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同意了吧。就算凌家不愿意繼續之前的娃娃親，也不至于完全不顧情面，連個孩子都容納不下吧。念薇每年不都會在凌家住上一小段時間嘛，好歹也算是在凌家長大的孩子，凌家總不至于把孩子趕出去吧。”元樂語先表明了她的態度。

“行吧。”黎仕哲沒多猶豫，也同意了。不管怎樣，兩家的情義還在，孩子往來是正常的。

——

凌家，凌老爺子的書房里，凌老爺子和凌老太太，還有凌揚志夫婦一臉嚴肅的等在里面。

沒一會，凌相濡進來了。

“爺爺奶奶，爸媽，這么晚讓我過來有什么事？”屋里低沉壓迫的氣氛令凌相濡有所警惕。

“我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凌老爺子盡量用輕松的語言開場。

“嗯。”凌相濡點頭，穩健的步伐走過去，找了合適位置坐下。

“你剛回凌家，我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在你還在你母親肚子里的時候，我們就給你和黎家的丫頭黎念薇定了娃娃親……”

未等老爺子把話說完，凌相濡眼眸一沉，冷冰冰的打斷了，反問：“據我所知，所謂的娃娃親已經解除了，不是嗎？”

幾個長輩面面相覷，凌家的天才孫子，果然不同凡響。不僅聰明，能從長輩們的只言片語中獲取信息，還能沉著冷靜應對。今晚若不是他們找他過來，恐怕他也不會主動出聲。年紀輕輕就有一份沉穩，實屬難得。

“是有這么回事，不過，黎家現在主動提出要繼續之前的約定，所以，我們找你過來商量，想聽聽你的意見。”凌老爺子看著孫兒說。

“我的意見很簡單，拒絕。”凌相濡沒有一絲猶豫，十分果決的給出答案。

這門所謂的娃娃親，不管是解除了，還是沒解除，終究都會解除。如今是最好的局面，凌相濡自然不會讓它再橫生枝節。

“嗯，你的態度我們清楚了。在你沒進來之前，我和你奶奶已經和你爸媽說好了，不管怎樣你做什么決定，我們都尊重你的意見。我們相信你有能力做好決定，也相信你能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凌老爺子沒有過多的廢話，也清楚的跟孫兒表達了他們的態度。

“謝謝爺爺奶奶，爸媽。”凌相濡看向幾個長輩，幾個長輩的民主，讓他繃著的神色放松了些許，嘴角勾起的小小弧度也顯得他剛毅的俊臉沒那么冷峻。

“你也是小大人了，我們做長輩的，自然是要尊重你的意見。”自打凌相濡進門，李秋晗就一直盯著她的寶貝兒子看，好不容易有機會說句話，她迫不及待的討兒子歡心，一心想著相濡和她的關系更親近些。

“我們肯定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過，還有件事，我們得告訴你，黎家的提議我們拒絕了，但黎家提出讓念薇來我們家小住的事，我們得同意。買賣不成仁義在，娃娃親的事不成，我們也不能丟了兩家的情義。”凌老爺子又看著孫兒開口。

“這事你們決定。”凌相濡表示沒意見，“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回房了。”

“嗯，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凌老太太慈愛的對寶貝大孫子說。

凌相濡回房以后，幾個大人還在書房沒離開。

“黎家的意思恐怕沒那么簡單。”一直沒出聲的凌揚志突然開口。

“是沒那么簡單，不過黎家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凌老爺子了然的點頭。

“看來相濡是深得黎家喜歡啊。”凌老太太的語氣十分驕傲，有這么個出色的孫子，真是想想都高興。

“只是相濡對念薇那丫頭好像沒什么意思。”李秋晗身為人母，總是想護著自己兒子的。

“有沒有意思沒關系，反正我們態度擺明了。是黎家自己把人送過來的，我們是看在兩家的情分上讓念薇住下，給孩子們一個相處的機會。今后兩個孩子有緣分走到一起，自然是皆大歡喜，我們也樂見其成。若是沒緣分，那也不至于讓彼此下不來臺。”凌老爺子老謀深算。

“爸說得對。”凌揚志點頭贊同。

“那就這么回復黎家吧。”凌老太太也連連點頭。

凌家經過商議，最終的決定是，先表明態度，但又不把話說死，留有一定的余地，確保進可攻，退可守。

——

凌相濡從老爺子的書房出來，自己的房間都沒回，就直接進了云以沫的房間。因為他被叫出去的時候，他正在教云以沫做題。

“這么晚了，爺爺叫你去書房做什么？”云以沫坐在書桌前，聽到聲音，驚喜的回頭。

“沒什么，小事而已。”凌相濡走到云以沫旁邊位置上坐下，“剛才的題目做出來了嗎？”

“寫了，不知對不對，你看看。”云以沫趕緊把她寫好的答案給凌相濡看。

“嗯。”凌相濡接過來，認真的檢查起來。

云以沫安靜的等著凌相濡給她結果。

“前面的思考方向都對了，最后一問不對，改。”凌相濡用紅筆把后面錯誤的地方圈起來。

“太難了，我做不出來。”云以沫委屈的說，她已經想好久了，可是真的做不出來。

“看好了，這坐標上x軸和y軸上的兩個點是運動的，但運動的速度不同，要想運動的兩點到某個位置上，和坐標外的一點組成長方形，得求出運動的速度比，然后根據速度比得知長度比，以此確定兩點的位置……”凌相濡耐心的指著題目的已知條件，結合要求的問題給云以沫提示。

“可我現在只知道一個坐標外的點，哪里求得了？”云以沫雙手托著下巴，頭大極了。

“別忘了把你前面求出來的結果可以運用到后面。”凌相濡伸手敲了下她的腦袋，像是要把她的榆木腦袋敲醒。

“可是條件還是不夠呀，這兩個點都是運動的耶。”云以沫懵懵的看著凌相濡，真希望他直接把答案告訴她。這可是高考數學壓軸題，她實在是做不出來。

“嘗試一下畫輔助線。”凌相濡又一次提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