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他吃曲奇餅干是在六個月前,那天我回到宿舍,看到容弛桌子上放了很多曲奇,垃圾桶里丟了一個盒子。
他知道我這個人很節(jié)儉,絕對不允許浪費,怕我發(fā)現(xiàn)他把食物丟掉,于是很老實的只丟掉了盒子。
我看他對著餅干愁容滿面,像是不知道拿它們怎么辦,并且有偷偷丟掉它們的想法,但是他看到我進門的那一刻,那不該有的想法瞬間破滅。
“別人送的?”
容弛皺了皺眉,好像很不愿意承認,但我已經(jīng)猜到了。
“你要不愿意吃,我可以幫你消滅掉。”我是絕對不想讓容弛吃別人送的東西的,于是它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進垃圾桶,二是進到我的肚子里。
容弛突然表現(xiàn)得很反常,“不,我喜歡吃曲奇,我現(xiàn)在只是吃飽了,所以有點吃不下。”
“那正好,我?guī)湍愠粤恕!?
“我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又不飽了。”
我看到容弛把曲奇塞到他的嘴里,并且發(fā)出了驚艷的聲音。
我從那時得知他愛上了曲奇,雖然再也沒有在宿舍發(fā)現(xiàn)過它的痕跡,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要自己學會這項技能,牢牢抓住容弛的胃。
那段時間容弛體重上升的出奇的快,所以他在那段時間跑步的時間也大大增長,但我作為醫(yī)學生并不認為我為他準備的曲奇有多大的糖分能讓他體重上漲的如此之快。
“你……你天天會過來嗎?”
“嗯”他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可我卻沒有見過一次他的曲奇。原來容弛那段時間體重增加是有原因的,畢竟雙份高熱量食物吃著。可他為什么要偷偷把別人送給我的禮物據(jù)為己有呢?我不理解。
“謝謝你,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祁北澤,我給學長你……寫過……寫過……”他緊張的手指相纏。
“我知道,”我回答他,“我都留著。”
我熟悉這個名字,他雖然很靦腆,但是卻是我最忠實的追求者。
正在這時,容弛匆匆推門進來了,他看到祁北澤的一瞬間,臉色突然間變得很難看。
“你怎么在這里?”容弛的表情很嫌惡,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小娘炮,離顧漾遠一點。”
他把祁北澤從我床邊推開,我看到祁北澤的臉色也很難看,我并不認為男生娘炮有什么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質(zhì)和個性,外表軟糯并不代表內(nèi)心不堅強。
“容弛,你太不禮貌了。”
容弛身上夾雜著外面的寒氣,彎腰給我蓋被子時,我還看到了他脖子上多了出門前還未見到的吻痕,這讓我愈發(fā)冷。
容弛看著我,“顧漾,你是在為這個死gay說話嗎?”
我可能是發(fā)燒引起的火氣較大,也可能是被容弛這句話傷到了,我竟然第一次對容弛發(fā)火,“不要這么說他!”
我的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涌上了淚水,我沒想到容弛會這樣看待我們這個群體,這樣嫌惡我們。
容弛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顧漾,你剛剛是在和我說話嗎?”
我也瞪著眼睛看著他,“對!請你不要侮辱他。”
也不要侮辱我。
我真是把容弛慣壞了,才兇了他這么一句,他就能把藥丟在地上摔門而去。
“顧學長……我……”祁北澤難堪壞了。
我也很愧疚,“對不起啊北澤,他就是脾氣不好……你先回去,禮物我收下了,等我病好了……”
我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想讓容弛瞧明白,他眼中的死gay,同時也包括我。
“我請你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