手揉我發(fā)心,“我知道了,你不用重復(fù)。”
“我現(xiàn)在只想幫你。”
我松了一口氣,聲音低若蚊吶,“嗯,謝謝你。”
在阿一的引導(dǎo)下,我把昨天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梁清如的,蘇梅的,盡我所能的詳細(xì)的將我切身體會告訴他,以及……夢中秦幀的請求。
阿一當(dāng)機(jī)立斷,我們?nèi)フ业缴蚯啵瓿伤囊庠浮?
陳家原先是住在海邊的,具體的位置我并不清楚,阿一陪我回家翻了秦思明的遺物想要找到一點點和那幢房子有關(guān)的事情,可根本就找不到,這個我名義上的父親,并沒有留給我一點線索。
原本已經(jīng)清晰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那種感覺糟糕透了。
下午蘇楠給我打電話說導(dǎo)師要找我,說是畢業(yè)論文有些地方需要修改,我匆匆忙忙跟阿一打了招呼就離開了,他說要留下來找線索我也就隨他去了。
奇怪,他怎么不自己給我打電話。
趕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快六點了,我們導(dǎo)師姓郭,叫郭鵬,是調(diào)研組的組長,當(dāng)年我大一的時候還帶了我們班一門課,我想著畢業(yè)論文能過就行,聽上一屆師姐說,這個老師比較好說話,也就找了他。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我敲了門,得到他的回應(yīng)之后才推門進(jìn)去。
郭鵬坐在電腦前辦公,下巴朝沙發(fā)點,“坐吧,我讓蘇楠給你打電話了,你的論文寫得不太合適,我們這個實驗雖然簡單,但是我看了一下你寫的,有很多地方太白話了。”
“小秦啊,你這樣……我怕畢不了業(yè)。”
我心中一驚,有那么嚴(yán)重么?
見我一直低著頭不說話,郭鵬倒是笑了,問了我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小秦啊,你有男朋友了么?”
“啊?”我抬頭,臉上一片燒紅。
“沒有?”他似乎是試探,我搖了搖頭,想到了什么瞬間又猛烈地點頭,“老師,我有男朋友,這個……和我的論文有什么關(guān)系么?”
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果然,這個預(yù)感很快就驗證了,郭鵬忽然起身,十分曖昧的問我:“那你覺得我怎樣?”
我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笑嘻嘻的,“老師,我不太明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心中忽然有些惡心,就是那種忽然吃了一只蒼蠅一樣的感覺,想吐又吐不出來,我腦中飛快的閃過很多可怕的念頭,心突突的跳。
郭鵬見我神色緊張,忽然跨一大步來到我身邊,我嚇一跳,“你干嘛!”
連忙往后退,背后重重的撞在桌子邊上我也顧不得疼了,連忙往外跑,可那扇門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一下子關(guān)上了,發(fā)出重重的撞擊聲。
“小秦啊,跑什么呢?”
轉(zhuǎn)頭,郭鵬一臉蕩笑的朝我來,嘴里的話污穢不堪:“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多了,早下班了,就算你喊也沒人來救你的,好好陪陪我,論文肯定能拿優(yōu)秀的。”
阿一,我心中絕望的喊了一聲,耳邊只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郭鵬撲上來被我給躲開了,可是這個辦公室并不大,我被他抓到只是時間的問題,我一邊躲一邊大喊,希望能有人聽見,可我嗓子都喊劈了也沒見來個人。
“郭老師,我求您了,您放過我好不好。”我的聲音有些啞,撐著長方形的辦公桌一頭,繃緊神經(jīng)提防著郭鵬沖上來。
他顯然也是累壞了,扶著桌沿氣喘吁吁。
窗外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風(fēng)從外面吹進(jìn)來有些冷,我背后早就汗?jié)窳耍劬ν奶庮S手就抓起桌上的杯子,警告他,“郭老師,您要是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郭鵬哼了一聲,“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要得到你。”
說著,就要過來,我隨手就把瓷杯扔出去,沒想到被他給躲開了,杯子撞到水泥地面一下子四分五裂,茶水也飛濺起來。
