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芒在父親離開后沉吟半晌，盯著手臂再扭頭瞅瞅手中拾起的神術書籍良久，猶豫再三終是將其扔到床上沒在繼續接下來的行為。

“這怎么可能是神術！！！”野芒心有余悸的道。

被父親闖入及時阻止的她回想起方才居然差點就按照書中記載準備自殘修煉以身飼魔不禁一陣后怕，不用利器撕扯自己的肉，還必須保持維持神術活性肌肉……純粹神術力量是治愈，這會導致野芒在通過牙齒撕扯手臂肉的同時治療傷口，倘若不多加限制神術的力量就算牙齒再有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自己手臂上的一塊肉給咬下來，其結果就是邊制造撕裂邊治愈直到肌肉部分承受不住密度降低最終自然斷裂分出個體，充滿神術力量的個體，簡單說分離者不僅會疼痛更會因為持續維持神術導致自身生命力下降到瀕死亦或直接死亡……

沒錯，被父親打斷的野芒想明白了，如若她真的按照著書本里面記載行事除非中途放棄不然無論成功與否自己都有可能會因為長時間維持神術死掉！

以身飼魔，是自殺的神術！

“你在欺騙我，我會為此付出性命！”野芒大發雷霆用手指指著被自己扔到床上的書本。

神文：有付出，才有回報！

白色神文浮現，重復這句話。

“……”

野芒沉默片刻后搖頭繼續反駁從書中飄出來的神文：“不，不對，我付出了可能沒等到回報就會先死，我會先死的對不對？”

神文：那你想永生嗎？

“不，我只是不想死，至少在沒獲得回報前不想死！”她猙獰著臉靠近床邊。

神文：我想，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神文消散后書本再次無風自動翻到某一頁，野芒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再次將它端起來閱讀。

“偽不死者轉生術？”

以獻祭一半靈魂方式讓施術者成為不死者，壽命將隨著身體一起停滯生長、血液干涸、感覺消逝……直到骨骼化作飛灰為止。

“這……根本就不是神術！！！”

不可否認眼下這本書所記載的比起一般神術要簡單、輕松許多，但大部分都是歪門邪道并不可取。

野芒再次將它扔掉，她不能接受這個辦法。

神文再次漂浮出現在虛空勸導：難道你就沒一點決心？世上哪有白吃的好事？想想他，你不想救他嗎？還是說，他根本不重要，沒你自己的命重要？

野芒的猶豫不決使得書本發怒，它周邊不斷顯現神文催促著野芒。

“不，不，辰尋很重要，但我不想要失敗！”

神文：你沒嘗試怎么會知道失敗？！

……

…

片刻后經過一段時間思想工作勸解，野芒終于想通：“罷了，如若失敗想來辰尋用不了多久也會瘋掉，到時候必然會被神明解決掉，如此，我現去下面等著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這里，野芒準備繼續施展以身飼魔制造能控制野獸的肉。

不過她并不打算在自己的房間里動用，原因有二，過程中野芒必然會發出聲音，就算再小也可能會被外面的人聽到從而沖進來打斷，其次，如果野芒失敗，她不希望手頭這本貌似擁有思考能力的神術書籍落到別人手中，不想以后有人能通過鑒定術完全解讀亦或跟她一樣能閱讀神文的方式了解到里面內容，她在恐懼自己失敗會有其他人通過這書獲得讓辰尋活下去的力量。

野芒并不想為此白白付出……

于是她將神術書籍貼身藏好準備帶著它出村，去偏遠無人的山上進行以身飼魔。

“爹？”不想，一開門迎面就看到野常山在門外不愿籌措，眉頭皺的跟方便面似得……

“呃，乖女兒。”野常山見到女兒走出閨房表情尷尬繼續道：“那啥，你咋不在屋里歇著了？要去哪？要不要爹陪你？”

其實野常山醒來后就一直在野芒的門前不遠蹲著，要不然之前他也不能第一時間聽到野芒在屋內吼叫。

究其原因，他實在在意野芒昨天表現出的不適感，想要找機會查一查野芒的身體是否跟自己想的一樣。

然而他一直沒思考到用什么辦法讓女兒接受體檢，又不想開門見山說了破壞野芒突然變化對待自己的態度……野常山很糾結。

“不用了爹，我就出去轉轉，晚些時候回來（也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野芒說著話的同時也在心里想道。

拒絕了野常山想要同行的建議，開玩笑，自殘行為讓人旁觀？

“可是……好吧，早點回來。”野常山欲言又止，終是沒堅持要陪同女兒同行。

在野常山心里猜測，多半又是找外來者鬼混去了。

對于辰尋，野常山因女兒態度的改變現今心里很復雜，也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感謝。

