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看著朔的表現，徐旭陽驚呆了。

在來第二層之前，徐旭陽就將朔召喚了出來。

第二層的異獸和在一層遇到的一樣，剛打開安全通道的門，一陣強風向他們襲來，徐旭陽剛想出手，朔先沖了進去。

長槍突刺，精準地將隱藏在黑暗中的異獸刺穿，僅是一擊就消滅了一只強大的異獸。

將長槍拔出來，黑色的血液順著長槍的尖端滴落。在這黑暗的走廊里，徐旭陽能清楚得看到朔呈暗紅色的眼睛。

使靈這么強，作為主人也要加把勁了。

“棋盤，帥。”徐旭陽不甘落后，加入戰斗。

總結了幾次導致死亡的錯誤，對付黑雞不再像最初那樣被動了。

這種身體像烏骨雞，有鯊齒和虎爪的異獸，為了方便，徐旭陽稱它為黑雞。

二層的異獸不多，除去朔最先解決的，還有有八只，當徐旭陽用老辦法，讓三只黑雞同歸于盡后，發現朔早已干掉了剩下的五只。靠在墻邊輕舔手背上的血液。

此時的他已經褪下了戲服，淺黃的長衫被異獸的血液染黑，左側衣擺破碎，徐旭陽凝神一看，發現朔的左手不見了。

“朔，你沒事吧！”看著被撕裂的左臂，徐旭陽發現并沒有鮮血流出。

朔早是死人，血液早就凝固了。

“沒事的，只要吃了就可以了。”朔拿起一塊異獸的碎肉，張嘴就啃。

“呃······”和朔相處了不久，但因為他的表現幾乎與人無差，幾乎快忘了他作為活死人的事實。

不知不覺中，朔將一地的碎肉吃個干凈，左手在他進食的過程中重新長了出來，就連臟污的衣服也變回了原樣。

從袖子中拿出戲服遞給徐旭陽，“主人，幫我洗一下，臟了。”

徐旭陽滿臉問號，通過剛才的變化他大概清楚衣服其實也是朔身體的一部分，“你自己可以清理的吧，就像你現在身上穿的一樣。”

“沒穿在身上，不能凈化。”朔僵著臉。

“那你換一下。”眉頭微皺。

“臟了，不想穿。”

徐旭陽假笑，將戲服收進銀戒，朔對他的語氣和在靈中世界里的時候不一樣，少了幾分人情世故，毫無疑問，現在主導身體的是許望北。

“這個活死人不錯，身體保留在作為人時的頂峰狀態，肌肉飽滿而不夸張。”孔憶瑤戳了幾下朔的身體，引起了朔的不適，立刻與他拉開距離。

孔憶瑤被祺云關了十多天終于被放出來了，出來以后一直對著祺云擺冷臉，祺云尷尬躲進空間里去了。

“剛才與異獸戰斗時，動作干凈利落，生前應該是一名武者。”普通人是不可能有這種動作的，呵，也是他運氣好，隨便撿都能撿到一只會武的活死人。

孔憶瑤對許望北的形容是只，對兇靈來說，活死人就是野獸，常把活死人說成它們而不是他們。

兇靈與活死人都是凌駕于惡靈的存在，這兩類雖互不干擾，但也不友好，兇靈嫉妒活死人能夠保留身體，而意識模糊的活死人出于本能，能夠察覺到兇靈對他們的惡意，禮尚往來，對兇靈也不友好。

聽到孔憶瑤說到武者這兩個字，朔的眼眸亮了亮，雖然他臉皮僵硬，但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都能感受到他高興的情緒。

“老師，活死人受傷或者進階都是要吃血肉的嗎？”幾天前徐旭陽從七衛那邊了解到，七衛已經與二衛結契，但二衛在任務中受傷，傷口恢復的很慢，看到活人就想沖上去咬，只能將她強制收回。

“人、動物、異獸，各種生物的血肉都可以，其中吃人對活死人來說是最滋補的，所以它們出于本能會對人有較為強烈的食欲，不過就算不吃，它們也可以吸收世間的能量自我修復，但差距是幾分鐘和幾個月。”

幾分鐘和幾個月！這差得也太多了吧！

“朔，你先前都是吃什么的？”想起在老巷時看到的墨綠色的干尸，這是沾上罪孽的證明。

朔想了想，“我都想吃的，但她說不可以，所以我只能吃死的。”其中自然包括人的尸體。

戰亂年代，尸橫遍野，倒是便宜了這個家伙。

“等級越高的活死人，進食越少，它們通過進階得到了刀槍不入的身體，幾乎不會再受到傷害，食欲也就沒有之前強烈，所以想讓它變強就讓它吃，至于吃什么，你自己考慮。”孔憶瑤指著朔說道。

靈光一閃，孔憶瑤笑道：“試試看喂它一個位面，說不定它還能進化成僵尸王。”

“把一個小世界的人都喂了？太喪心病狂了吧。”不過，說不定可以嘗試。

咒術界，被旅人七衛毀滅的世界，自己還記得通道的位置。咒術界的時間與這里的時間有所不同，現在再去那說不定還能看到滿地的尸體。

抽空帶朔去吃頓飯吧。

徐旭陽冷笑，雖然在某些方面特別乖，但他并不是好人，咒術界先惹上了七衛，他滅族，讓朔進食，其實還不能消除他心底的恨意。

“喂食一個位面也不是不可能的，其他位面的人都算是敵人，紛爭是免不了的，不過這對你來說還早。”不知情的孔憶瑤，還不知道自己面前站著的就是毀滅了一個位面的七人團的首領。

他們并沒有在二樓待多久，徐旭陽簡單地打理了自己的衣物，還吃了一箱面包。

有差點被餓死的經歷，他對空腹的感覺有了陰影，只要有餓的感覺，必須要找東西填肚子。

握著安全通道的門把，徐旭陽有些緊張，之前他就是在這里“下去”的。

周到二層與三層之間的臺階上，并沒有發生先前的情況。

將手電筒打在天花板上照亮四周。

都是尸骨······

是被異獸啃噬的人。

頭骨完整，其他地方的骨頭碎成一段一段的，骨髓也空了，和他最初看到的尸體幾乎一樣。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眼睛，最初看到的尸體的眼睛是腐爛的，而這些是萎縮干枯的。

徐旭陽朝著朔，用下巴對著尸骨指了指，似在問朔要不要進食，畢竟這也是人的尸骨。

朔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剩飯不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