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比呂桂之前在衣柜里聞到的還要重。

三人都直接捂住了鼻子，呂桂打開了燈，頓時客廳里一片狼藉的景象映在了他們眼前。

地上、桌上、沙發上，到處都躺著一個個冰冷的死魚頭，那些瞪圓的眼珠子仿佛同時都看著客廳大門的方向，三人一進來，便好像被數十道目光同時凝視。

“有點詭異，你們小心一點。”柳探員大致掃了一眼，客廳里并沒有人。

呂桂和柳綺先去查看衛生間，江樂則先去了廚房，打開冰箱下層，果然里面的魚頭都被取了出來。

“那個女人發現自己被呂桂偷窺之后，就把冰箱里所有的魚都拿了出來，到處扔在屋子的各處，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嗎？”

在衛生間里沒有收獲的柳綺也到廚房里轉了一圈，因為她之前并不知道冰箱里有很多魚頭，所以沒覺得古怪，把目光對準臥室。

“呂桂，你先進去。”

“啊？”

“你的能力是最適合用來探查情報的，難道還要我去？”

呂桂看了自己的老大，又看了看江樂，后者一副我只是普通人的害怕表情，他只能很不愿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踮著腳尖來到臥室門外，里面似乎沒有動靜。

輕輕一推門，門開了。

呂桂本想好了一開門就有一把菜刀迎面而來的畫面，不過門安安靜靜的被推到了墻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臥室里沒有人。

“那個女人呢？”

柳探員大步走了進來，目光在房間一掃，然后直接走到了衣柜前，唰的一下拉開了門。

比起客廳里，這里的腥味顯然要更重一點，而且還有點腐爛的臭味。

柳探員把女人的衣服都拿出去，果然發現了里面堆著不少的魚頭，有的都已經腐爛了。

三人把房間都搜了一遍，甚至連床底都沒有放過，但仍是沒有發現女人的蹤跡，倒是還搜出了不少的魚頭，陽臺、抽屜里、桌子底下、地毯、床底下，甚至是被套里，到處都有，數量不比客廳里少，這些微腐爛的魚頭把整個房間熏得惡臭無比。

待了一會兒三人就受不了了，趕緊離開臥室把門關好，回到客廳之中，呂桂甚至都跑去衛生間里吐了。

柳探員皺眉說道：“她是怎么在這種味道中睡得下去的？”

江樂問道：“她就是你們要找的異能者嗎？”

“她是不是異能者，我還不確定，但我能確定她是一個變態。”柳探員拿出手機，打給了警局，讓他們馬上帶人來抓人。

她之前在樓下沒有見到女人下來，所以推斷女人可能躲進了其余的住戶家里。

江樂摸著下巴思考：“我很好奇，她為什么要放這么多魚頭在屋子里。”

“或許這是什么儀式吧，我見過不少異能者，他們因為自身異能的特性，都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古怪的行為，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她到底躲哪里去了。”

“會不會從陽臺上跳下去了？”

“有這個可能，但我們也不能排除她躲到別人家中的可能，她會威脅到其他住戶的安全。”

“那我們現在就去其余家中搜查吧。”

“嗯。”柳探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衛生間：“呂桂，你吐夠了沒有？”

呂桂腳步微顫著從衛生間里出來，一臉的生無可戀。

關上301的門，三人朝著四樓走去。

在樓道中，柳探員輕聲說道：“根據檔案上所說，四樓住的是一對從外地搬過來的年輕夫妻，之前開過一個午夜排擋店，后來好像倒閉了，現在夫妻倆不知道在做什么工作，應該也是夜班，他們有一個七歲的女兒，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個小女孩一直沒有上小學。”

江樂說道：“如果我是那個女人，我會有很大的可能性選擇躲到這里。”

柳探員點頭道：“沒錯，所以我們要做好對方挾持小女孩的準備。”

如同之前一樣的方案，呂桂先貼到房門上，悄悄潛入其中。

但是下一刻，里面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柳探員一驚，直接掏出手槍來對著門鎖，便要開槍強行破門。

不過很快門開了，呂桂一臉驚魂未定的說道：“是一只貓，我差點被它撓了眼睛。”

兩人松出一口氣：“差點被你嚇死。”

江樂往房里看去，只見客廳之中窗簾是拉開的，在外面透進來的月光之中，一只白色的波斯貓站在沙發上方，一對瞳孔閃爍著一對幽藍色的光芒，警惕地注視著他們。

“貓？”不知為什么江樂想到了三樓女人屋子里的那些魚。

“小心一點，不要分開，對方可能隱藏在黑暗之中伺機偷襲。”

就在這時，臥室的燈亮了，之后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門口，疑惑的看著他們。

“你們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家？”

這個小女孩長得非常可愛，五官精致的如同是洋娃娃一般，她的懷里此時也抱著一個洋娃娃。

柳探員瞪了呂桂一眼，肯定是他之前的慘叫聲把小女孩給弄醒了。

她把槍收起來，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小妹妹，對不起，把你吵醒了，我們是警察。”

小女孩睜著明亮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道：“沒關系的，我本來就沒有在睡覺，在和小伊玩呢。”

“小伊？”

“就是她啊。”小女孩高高舉起了懷里的洋娃娃。

“哦，你爸爸媽媽在家嗎？”

小女孩可愛的用力點頭：“在的。”

“在？”江樂和柳探員疑惑的對視一眼，既然在的話，怎么會是小女孩先出來？

三人起了警惕心，呂桂小心翼翼的往小女孩的臥室里瞄了一眼，里面沒有別人，只有床頭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個洋娃娃。

他走到另一個臥室門口，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人回應。

柳探員看向小女孩，她似乎并不在意這三個陌生人在自己家里，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間，坐在床上和洋娃娃玩了起來。

呂桂輕輕推開父母臥室的門，里面果然沒有人。

“她父母明顯不在家，為什么她偏偏說在家？”

帶著這個疑問，三人把包括小女孩臥室在內的地方都仔仔細細搜了一遍，沒有發現躲藏的女人。

看著在床上和娃娃玩過家家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女孩，江樂心想：“或許是這個小女孩智力有點問題，所以她父母沒有讓她去上學。”

“算了，我們去五樓吧，呂桂你留在這里陪著這個小妹妹，她的父母不在家，萬一那個女人不知用什么辦法摸進來，你也能保護她。”

“啊？可是沒有我的話，你們怎么進屋？”

柳探員擺了擺手：“就以警察的名義敲門就行了，這樣偷偷摸摸的反而不好找。”

“哦，那好吧，老大你小心點。”

“放心。”

柳探員和江樂離開后，呂桂準備去客廳里逗貓打發時間，不過那只差點撓到他眼睛的白貓根本不理他，直接跳到了冰箱上。

一臉無奈的呂桂回到小女孩臥室，坐在床上看著她和洋娃娃玩來玩去，一會兒之后，他覺得有些無聊，便問道：“小妹妹，你在玩什么游戲？”

“我在和小伊玩悄悄話游戲，她在說，我在聽。”

“哦。”

呂桂看了一眼床頭的那些娃娃，又隨口問道：“這些娃娃，都是你爸爸媽媽給你買的？你這么喜歡娃娃嗎？”

“嗯。”

“這兩個娃娃呢？叫什么名字？”呂桂指了指貼著枕頭最近的兩個一男一女的娃娃。

小女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然后放下懷里的小伊，抱起呂桂指的其中一個娃娃。

“這是我爸爸。”

然后她又抱起另一個。

“這是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