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牧山帶好昨天燉的老鴨湯來到了攤位，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排隊了，還人人都自備了飯盒，牧山一驚，這是都要連吃帶打包嗎？牧山不在意的一笑。

接下去就簡單了，有了昨天的先例，客人自己給自己舀湯，牧山只負(fù)責(zé)收錢，賣完一桶，就有下一個顧客跟李老回去提下一桶，直到賣完了，讓沒買到的客人明天請早。

每半個月，牧山會歇業(yè)兩天，去四川買鴨子，運泉水，買調(diào)料。甚至有人眼紅牧山發(fā)財，跟著牧山，一路跟到了四川。見他們沒什么壞心，也就隨著他們，自己忙自己的。

錢是掙不完的，她的生意已經(jīng)很好了，也沒必要再擴(kuò)大。有人想跟風(fēng)賣老鴨湯，就讓他們賣好了，反正自家生意不會受損，她對自家老鴨湯的美味很是自信。沒必要上剛上線，自己能賣老鴨湯，別人也能賣的，人家能掙錢是人家的本事，不是嗎？

只是現(xiàn)在關(guān)注她的人多了，她再也不能隨意使用空間了，只是和賣鴨子的村長商量好，每過半個月就派車給她送一百只活鴨子，運費她付。只是必須保證是三年以上的老竹鴨。老村長很重視這個買賣，親自把關(guān)驗收鴨子，有時候甚至親自陪著運送鴨子。老村長很感激牧山，自從她買了他們村的鴨子，來他們這里買鴨子的人多了很多，也讓他們在農(nóng)忙之余能夠掙些外塊，甚至只要勤快點，發(fā)財也不是不可能。近幾個月，他們村子，連帶附近村子里的人都開始養(yǎng)鴨子了。他們村子的老鴨子賣完了，就去別的村子收購，他和牧山已經(jīng)商量好了，他可以抽成，這讓原本就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他越發(fā)積極起來。

牧山安排好了四川的事情，屯了足夠的水和調(diào)料，就回家了。以后她每兩個月來一次屯水就行了。她早就在家附近找一個能養(yǎng)鴨子，殺鴨子的地方，她也攢夠了鴨絨。眼看天要冷了，她得趕緊把鴨絨襖子，褲子，手套，帽子趕制出來。雖然她不會做衣服，可是有人會啊！她只要負(fù)責(zé)準(zhǔn)備鴨絨和布料就行，加工費也花不了幾個錢，孩子和老人穿著舒服就行！

時間過得真快，眼見就快過年了，她給家人預(yù)備的鴨絨衣物在入冬前就做好了，很是保暖，還很輕便舒服，以琛和李老都喜歡極了，牧山是真的把他們當(dāng)親人了，跟牧父牧母一樣的親人，也只有為親人付出的時候，不計代價，只求給的更多，只求親人的一個笑容，足以。

她似乎有些理解系統(tǒng)所說的了……

……

一眨眼，年關(guān)到了，牧山在學(xué)生放假后就收了攤。這幾天李老的臉色很不對，古里古怪的，有時候還動不動就發(fā)脾氣，搞得牧山和以琛莫名其妙的。而且每次在他們想要詢問的之前就會掩旗收鼓，底氣特別弱的哼一聲扭頭就走，讓他們問都沒地方去問。

牧山和以琛私底下討論最近他倆有沒有犯錯，有沒有惹到李老，答案自然是沒有。難道老人也有更年期？老小孩兒，老小孩兒也許說的就是他吧……

后來李老旁敲側(cè)擊的問他們什么時候回老家過年，才讓他們明白李老這是舍不得他們了，想留他們在這里過年，又不好開口，才這么別扭的。牧山感覺到李老對他們的在意，偷笑了很久。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推麥谷；二十六，燉羊肉；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面發(fā)；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坐一宿……