郭鵬撲上來的時候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他身上一股子煙味,一張嘴就是一口大黃牙,而且此,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不是郭鵬。”我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郭鵬正拉扯我衣服的手忽然就停下來,一臉懷疑的看我,“你開什么玩笑,我不是郭鵬能是誰。”
“是么?”我笑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你附身在郭老師身上,這樣以為我就不知道了么,那辦公室的門總不能自己長腳關(guān)上了吧。”
被我識破,郭鵬所幸放開我,男人忽然一抽,軟綿綿的倒在地板上,從他身上飄出來一抹青煙在柜子的暗處凝成人形。
“是你?”我并不意外。
蘇梅笑了一下,像一個紙片人一樣貼在暗處,而此時太陽才下山不久,天邊一片火燒云紅彤彤的,亮得耀眼。
“你很聰明。”
我唇角掀了掀,斂下眼眸,“蘇梅,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都自身難保了,要怎么幫你呢,你找別人吧。”
桌子上的紙頁被風(fēng)吹得嘩嘩掀起,蘇梅的聲音有些遠(yuǎn),帶了一股心酸,“秦幀,我求求你了,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只能求你了。”
我有些為難,手指攥緊手心,她看出來我的猶豫,小心翼翼的問:“你是遇到什么問題了么,要是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幫我,怎么幫,一個自身難保的鬼能幫我做什么。
我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是說:“如果我的事情能夠解決,而我也還有余力,我會幫你報警然后找到你的遺骸,或者你告訴我你的遺骸在哪,我?guī)湍銏缶!?
她搖搖頭,有些傷感,“都過去那么久了,一堆白骨,還有哪個警察愿意受理這個事情呢,我也不求你什么,要是你能到哪山坳中去一趟,幫我?guī)Щ貋恚瑹苫胰龅胶V形乙簿托臐M意足了。”
海中,海邊,我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快到我根本捕捉不到。
見她說得如此誠懇,我也不愿她再做糾纏,只能胡亂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但是你不能繼續(xù)糾纏我。”
蘇梅忽然就笑了,興奮得像個小孩兒一樣,“來,拉鉤,不許變,要是你做不到,你就被我天天纏著。”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遂了她的愿,手指觸到她的一瞬間覺得冰涼涼的。
天黑了一些,夏天的傍晚風(fēng)有些涼,我接到阿一的電話,電話里他的聲音是掩不住的興奮,“阿幀,我找到了。”
原來我們一直翻遍了家中卻遺忘了從小洋樓中帶出來的信件上邊兒寫了地址,兩個人真是騎驢找驢,瞎折騰了那么久。
我直接打車回家,在家中住了一晚,第二天直接出發(fā)去海邊,我們市地理位置還挺奇怪,三面環(huán)山一面環(huán)海,偏生經(jīng)濟(jì)也還算發(fā)達(dá),一群人削尖腦袋往這來,房價貴得要死。
所謂的海邊并不是旅游景區(qū),一條環(huán)海公路直插很遠(yuǎn),沙灘上有人在玩水,不遠(yuǎn)處就是一個村莊。
越是靠近這里,那些記憶也如同海水漲潮一般,洶涌而來。
我沒有跟他說昨天的事情,免得他去找郭鵬麻煩,只是稍稍提了一下要是帶回去沈青的骨灰,就把蘇梅的遺骸給撿回去,他也同意了。
阿一總是這樣,我的事情他都當(dāng)成天大的事情。
海風(fēng)帶著一陣咸腥的味道吹來,我閉上眼,腦中一幀一幀的將曾經(jīng)的生活回放,翔如哥哥在沙灘上撿石頭,我提著一個小水桶跟在他屁股后面像一只小企鵝一樣,一搖一擺的。
有些回憶一想起來就撕心裂肺,比如曾經(jīng)是美好而今卻天人永隔。
阿一在來之前就認(rèn)真在網(wǎng)上查閱了這個地方,雖然不是什么旅游景區(qū),但也有小資的人士喜歡這種生活,在海邊開了一家民宿,他也就預(yù)定了兩間房。
我們來得早,天氣還不錯。
阿一登記之后我們就住進(jìn)去了,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畢竟十九年前的事情,還指不定誰能記得呢,得慢慢打聽。
吃過飯,我們就往村里去,郊區(qū)比城市里安靜,連空氣都格外新鮮一些,海風(fēng)咸腥咸腥的,帶了一些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