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漸眼皮抬都沒有抬一下,端起手邊的紅酒杯輕輕晃了晃。
“菲勒先生,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雖然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冷心冷情。
可是現(xiàn)在聽到他毫不留情的譏諷,蕭嵐心里還是竄起了一股沖天的怒火。
只是礙于她現(xiàn)在有求于人,才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不過,她骨子里的烈性,卻是容不得半點自己受半點委屈。
蕭嵐猛然攥住喬唯一的手,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傅以漸面前,指著喬唯一毫不客氣地反諷回去。
“傅總裁,人還是謙虛一點的好,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么一個人,注定會是你的克星!”
傅以漸握著酒杯的手驀然收緊,旋即漫不經(jīng)心地抬了抬眼。
“就憑你?”
觸及到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輕視,喬唯一呼吸一窒,手足無措地掙脫開蕭嵐的手,慌里慌張地轉(zhuǎn)身就走。
蕭嵐作勢就要跟上去,誰知,她剛剛有所動作,一只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就橫攔在了她的面前。
“蕭小姐,不是每一次我都會有這么好的耐心,陪你在這里浪費時間!”
蕭嵐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傅以漸看了一眼菲勒,目光不經(jīng)意間越過他身后匆忙離開的身影。
如黑曜石般得眼眸驟然一深,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蕭小姐,對吧?這邊請!”
蕭嵐和喬唯一一直背對著菲勒,菲勒并沒有發(fā)現(xiàn)蕭嵐剛剛說話的時候指的是喬唯一。
只是想當然的以為,她口中的“克星”指的便是她自己。
所以,一接收到傅以漸眼神里的深意,菲勒立刻拄著拐杖從賭桌前站起身來。
隨后,就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坐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
“傅以漸,你明知道……”
蕭嵐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急切地想要說些什么。
可是,話剛到嘴邊,就被他強勢打斷。
“一句話,賭,還是不賭?”
……………
安靜的走廊里,喬唯一失魂落魄地走著。
偶爾有幾個經(jīng)過的服務(wù)員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對勁,主動上前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都讓她的沉默,盡數(shù)打發(fā)了。
喬唯一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她忽然撞入一個溫熱的懷抱,這才堪堪回過神來。
“先生,很抱歉,又撞到你了,我剛剛走神了……”
喬唯一隨手擦了擦眼角,腳下順勢不著痕跡地退后了兩步。
“我叫薄風。”
清清淡淡的嗓音驀然回旋在耳畔,喬唯一愣了一下。
繼而回過神來,有些僵硬地扯動了一下嘴角,“我叫喬唯一。”
說起來也還真是諷刺,明明她的名字叫唯一。
可是她這個人,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或許,正如學校里的同學們說的那樣。
她的出生,從一開始就是不被期待的。
“總裁,我們該走了。”
久久不見薄風移步離開,李墨生怕他又把喬唯一錯認成了那位,進而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趕緊出聲催促道。
因為當年的那件事,這十年薄風過得到底有多痛苦,他比誰都清楚。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放下了,他可不希望因為這個小丫頭,再次投入到一段錯誤的感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