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著眼眸，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年輕皇帝。

過了許久，尉遲晏才慢慢的放下奏折，晦暗不明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

慵散的坐著，英俊的過分的臉上似笑非笑，嗓音低沉，“欒將軍，可是困了？”

沒有想到他會這問，欒錦有些反應不過來，半響才低著頭道，“微臣不困。”

年輕皇帝盯著她看了許久，隨后緩緩的起身，走到少女身邊，鼻尖一動，他的臉冷淡下來，“你喝酒了？”

欒錦沒有隱瞞，淡定的點了點頭。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既然欒將軍這么愛酒，不如和朕喝一杯？”

明明是疑問句卻被他說成了肯定句。

雖然她的確喜歡喝酒，但是，喝酒也看人了好不好？像和這個皇帝喝，她就喝不下去。

然而，

現實是這樣的。

“好酒！”少女飲了一口，漂亮的眼眸仿佛都散發著愉悅的光彩。

真香。

貌美的皇帝挑著眉，修長優美的手指握著酒杯，艷紅纖薄的唇瓣彎起慵懶的弧度，“愛卿可還喜歡。”

“喜歡。”

聽著少女毫不猶豫的回答，他不知不覺得笑開，看著少女的目光越來越灼熱。

隨著一杯又一杯灑下肚，欒錦的眼眸依舊清明。

她一襲暗紅色官服，三千青絲如最好的絲綢被暗紅色發冠束起，眉眼如畫，肌膚如上等的白瓷，纖長濃密的睫毛像是振動欲飛的墨蝶，眸底的孤傲張狂更讓人欲罷不能。

紅唇沾上了些酒，越發紅潤，讓人恨不得舔干凈，呼出來的氣都帶著醉人的酒氣。

真是一個如畫般的少女，可望而不可即。

尉遲晏輕抿了一口酒，辛辣之后是甜膩在舌尖散開，挾長的眼眸逐漸染上了癡迷陰暗，勾引著他深處最病態的欲望。

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他有些控制不住，喘息聲大了幾分，有些粗重。

欒錦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對，華麗悅耳的聲線含著些擔憂，“陛下你沒事吧！”

修長蒼白的手捂住眼睛，遮住了里面的骯臟的情緒。

艷麗的薄唇勾著笑，似嘆息，“朕有些醉了。”

紅衣少女似乎覺得有些無趣，“陛下這就醉了？”

他根本就沒有喝幾杯就醉了，真是無聊。

又灌了幾口酒，欒錦眉眼舒暢，皇宮的酒果然不一樣，真是好酒。

“欒將軍為何這般愛酒。”

年輕皇帝垂下手，露出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他兩頰微紅，似醉非醉。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少女沒有了剛才的古板，而是瀟灑張揚。

她看著酒，笑得隨性無謂。

“人生如酒，越品越有味，越存越甘醇，有人沉醉，有人清醒，人生如酒，別貪，人生如杯，別滿。”

尉遲晏表情微變，瞳孔微縮。

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惜……

好人，不適合他呢。

他只適合，無惡不作的惡人。

他也喜歡做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