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三十歲的時候，你就可以出宮了，等你出宮了你有什么想要做的嗎？還要回到你父親母親那里去嗎？”蕭楨兒問她。

楊笑笑愣了一下。眼眶里帶著晶瑩的淚水。

“奴婢不想回去。他們把我賣給韓府。如果不是娘娘您截胡，那么我現在簽下的應該是死契。”楊笑笑很明白，當初她確實是要簽下那個死契。

當初還是蕭楨兒派人去截胡的。

“奴婢不想回去。”

“那你出去以后，又靠什么維持生活呢？”

楊笑笑低頭想了想。“我會做豆腐。出宮以后，我可以做豆腐維持生活。”

蕭楨兒一聽。“恩？倒是不錯！有個維持生計的收益。那你存錢，可以開始想著買一個地方，然后做豆腐，去街上賣，你有沒有想過，以后找一個丈夫？生一個孩子？”

這樣一說，仿佛是打開了楊笑笑的話匣子。“恩？”她沉思了一會兒。“不生了。”

“為什么？”

“奴婢的父母，為了生孩子。奴婢母親將嫁妝全部都補貼給父親家。如今還是一貧如洗，就連弟弟要娶親的聘禮都要賣了自己的女兒。”那又是楊笑笑家里的另外一段故事了。

或許在楊笑笑的眼里，嫁人，并不能通往另外一段生活的捷徑。

“是嗎？”蕭楨兒覺得一個活著或許也挺好的。不過，從現在開始她打算甩了端妃。

“這宮里，最大的便是皇后，之后便是端妃。端妃后面便是令妃，再是我。”蕭楨兒說道。“如果，我將你送到宮女處，你可愿意去隨機調配？”這是她的一枚棋子。

“奴婢的自由是娘娘給的，不管娘娘安排給奴婢什么，奴婢都聽從娘娘的安排。”

蕭楨兒點頭。“好。”她抬頭看了眼希靈。“她本就在這宮里沒有案底。去給她做一個干凈的家世可明白？”

希靈點頭。她跟著的人又怎么會看走眼。“回去收拾東西等我消息吧。平日里，你少和他人說話，泄露你的身份，你要記住，這宮里，被人扒出了身份，不是在東門亂棍打死，拋尸荒野，那也會生不如死。”

“記住，整個兒皇宮里，只有我能保你。不要妄圖在宮里將真心付諸于別人，哪怕是皇上也不行，因為當皇上發現你的身份是偽造的，那你就會被人懷疑刺客，殺手，細作。記住了？”

希靈原本認為，人都已經跑了，自己的主子怎么可能還能控制已經跑了的人的意識。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出，實在是太出乎意料。在宮里確實不能是黑戶。

“奴婢記住了。”

蕭楨兒對希靈說道：“帶她去吧。我相信，笑笑，能成為我的手中利刃。”

楊笑笑的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

也許是找到了目標，從入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了自己的這一輩子充滿了充滿了起伏，卻又想要一往無前地沖進去。

送走楊笑笑的希靈回來。她很不解，為什么要把楊笑笑給送走？

她問：“為什么？”

“她有她的事情。你也有你的事情。”蕭楨兒記得以前總是自己去讓希靈去做，有時候希靈會一兩天不回來，現在蕭楨兒不這樣了，她不用和以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