將近年關(guān)了，牧山每天都忙得腳不點地，僅僅大掃除就夠累人的，犄角旮旯，墻壁房檐不放過一個死角，蛛蛛網(wǎng)，灰塵都是要掃的，鍋碗瓢盆要全部拉出來全洗一遍，被褥衣服該拆洗拆洗，該整理整理，還翻出不少李老之前攢的老物件兒。

李老和以琛只是打下手，都累的夠嗆，更別提牧山了。

有多少年沒有認(rèn)真過年了？李老想起前幾年都是他獨自一人，家里冷冷清清的，一點兒年味沒有，更沒心情折騰過年了。好幾年過年和平時沒什么兩樣，蘿卜白菜的……再往前十年，都是不堪回首，不提了……李老看著牧山熱火朝天的忙碌著，這才有了過年的感覺，渾身是勁兒的幫忙！

折騰完衛(wèi)生，牧山這才開始折騰吃的，自家老鴨湯不忙著燉，過年前一天都不晚。自己空間里的京八樣，北京烤鴨終于有機會拿出來了。還有在外面看到好吃就屯攢了不少的吃食水果更是有不少，過年常備的糖果干果也不少。牧山借口出去辦年貨，買了不少面粉和食用油，她早就察覺到李老喜歡北方口味，今年過年她打算給李老準(zhǔn)備些北方的年貨，炸麻花，馓子，還有肉丸，菜丸子，順便去金老太太家看看她家兒子回家了沒有，之前說好幫她從廣州捎電視機的……

以琛看著自家老媽一趟一趟的往回家搬東西，又一趟一趟的出去接著買，和李老對視一眼，這些東西年十五都不一定能能吃完吧？……可是當(dāng)老媽居然帶回來了電視機還有北京烤鴨，不止以琛興奮了，李老也驚呆了！這年頭雖然電視機也有了，只是還沒完全普及，他家算是走在前頭了？

李老像老小孩兒似得跟以琛一起擺弄電視機，高興的合不攏嘴。

牧山又忙活了兩天，下油鍋子，炸魚，炸豬肉馬蓮，炸麻花……李老看著熟悉的油炸食品，聞著空氣里彌漫著香氣，仿佛又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他也是跟在自家母親身邊，忙前忙后，仿佛又聽到了自己與家人在一起的歡聲笑語……李老悄悄抹了把眼淚。

牧山和以琛看見了，但都當(dāng)做沒看見。繼續(xù)忙活著。

大年二十八，牧山買了些紅紙，準(zhǔn)備寫對聯(lián)。牧山雖然知道李老識字，才會給他買筆墨紙硯做禮物，但沒想到他能寫得這么好！大師有木有！牧山頂禮膜拜般的看著對聯(lián)。

“以琛，快跟爺爺拜師學(xué)藝！”牧山留著口水道。

又來了！……以琛和李老無奈。

“想學(xué)就過來學(xué)，拜什么師啊。”李老不客氣的說。

看到自己小心思又一次被李老看破，不由沖他嘿嘿傻笑。“我能一起學(xué)嗎？”牧山留著口水訕笑。

李老被她慘不忍睹的獻(xiàn)媚樣兒惡心到了……只是哼了一聲當(dāng)做答應(yīng)。

牧山高興的都蹦了起來。

……

牧父就喜歡古典文學(xué)，什么詩詞書法下棋樣樣都愛，沒少在她年幼的時候教育她，她雖然沒太精通，但是興趣確是培養(yǎng)起來了，最是崇拜能詩詞歌賦的人才。見到自家有個活著的大師級人物，自然沒有錯過的道理。哦呵呵～

這個年他們過得格外開心！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不說，還有電視看。今年他們吃的餃子，飯前他們還在院子里放了新買的煙花，興奮的以琛在院子里亂跑。李老和以琛都餃子都吃出了歲幣，來年肯定交好運！

水果零食糖果擺了一大桌子，想吃什么吃什么，1998年的春晚十分精彩，家里歡聲笑語，屋外鞭炮時不時就會震天響。屋子里暖洋洋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這個新年，他們記了很久，就像一幅畫似的刻在了眼里，心里，也許，這樣的新年，才叫過年……