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在體內肆意的撕扯和吞噬著我的巫靈和鳳蠱，痛苦的支離破碎，我想要問為什么，但卻如同封侯了一般，吐不出只言片語。

還是葉吾羨，用他那雙引人深陷的眼睛盯著我，看了許久后，慢慢的把身上的外衣脫下。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直至對方褪去最后的里衣，我才吃驚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簡直，不是人類的身體，傷口蜿蜒的布滿全身，猙獰得如同破損的殘布被粗略的縫合，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

誰能想到，外表那么驕傲英俊的一個人，身體竟會如此的不堪入目？

“看到了？”漫不經心的等到我都看了清楚，葉吾羨重新的把衣服一件件的穿好。

“你問過我，每隔十天半個月去修行的什么功法。在無常宮，那個弟子們都向往的圣地。他們喂我吃毒藥，讓毒蛇咬我，讓蝎子蟄我，讓我用毒蝙蝠的血沐浴……就是那些你以為的慈眉善目的長老們把我弄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是他們手里最得意的作品，一個百毒不侵，千蠱不滅的藥人。百鬼夜行何其之毒，鳳蠱又是多桀驁，但是又怎能毒得過人心？”

葉吾羨慢條斯理的系好自己的衣帶，“獄火令甚至是整個巫域是他們許給我的報酬，你有什么資格去同我爭！花無缺，連你都要和我作對！？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就該躲進黑暗里，要么帶著你的鳳蠱最好滾的遠遠的了，為什么還要回來送死呢？”

不咸不淡的講述自己和嘲笑著我，那語氣他仿佛在復述著從茶樓里聽來的別人的故事，除了眼神中的狠戾，沒有絲毫的情緒。

他十分嫌惡地朝地下之人瞥了一眼，說：“花無缺，你這人還真是不僅缺五行，你還缺心眼。”

正了發冠，捋了衣袖，已經知道昔日的好伙伴不久矣，葉吾羨沒有再看我一眼，徑直的走了。

房門沒有關上，縫隙里透露出來一點點外邊的星空，天色純黑但又顯得透徹，星星一顆一顆的嵌在上邊，一閃一閃的。

今夜沒有月亮？我突然很想看月光傾城的模樣了……

有月亮的晚上，星星總是被遮住了光華，沒有月亮的晚上，掛在天上的星星又是那么的孤獨，即使億萬星辰，卻哪一顆和哪一顆都沒有關系！

突然間，我覺得這像極了我和葉無羨，本來打算惜惜相惜，到頭來還是要遙遙相離！

我有些困了，看著星光慢慢的重影，邊緣開始模糊。

手附在心口，那里仍舊還是暖暖的，驚慌失措的心跳終是平靜了下來！

鳳蠱啊鳳蠱，要是我還有以后，你千萬別再選我了，可好！

我心窩處沉睡了千年的鳳蠱似乎動了一下，然后就沒了動作……

今晚的夜空，有點像兩千年前的那天晚上。

“我叫花無缺。”

“這名字好奇怪。”

“因為會算命的七長老說我五行缺……缺的實在太多了……。”

“我姓葉，字吾羨，葉吾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