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

野芒橫眉怒目打斷森天良柱的發言。

對此森天良柱不惱，耐心講道：“我活過最起碼幾萬年，歷經滄海桑田親眼目睹人間愛恨情怨……男人什么樣，小姑娘，難道你認為我不了解嗎？”

接下來森天良柱開始講故事打算用典故來動搖野芒對辰尋的心意，她明白自己不能太激進，若太過強勢反而會適得其反，人的性子得慢慢磨，拔苗助長最終只能換來一場空……因此森天良柱選擇繞圈子講她親眼所見的故事，每個故事大多都是圍繞男歡女愛待人老珠黃后穿上褲子不認人，以這種方式給野芒灌輸男人大部分都是大豬蹄子的概念同時把故事中無私奉獻男二吹起來意圖告訴野芒三條腿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吊死在一棵樹上愚蠢作為不可取……

原本時不時還插上兩句嘴說“辰尋不是那樣人”的她在海量故事堆積下不再開口，逐漸步入自閉。

“今天就講到這吧！”見聽自己講故事的野芒若有所思模樣森天良柱暗里樂的開心，不過看天不早她只能選擇點到為止，相信野芒聽了諄諄教誨會想明白，就算想不明白森田良柱以后也有大把時間。

“呵。”野芒冷笑。

途中野芒就覺得不對勁想開口打斷，不過森天良柱一時興起愣是沒讓野芒插進話來。

“呃，怎么了？”視著一臉冷笑的野芒，森天良柱有種不好預感。

野芒雙手掐腰沒好氣的對森天良柱說道：“真當我是傻瓜嗎？”

“怎么會？”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要收我為徒？村子里成為神使的人雖少但并不是只有我一個。”野芒雖然會吹噓自己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哪怕眼前并非森天良柱，擁有和其相差不多的能力必然也是神明。

一個神明收人類為徒從古至今大概是頭一例，從小聽故事的野芒知道就算九千年前那位想拜森天良柱為師尋找成神之機都遭到拒絕……而現在一位神明主動要求收自己為徒，為此口吐蓮花接連不斷講凄慘故事忽悠自己離開辰尋，野芒才不相信自己天資縱橫連神都驚嘆忍不住要收下自己。

“那是因為……”森天良柱略頓，思索說辭。

“因為這個吧？”野芒抬起左手，把手背刻有的文字展現給森天良柱看。

她們身上有彼此的名……在森天良柱講故事途中野芒就發現了她胸口處有自己的姓名，聯想不久前時間暫停、天際刻畫情景。

雖然不清楚這姓名有何用途，但野芒覺得森天良柱要收下自己必然是由于自己手背與她胸口處姓名原因。

“這是什么？”野芒直接問。

森天良柱下意識別過視線，貌似心虛喃喃開口回應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肯定知道！”野芒撒潑一口咬定。

僵持許久森天良柱不回答野芒，見狀野芒也無法強求，她放棄了：“算了，不告訴我就不告訴吧，反正我也不太想知道。”

松口的野芒將辰尋抗在背上，看天色不早打算下山于是跟森天良柱道別道：“我要回村了，拜拜。”

“可……”森天良柱欲言又止。

“恩？還有什么事嗎？”野芒奇怪的回過頭。

“沒什么。”森天良柱別過頭。

有些事情她不想說野芒也不能強求，畢竟不論怎么說她都是神明而自己只是個凡人。

“或許這東西一輩子都搞不懂是什么了。”野芒打量兩眼左手手背“森天良柱”奇怪文字，明明一筆一劃寫出來的字都不認識卻能讀懂，著實怪異。

野芒背著辰尋下山越走越遠，森天良柱望著已經快要消失不見的身影罵道：“該死！”

隨后邁動蹄子連忙追了上去。

“力氣怎么就變得這么大了呢？”

背著辰尋游刃有余的野芒嘗試奔跑，隨著跑的越來越快還不累自然也明白這不是錯覺。

“難道這紋身讓我變強了？”

