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的大學門口,無數少男少女在肆無忌憚的打情罵俏,路邊除了緊緊貼在一起的燒烤攤位,就是排成一排的紅色出租車。
等活的司機們或是安靜的坐在車里趁著難得的空閑時間吃一口飯,或是在車外悠閑的抽上一根香煙。
趙興與雞蛋仔此時正拿著陸丹的照片向這些出租車司機們逐個詢問,希望能找到些許線索。
而這些司機也都閑著無聊,紛紛圍了上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了起來。
其中有好幾個司機都認出了陸丹,雖然他們叫不出她的名字,但卻記得她的相貌,說經常在深夜的時候載著她和不同的男子去最近的賓館。
但是一提到案發當天的情況,卻又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這也難怪,他們每天晚上都在這里等活,工作內容單調不說,這些學生會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幾個,有時候一個晚上可能會兩點一線來回跑上好幾次,要是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坐的又不是自己的車,誰會記得那么清楚?
而這時,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司機仔細的看了看陸丹的照片,好半天后才說道:“這姑娘......前天晚上我見過。
那天晚上我在這里等活,在前面不遠處停了一輛保時捷,車頂上還放了一瓶水。
這個姑娘在‘初夏’出來后看了那輛車兩眼就走了過去,將水拿下來與坐在車上的人交談了一會,然后喝了一口,坐上車離開了這里。”
“車頂放水?這是什么意思?”
雞蛋仔皺著眉頭想了想,沒有明白大胡子指的是什么。
大胡子看了雞蛋仔兩眼,沒有說話。
一旁的趙興卻主動為他解釋了起來:“喝我水的諧音就是和我睡。
如果有人開著豪車停在大學門口,并且在車頂上放水,等一會就會有女大學生走過來拿水,并且上車,這就代表著‘約炮’成功。
不同種類的水代表著不同的價格。
農夫山泉200一次,綠茶300一次,脈動400一次,紅牛500一次。”
解釋完,趙興又看向大胡子:“你還能記起那輛車的車牌號和車主的樣子嗎?”
大胡子搖了搖頭:“車牌號我沒太注意,車主的樣子也沒看清楚,只記得那是輛黑色的保時捷911。”
說著,大胡子取出了兩根香煙遞給了趙興與雞蛋仔。
兩人同時擺了擺手拒絕了。
雖然兩人并沒有得到什么關鍵線索,但卻也算是不虛此行。
雞蛋仔皺著眉頭想了想:“按大胡子所說,那輛保時捷就停在‘初夏’的對面,明天我和林歡說說,讓她來‘初夏’打聽下,或許會有什么新的發現。”
趙興看向雞蛋仔:“為什么要林歡來打聽消息?她是法醫又不是刑警。你怎么不來?”
雞蛋仔苦笑一聲:“你是不知道,這家‘初夏’水吧的店長是個小蘿莉,最要命的還是個百合。我一碰她她就裝模作樣喊非禮,我拿她實在是沒有辦法。
但是林歡就不一樣了,聽那個小丫頭說,林歡與這里的老板是同學,這個小丫頭對她也有那個意思,讓她來問肯定比我好使。”
趙興一臉詫異的看了雞蛋仔兩眼,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么,轉而思考了起來。
一名年輕放縱的女大學生,正是某些心理扭曲的人最好的選擇。
開的起保時捷,證明兇手并不缺錢。那么他到底是見色起意?還是嫖客尋歡后痛下殺手?亦或是兇手早有預謀?這是擺在重案隊面前最重要的抉擇......
初夏水吧。
黎明的太陽依然很暖,曬得屋子里暖洋洋的。
“奇怪了,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么突然跑我這來了?”
駱靜遞給林歡一杯咖啡,一臉笑意的看向她。
“別提了,今天早上剛到局里就被趕了出來。讓我到這了解些事情。”
林歡也不客氣,接過咖啡大口的喝了下去。
駱靜娥眉微蹙:“喂,這是咖啡,不是白開水,你這么喝能喝出什么味道?”
林歡撇了撇嘴:“咖啡不就是用來提神的嗎?有什么味道?”
駱靜看著林歡一臉無辜的表情,憋了半天吐出了兩個字:“土鱉。”
......
“噗嗤!”
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說吧,你想了解些什么?”
駱靜向著吧臺里看了看:“美美,你也過來吧。”
“來嘍!”
原本無精打采的美美聽到駱靜的叫聲,頓時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坐到了兩人中殷勤了起來。
林歡取出了陸丹的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咦,這不是昨天下午你和你的同事來這里打聽的那個女孩嗎?她怎么了?”
美美拿起照片打量了兩眼,一臉疑惑的問道。
林歡表情凝重的看向兩人:“她死了,尸體是昨天下午發現的。”
駱靜表情一凝:“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因為死者是在四天前的晚上從這里離開后遇害的。”
林歡指了指外面的街道:“昨天晚上我的同事在這里走訪調查了那些晚上在學校外蹲活的出租車司機,希望能查到些有用的線索。
結果其中的一名司機說他在當天晚上曾經見到過死者。
據那名司機所述,當天死者是晚上九點離開的初夏……美美,你還有印象嗎?”
美美皺著眉頭想了想:“我想起來了,她那天晚上確實是坐到了九點多才離開這里,本來我還以為她的那個傻瓜男朋友會來接她呢。結果她是自己走掉的。”
林歡點了點頭,繼續說:“那名司機也是這么說的。
他還說死者在離開這里后,上了一輛停在初夏對面的黑色保時捷,然后離開了這里。
而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詢問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輛保時捷的車主長得什么樣子,或者是對車牌號有沒有印象。”
聞言,駱靜兩人相視一眼,表情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那輛車的車主是誰?”
林歡與駱靜一起廝混了三年,不客氣的說,對方就是張張嘴,自己都知道她要說些什么。
而此時看到駱靜的這幅表情,林歡當即就明白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美美看了駱靜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歡歡姐,你說的那輛黑色保時捷的型號...是不是保時捷911?”
林歡一愣,看向了美美:“你也知道?”
美美向著駱靜的方向使了下眼色:“你問姐姐大人吧,我要去忙了。”
說完,美美就回到了吧臺后面,不知道忙些什么去了。
“說說吧,怎么回事?”
駱靜猶豫了一下,看向林歡:“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認識死者,更沒有理由殺了她。”
林歡深深的看了駱靜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但是有一點你說對了,他與死者確實不認識。”
駱靜一愣,傻傻的問道:“什么意思。”
“根據那名司機所述,那輛保時捷911當天停在初夏的對面,車頂上還放了一瓶水。
而死者是上前拿下水與車上的人交談了幾句后,才喝了水、坐上車離開的這里。
你和上官將初夏開在這個位置,這種場景應該經常能見到,就不用我和你解釋這是什么意思了吧。”
林歡望著駱靜,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駱靜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林歡。
片刻后,駱靜緩緩的收回了目光,低聲說道:“那個人...你也認識?”
林歡先是一愣,定定的看了駱靜幾秒鐘后:“你的意思...車主是...沈怒?”
駱靜沒有說話,但是看著她的表情,林歡就已經確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