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崔鳳至昨天下午已經回校，謝書航一陣失落。
其實以他的德行，就是崔鳳至還沒回去，他也未必敢主動去找。
小男孩早已不是當初肆無忌憚豪氣沖天的小男孩。
說自閉夸張，但現在的他有些呆悶，話不多，也就是大人口中的老實孩子。
張玄看他那表情不免感到好笑：“去，勸勸妮妮。”
“噢噢，好。”
謝書航了過去：“妮妮姐，吃早餐啦。”
他十六歲，妮妮十七歲，但顯然無論是內心還是外表都要比妮妮成熟。
這聲姐聽起來有些搞笑。
妮妮不吭氣，趴在角落，翹著肥嘟嘟的大屁股。
“妮妮姐，下午我去超市抬一箱零食送給你。”謝書航只得改變戰略。
“什么零食？”
“隨便什么零食，你喜歡我們就買。”
“真的？”
“嗯嗯。”
“拉勾！”
謝書航陪著妮妮拉勾，小丫頭這才有了笑臉，跑去拿起豆漿油條大口大口吃起來。
陰轉晴就是這么簡單。
“首測了沒？”張玄笑問。
“打算等放假再去，前陣子學校新來的老師教了九路潭腿，第九路我還不太熟練，等九路都練熟了再去。”謝書航說道。
遠古時期的拳技諸如形意詠拳潭腿之類，多年來經歷前人N次改良，對根基鍛造有著良好的效果。
“打一套我看看？”張玄說道。
“好。”謝書航走向訓練場，對著沙袋演示。
爺爺傳下來的只有六路潭腿，但管中窺豹，謝書航的九路潭腿練得挺好，功底扎實，實在是沒有可以挑揀的地方……
沒有破綻就不好下手啊。
不過！
張玄相信，這種大眾的根基鍛造路子，效果絕對比不上《百獸根基鍛造基礎圖文詳解》！
謝書航底子好，如果按照《百獸根基鍛造基礎圖文詳解》再行鞏固，一定能夠最大化提升武修基因激活概率。
“書航，來武館補習怎么樣？”
“玄哥，鋪租還不上就暫時不還，我回去跟我媽說。”
“……我還能坑你不成？”張玄笑罵一聲，走向沙袋，正要小露一手，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亂——
一群蒼蠅嗡嗡嗡氣勢洶洶殺了進來！
這個蒼蠅團伙統一著裝，皆是穿著迷你型練功服，后背印著四個超級迷你的字：蒼蠅武館！
“張館主，又見面了。”當頭的蒼蠅大漢飛落在柜臺上，目光淡淡。
這是干毛？
張玄走了過去：“什么事？”
“你們永安武館現在有多少個學員？”
“無可奉告。”
“我的蒼蠅武館有十三個學員，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兩個。”
“才兩個？好吧，聊勝于無。”蒼蠅大漢略感遺憾，又道：“玩個游戲怎么樣？”
“說說看。”
“我們比試一場，你贏了我蒼蠅武館的學員全部轉入你永安武館的名下，你要是輸了，你那兩個學員歸我。”
踢館來了！
張玄無奈。
他還想做足準備去踢蒼蠅武館，把蒼蠅武館的學員收編過來，結果倒好，人家先行一步。
看來不是他一個人在動這種歪腦筋啊。
其實也就是他們這些小武館之間破罐子破摔才玩這種野路子，換作大武館之間斷然不敢，鬧起來那可是要掀起腥風血雨的，畢竟這是斷人財路的行為。
“抱歉，學員有自主選擇武館的權利。”
“不敢？”
“敢是敢，但我無權替學員做主。”
“……”
蒼蠅大漢覺得這人好渾，口氣不悅道：“你總不能讓我白來一趟吧？”
張玄臉孔一抽。
你特么來踢我的武館，我讓你“白來一趟”已經是便宜你了好不好？
如果不是打不過你，特么我能讓你“白來一趟”！
“你可以考慮下其他賭注，然后我們再商議切磋事宜。”張玄說道。
“不，我就要你的學員！”蒼蠅大漢說道。
“那得等我的學員過來，先征求他們的意見。”張玄攤攤手，也不懼蒼蠅大漢。
踢館這種事得他接受挑戰，如果他不接受，那就是真的踢館，等同于到人店里鬧事，報警就完事了。
“張老板，怎么回事？”這時門外傳來問詢聲，貓先生送鷹小新過來練武。
張玄笑著簡單解釋一通。
貓先生打量了蒼蠅大漢兩眼，再看看張玄，笑著說道：“這樣啊，我們家小新沒問題，張老板何不問問另外那個學員，如果那學員也同意，我可以給你們做公證人。”
“你是誰？分量夠不夠啊？”蒼蠅大漢輕笑一聲，不無質疑。
貓先生叼著中華香煙甩出武監局的證件，人長得斯斯文文跟“短毛”似的，動作卻瀟灑得出塵脫俗。
蒼蠅大漢頓感吃驚。
倒不是說武監局的公務員就高人一等，只是一來能在武監局任非文職就足以證明貓先生的實力，二來普通武修碰到武監局的武職人員就好像二十一世紀的老鼠碰見貓。
不過蒼蠅大漢很快就高興了，貓先生做公證，永安武館只要答應比試，那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啊。
熊二來了。
一聽說這事，立馬打電話征詢他媽媽熊女士的意見，這方面他還是乖孩子滴。
兩分鐘后掛斷電話，熊二說道：“我媽說支持張教練的決定。”
“那行了，來吧，開工。”蒼蠅大漢嗡嗡嗡就飛向訓練場。
“你的學員呢？都同意嗎？”張玄說道。
蒼蠅大漢掃向那幫蒼蠅學員。
“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十三只小蒼蠅先后發聲。
“看到沒？有貓先生做公證人，不用簽協議了吧？可以開打了吧？”
“現在不打！”張玄斷然搖頭。
“張館主出爾反爾？傳出去不怕笑話？”蒼蠅大漢冷笑。
張玄翻了個白眼：“我二品武者，你五品武者，換你你打不打？”
“那你想怎樣？你剛才說學員同意就打，想食言不成？！”
“至少等我們的修為差距在兩個品級以內，不能超過兩個品級！”
“鬼知道你什么時候才三品？還有可能等你三品我都六品了，那不是永遠打不成了？再說你知道我的目的，年底武修基因激活率評比需要打底一百個學員，如果你明年才到三品，那時候我要你區區兩個學員干毛線？”
“年底，二月一號怎么樣？”
“二月一號？”
蒼蠅大漢琢磨了會，距離二月一號只有一個月出頭，趕上年底評比還來得及了，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