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的輪回只不過是地球公轉一圈而已,可當再到春天結束的時候,小軒已經度過了二十歲的生日。在那荒涼的山頂,天氣陰沉沉的,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也沒有生日蛋糕。只要薛阿姨在小軒身邊,小軒就很開心了。
那一年,他二十,她二十八。
他愛上了她,她答應了他。
美好的旅途繼續進行了半年,平靜被一個深夜而來的電話打破了。
2019年四月份末在涼山的小軒接到了夏秘書的電話。
……
他們特地來祭奠那三十一位消防員的,2019年3月30日十八點多涼山州木里縣森林著火點在海拔3800余米左右,地形復雜、坡陡谷深,交通、通訊不便。截至2019年4月4日15時15分,那次森林火災已確認遇難31人。4月5日,火災確認為雷擊火,整個火場得到全面控制,已無蔓延危險,火場總過火面積約20公頃,經前方指揮部研判,決定銷號。4月7日,四川涼山木里火場出現復燃,越西縣、冕寧縣發生森林火災。現在到了那里還能看見黑黑的焦灼色,大火滅了,人也少了。
夏天到了,小軒的頭發也長長的了,他還扎了一個小辮子。變帥了,戀愛也讓人處在了一種興奮的狀態。會膩嗎?當然不會,有些東西不是能用言語解釋的。
天氣熱了,小軒從冰箱里拿出兩根冰棍,遞給了薛芊芊。
“薛阿姨,給你冰棍,降降溫?!?
“不行,來大姨媽了,不能吃這個。說了很多次了,你難道就記不住嗎?”
小軒立馬把冰棍塞到了自己嘴里,當然是記住了啊,每個月的二十號,可是自己好久都不用星期幾了,幾號了。傻了吧唧的。
知道自己做錯了的小軒像個犯錯的孩子,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車窗外的太陽灑進來很熱,曬曬太陽更健康。
甜甜的日頭落了山,小軒更往常一樣給遠在美國的妹妹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聽到了蔣雪兒的笑聲。
“Who are you looking for, sir?”
“Find my sister!”
果然一句找我妹出來蔣雪兒才乖乖的了,吐了吐舌頭說。
“哥,我想你了,你怎么才打電話來,你就不知道多陪我這個小孩子多說說話嗎?杰瑞斯都說了,要多陪我說話,你難道不知道嗎?”
蔣雪兒好了,但又嚴重了,她除了和小軒能聊得來,其他人都是沒辦法交流,不知道什么原因。半年的時間,這期間小軒基本每天都和蔣雪兒聊兩個多小時。她說她想回中國了,這里一點都不好玩兒,而且在那里的人出了醫生和保姆沒有一個正常的。
小軒和蔣雪兒的主治醫生杰瑞斯聊過很多次,他的建議暫時繼續留在醫院觀察。
幸好的是蔣雪兒把小軒讓馬力找的書都自學完了,現在她自己完完了高中的所有課程,正準備向醫學方面發起進攻。
在小軒看來,這妹子比自己優秀太多了。至少自己高中還沒畢業呢。
“知道了啊,這不是一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過來了,雪兒你最近是不是又調皮了,黃大媽給我說你捉弄她。小心我打爛你的屁股?!?
“切,我都長大了,你還打算打我屁股,你這話都說了半年了,有本事你飛來美國啊,我把屁股撅起來讓你打。還有,黃大媽又向你告狀,哼,壞人?!?
“你剛才還不是說你是個小孩子嗎?現在就長大了,可真快啊。你要乖乖的,不然我真的捶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什么時候接我回家,你當時答應我的,你一定會自己來接我的,現在我一直等你,你卻還不來?!?
“快了,杰瑞斯說等你把康復期最后的一點時間度過就好了,安啦安啦?!?
……
掛斷了電話,看著微信上那個已經半年沒有更新的朋友圈,打電話無法接通,給阿酷打電話他也不接,到后來直接成空號了,有一張橙子爸爸的名片,可小軒聯系過很多次,永遠都是一個秘書接到電話。第一句是“您好,您是哪位?”第二句“請問您有預約嗎?”第三句“我可以幫您看看褚總的時間安排,有時間我會轉告他的?!鞭D告了半年屁都沒放一個。
在和橙子的聊天界面,全部是小軒發給橙子的消息,可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
她就像一場雨,雨過天晴后一切痕跡都消失無蹤。
長嘆了口氣,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好累啊。就這樣靠著沙發,悄然睡去。
薛芊芊看到這樣給他披上了一件衣服,坐在了小軒的對面。用手撐著頭,靜靜地看著小軒。她有一個秘密,一直瞞著小軒。可能是自私,可能關心。但這都不重要了,一切都會更好的。
就在三個月前,薛芊芊接到了小剛的電話,薛芊芊當時拜托他去調查小軒家人的情況。終于有了消息。
那天薛芊芊轉給了小剛二十萬,一切就當煙消云散了。這個秘密就讓她一直藏著吧。(薛芊芊的銀行卡在四個月前被解凍,但薛芊芊沒有打電話問他父親。)
小軒睡的很熟,薛芊芊起來,身子越過桌子,吻在了小軒的臉頰上。
雖然很輕,但是小軒似乎感覺到了薛芊芊的吻,醒了過來。
“薛阿姨,你這樣大半夜的搞突然偷襲是不是很不好啊,我可以讓你光明正大的來哦?!?
小軒還是那樣中二,不過薛芊芊把小軒的臉用手推了過去。
“想睡上鋪了?”
“沒有,沒有,怎么可能,我小軒可是個錚錚男子漢,當然要睡下鋪。”
“那就睡覺啊,嚷嚷什么,小家伙。”
“來了,來了?!?
……
小軒抱著薛阿姨的身軀,沒有一點點的別的想法,只是這樣很舒服,他們還沒有到最后一步,只不過每天晚上小軒都是摟著她睡覺的,這樣會睡個安穩覺,而且早晨起來,有時候自己的手還會在某處捏著,格外舒服。
“沉聲呢喃的溫柔,曾幾度化為憂愁,想要喝下不醉的酒。抱歉,生而為人,我就不配擁有……”
凌晨一點,小軒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一個未知的手機號碼。他的手機號碼知道的人很少,所以一般是不會有外人打來的。
“橙子,是橙子?!?
他的感覺那樣強烈,手忙腳亂的接通了電話。
“是白少爺嗎?”
很可惜,不是橙子,而且另一個小軒很熟悉的人——夏秘書。
“夏秘書,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有,很嚴重,你得馬上趕回來。段董對那三個股東動手了,我怕…他有別的心思。”
不會的,肯定不會的,段叔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能確定嗎?”
沉著,冷靜,小軒真的長大了。
“嗯,你還是先回來吧,越快越好?!?
“嗯,我盡快回來,麻煩你了……夏姐姐?!?
今年是第四年了,夏秘書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句稱呼了,原本以為他會討厭自己,畢竟以前還是自己對他發過脾氣,還臭罵了他一頓。
“沒事,誰讓你是我弟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