成為神使獲得神術后野芒并未覺得力氣增強多少，可現在她感覺自己現在無所不能，就像神一樣！

“唔，回村子去查一查書好了，也許上面有答案。”想不通的她呢喃自語。

在了解到自己莫名變強之后野芒朝自己背后的辰尋投去視線，她神情復雜。

看來森天良柱的故事并非對野芒沒有半點影響……

“還有辰尋發瘋的事。”野芒沒有求助森天良柱，從她那里得知辰尋究竟為什么發瘋。

究其原因，野芒覺得神術記載書籍中理應有答案。

不想因此欠森天良柱人情，尤其在不知什么原因對方想把自己和辰尋拆散。

“可如果解決不了呢？”回想起辰尋發瘋時操控漆黑火柱的恐怖情景野芒心里就升起一陣無力感。

如果不是森天良柱趕到，哪怕集結碧野村上下全部神使估計也難以阻止吧！

“如果神術不行再想辦法找到那位和森天良柱相似的神明，成為她的弟子。”野芒相信自己左手出現的“森天良柱”文字絕對不像表面裝飾這么簡單，對方身上也出現自己的名字顯然有所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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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女兒你終于……呃？”看天色不早就在村口翹首以盼女兒回村的野常山高抬右手隔著老遠便沖歸來的野芒打招呼，話說到一半他注意到野芒身后背著閉目休息一臉愜意的辰尋頓時喜慶笑容消失，老臉耷拉下來，同時高舉右手垂下伸出食指指向著野芒身后依舊處于昏睡狀態的他怒發沖冠繼續道：“喂，臭小子，你在我女兒背上干什么？一個大老爺們讓女孩背回來也不嫌丟人！哼，丟人，女兒我說你也是的，不能慣著他，他要是實在走不動讓你背你不會把他丟山里？就是矯情，喂，別裝睡啊，長輩跟你說話你什么態度！”

走近的野芒對野常山翻白眼冷聲解釋道：“辰尋出事了。”

“哈？”沖著昏睡辰尋做鬼臉的野常山聽到野芒解釋明顯一愣。

尋常時候野芒根本就不搭理野常山，很少與他說話。

如果不是野芒有求與他估計今天回來也與往常相同不可能搭理，最多也就一個冷哼。

“他能出什么事？被蛇咬了？不能夠吧，是不是就不回來了？”野常山在愣了片刻后摸下巴思索，竭力掩蓋幸災樂禍的喜悅。

見狀野芒有些難以啟齒，原本想借助父親博識問問看哪本書有記載能幫助辰尋解決他發瘋狀態神術的野芒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明顯能感覺到辰尋出事后野常山在竭力憋笑，思來想去最終她還是決定靠自己，稍稍在野常山面前駐足片刻，無奈搖頭后繼續背著辰尋往碧野村里走……

“誒，小芒，等一……”話音未落，野常山突兀感覺身旁有其他人在。

止住話語表情嚴肅左顧右看半晌卻看不到人，野常山皺眉小聲嘀咕道：“錯覺嗎？”

“乖女兒等你爹一會兒啊！”

野常山在原地找了片刻，看不到任何身影存在的他只當錯覺隨后立即沿著野芒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野芒將辰尋送回了安排給他的居所，最近幾年碧野村的人口激增，為防范未然提前制造大約一百多棟房屋留給多余人口居住。

在那些多余人口還沒長大前碧野村有很多空余，自然辰尋不會睡大街。

當然，這并非饋贈只是暫時借給他居住。

推開嶄新木門，屋子里干凈的一窮二白，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除了口破鍋、一副破被褥外就沒多余的東西。

將辰尋安置在鋪好被褥的土炕上，野芒默不作聲站在他身旁半晌，靜靜的注視辰尋。

“我說女兒啊這外來者是不是被蛇咬了？我覺著吧，隔這么久就算神術也搶救不回來了，要不咱就幫他料理后事吧！”野常山抖了抖臉上的肥肉，身為族長每日大魚大肉令他長相頗為富態。

“……”

野芒無語的瞪了一眼野常山：“走了，我要去神殿。”

“哈？”野常山愣神，他不解道：“這個點去神殿？咱父女倆不回家吃飯嗎？”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哼！”

“誒呀外來者出事你現在學神術也沒用，哎，學會一個神術最差也得三年五載，等你學會人都沒了還是讓你老爹我看看什么情況吧！”

為了能按點吃飯野常山也豁出去了，親自上手幫他檢查身體狀態。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身為神官的后代，女兒都是神使作為父親又怎可能平凡。

野常山不容分說將手貼到辰尋額頭，隨即手掌與辰尋額頭接觸的地方綠光亮起……

“奇怪。”

野常山眉頭蹙起，他在鑒定辰尋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可使用鑒定神術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反饋信息。

“按理來說不能啊！”

哪怕是個死物、尸體，鑒定術都能鑒定出一些信息。

可是現今野常山卻沒法通過鑒定術得到有關于辰尋的丁點敘述……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除非辰尋并不存在。

“古怪。”手從辰尋額頭拿開，野常山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辰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