望著女兒離家背影，等徹底沒了影野常山嘆息一句道：“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分割線——

出了村子野芒依舊沒敢將神術書籍從衣服里取出拿在手里，不論怎么說它都是神殿的東西，光明正大被路過村民看到就算沒事也會嚼舌根。

畢竟它是屬于村子的財產，而不是野家亦或碧家、神官的私人財富，理論上講無論是誰都不能將其帶出神殿甚至村子。

“到這里應該可以了吧？”

爬山爬了許久，野蠻選擇被村民優先采摘完的荒涼山峰……走了一路也沒看見什么人的野芒覺得也是時候可以進行以身飼魔，于是便就近找了顆較為粗壯的樹抵住后背，神術書籍從衣服下取出隨便扔到腳旁。

“呼……”深呼吸了口氣。

“首先在某個部位聚集神術的力量。”野芒先擼開左手袖子，露出白暫手臂呢喃書中內容。

“維持住，然后！”

一口咬在小臂中間部位，野芒牙齒竭盡全力閉合試圖將左臂的肉生生撕拽下來。

感覺到疼痛喉嚨里持續響起悶哼的她雙腳在地面博擦，后背也死死貼在樹干上同時左手反方向使勁方便加快以身飼魔的進度。

就在這時候被野芒扔到地上的神術書籍漂浮，周邊神文顯現：不夠，還不夠，你想想最痛苦的事情，必須得把痛苦融入進去！

神文出現，眼睛死瞪著的野芒自然看得真切。

“最痛苦的……事情？”野芒照著神文所寫，浸入那段令她感到最痛苦的回憶。

“為了讓我成為族長，對不起。”

“野程遠不顧兄弟情誼與弟妹私通，按碧野村履歷行刑……”

“不，娘！”

“常山，照顧好芒兒，求求你，這是我最后的請求不然……”

“放心，我會的。”

“父親對不起……”

“沒事，碧涼死的值，畢竟誰也沒想到程遠居然會……”

話沒說完被打斷：“父親，孩子在，還是不提這個了。”

“啊！！！”憤怒驅使下野芒仿佛擁有了無窮的力量，不過多時便將左小臂的肉生生撕扯。

血液沿著手臂、嘴唇落到地面染紅了一片，野芒含著自己的血肉猙獰臉孔念道：“都該死！”

鮮紅在野芒雙眼大亮的同時神術書籍興高采烈的圍繞野芒旋轉，好似在慶祝什么跳起了舞蹈。

“哈哈哈哈哈！！！”將自己的肉吐出，在自己右手掌心后野芒揚天長嘯……

與此同時遠處樹干較高位置，一點寒芒緩慢浮現半個頭顱朝野芒所在位置投去幽怨的小眼神。

手緊隨其后從樹干寒霜凍結的那一片伸出揉搓兩下眼睛，她發現自己居然真的看到野芒在附近自殘貌似還樂的開心？

“瘋子！”說完又默默鉆回去，睡回籠覺。

——分割線——

片刻后冷靜下來的野芒用神術治療左臂流血不止傷口，雖然血是止住了，但左臂也永久留下一塊明顯牙印凹陷。

“接下來把這東西喂給野獸嗎？”野芒右手持有從左手小臂咬下來，那比巴掌小兩圈的肉塊。

或許也不該說是肉，在被咬下來后它產生了奇怪的變化。

變得半透明，散發摻雜著些許黑色的淡紅光并且如同心臟般富有節奏輕輕跳動。

面對著它的野芒很奇怪，明明已經和身體分離但她依舊能感覺到自己與肉塊有斬不斷的聯系，

神文：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做，最好是把它剁碎混在肉餡里面使用。

“呵，包餃子么？為什么？”野芒冷笑問。

神文：你的精神力還不夠分成兩份，這么大一塊讓同一個生命體吃下去太浪費，并且靈魂可能會被撕碎，所以剁碎使用最好，雖然那并不如分身意念控制如指揮臂方便但你勝在可以制造大量聽從命令的野獸群。

“剁碎使用么……好吧，對了，這東西對人有效嗎？”野芒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神文：不行，對智力太高的生命體你需要再大些的肉塊，或者將他的靈魂攪碎也可以，前者我想你不會再去嘗試，那不值得，后者對于你來講短時間內不可能，至少二十年內不行。

“好吧，那還真是遺憾。”野芒掂了掂手中散發紅光的肉塊遺憾道。

將自己手臂肉咬下來后野芒就打算先回去，在神術書籍的神文講述下野芒了解到“神術”改變的肉硬度太高根本無法用牙齒二次破碎。

只能把它泡在血水里經過一段時間軟化才能用鐵器剁開，至于血水來源，神術書籍并未規定要野芒自己的血水，用神文表達說動物血水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